天和二十六年九月初七
午時在寬闊的平原上,一支數萬人鋼鐵巨龍,逐漸接近津州城外魏軍營寨,這支部隊人人身披黑甲,手執黑旗,手中武器卻並不一致,斧鉞鉤叉,刀槍矛戟皆有,但腰中皆懸掛黑柄制式大刀,鐵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寒光,鐵甲的縫隙中依然可見絲絲血垢,人人眼中可見殺氣,驚的大地都在震顫,黑色長龍蔓延到天際,正是被稱為黑營的徵募軍,而這支黑營正是在平定波及六道,前後長達十年之久的越族叛亂主力,也為本無固定員額的徵募軍打出來了八萬常備員額,如今隨太子親征出動五萬,五萬之眾皆是步兵,唯有少量指揮著黑馬隨軍前行,壓陣一騎則身穿紅甲,閉目養神,此人面色兇惡,嘴角不時抽動,彷彿羅剎低語,周圍不斷傳令兵來到跟前想要彙報,但無人敢於打擾,此人是唯一一位在黑營基層拼殺上來的正三品龍虎將軍王鳳來,人稱王羅剎。
在黑色巨龍之後則是白色的巨龍,騎兵領先,馬匹皆是黃白兩色,步兵隨後,人人身披白甲,白纓,手持長矛入林,身披盾牌或弓箭,間雜著手持黃旗旗手,旗上書羽林軍,這支軍隊的行軍猶如精密的機器,整齊劃一,步伐鏗鏘有力,塵土飛揚,領軍一人騎一白駒,白駒通體雪白,四蹄金黃,人稱爪黃飛電,領軍之人身披黃甲,頭戴白纓,像一道閃電般的在隊伍中穿梭,此人正是這支三萬羽林軍的統帥,大魏僅有的兩位指揮羽林軍的正三品龍虎將軍林械,因這支羽林軍身著白衣白甲,故而林械被尊稱為白龍將軍。
太子車駕與隨軍文官車輛位於這支羽林軍中段,不急不緩的行駛著,太子不時探出頭來,欣賞著東都難得一見的蘆花海洋。
申時,太子召集州兵,黑營,羽林軍將尉軍儀,三波人分列沙盤兩側,太子左側是白龍將軍林械率領的羽林軍一脈,右側是龍虎將軍王羅剎率領的黑營一脈,正對著太子的是正二品徵東將軍海安凝,海安凝左右則是州兵將尉。
海安凝介紹了著目前大局:“太子殿下,努族主力受困昌州城下,可戰之兵不超兩萬,兩千駐守唐州,駐守津州城約五千。經臣核查,河北州兵雖員額十萬,但積弊已久,如今實際僅有六萬五千之數,津州城外三營合計,一萬兩千步兵,兩千騎兵,圍困唐州三千騎兵,支援昌州城一千五百步兵,五千幽州鐵騎,邊塞軍支援三千兵馬,昌州城內兩千州兵,尚有一萬九千兵馬可調動,但河北道今年鬧了蝗災,臣擔憂百姓鬧事,所以強令這一萬九千兵部駐守駐地,不可擅動”
太子道:“徵東將軍這些時日辛苦了,將軍乃國家柱石,僅以州兵殲滅四千努族兵馬,困住努族於三州之地,實屬不易,不知將軍對下面行軍有何見解?”
海安凝道:“臣聽聞溪族有所動作,狄族雖然並未聽聞有何動作,但想必狄族不會視而不見,當務之急是要守住昌州,困努族與關內。”
太子沉思後看向林械。
白龍將軍道:“臣願率本部騎兵趕赴昌州,堵住努族主力。”
太子搖著頭道:“非也”,視線轉向海安凝,繼續說道:“請徵東將軍率全部州兵與六千羽林軍騎兵奔赴昌州,務必在昌州城下拖住努族主力。”
海安凝道:“領命”。
林械不情願得遞給海安凝將牌,林械說到:“徵東將軍,軍情緊急,即刻就出發吧。”
太子點頭道:“白龍將軍所言不錯,依白龍將軍看,拿下唐州需幾日?需多少兵馬?”
林械道:“以步兵行軍速度,四日可道,五日可下城,五千兵馬足矣。”
太子道:“那好,請白龍將軍也儘快出發,率你本部兩萬步兵,務必在六日之內拿下唐州,隨後率軍去昌州支援徵東將軍。”
林械道:“臣領命。”
太子示意海安凝和林械可以去準備了,兩隊人分別退出營帳,海安凝帶著羽林軍騎兵剛要出營,就聽見津州城方向戰火驟起,隨即率領騎兵奔赴津州城去。
而帳中僅剩黑營一脈,太子說道:“王將軍,立馬接手圍困津州的防務,準備一下,務必在後日太陽昇起前拿下此城。”
王羅剎道:“尊令”。
帳中之人也聽到了津州城方向喊殺聲,王羅剎立馬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開口道:“必是努族宵小得知天兵來此,再不逃沒機會了,故而做此動靜。”
無錯書吧太子道:“王將軍率軍去吧,通知海安凝和林械不必管津州事務了。”
王羅剎率一干人等退出帳外,邊走邊吩咐軍令,走出不過二百步,身邊一大團將尉已經全部遵令而去。
兩刻鐘后王羅剎率軍趕到,喊殺聲已經小了許多,原來海安凝率羽林軍騎軍趕到津州城時,只堵住了小部分努族騎兵,有大部分已突圍而去,步兵並未趁機突圍,先前工事並未發揮預期效果;而海安凝也率騎兵追擊而去,黑營接管了圍困津州城的工事,州兵在不同將尉帶領下也先後追隨海安凝而去,王羅剎則偵查起來津州的城防。
而林械不等天黑便率領兩萬羽林軍奔赴唐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