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二十六年九月初五。
東都內破天荒的頭一遭,因皇帝病重,太子親征努族,由大皇子代行祭祖。
早朝匆匆結束之後,大皇子率皇室宗親以及文武百官乘車架前往宗廟,禁軍每隔五步站崗一人,值守在皇宮到宗廟的路上,攔住路上人群,一路鋪滿綾羅綢緞,御前班直皆身穿錦繡盔甲,頭戴東珠寶冠隨大皇子車架緩緩向前,前有一百禮儀班直手執金絲紅紗貼金燈籠開道,而後是二百餘人樂隊使用著各類樂器奏行樂,一輛五架馬車一馬當先,身後跟著三列四駕馬車,皆是以檀木做馬車框架,紅綢裝飾,貼金繪紋,垂白玉珠簾;衛士,官吏,太監等疾步在馬車周邊,帶著各類用具,利器,儀仗,浩浩蕩蕩的前往宗廟。
隊伍抵達宗廟後,在大皇子的帶領下,步行進入宗廟內,兩側禁軍也從一排變為三排,樂隊分列禁軍之後,奏祭樂;地面鋪的紅色綢緞變為黃色蜀錦,大皇子身後跟著一眾撐傘等服侍之人, 而後是身穿藍色蟒袍的諸位皇子,在之後是皇室宗親,穿各色朝服,而後是按品級排列的文武官員,因大將軍是常缺最高武官,所以由文官左丞領銜。穿過四道院門後,文武官員與服侍人員停下腳步,跪在第五道院門外,大皇子率諸位皇子與宗親繼續向前,宗親跪於屋外,皇子隨大皇子進入屋中,見香火繚繞,密密麻麻的牌位頗有規矩的擺在高臺之上,院中只有除了皇室,只有不斷續著香火的太監在忙個不停的敬香,早已等待多時的一位宗右,一聲:“撤。”太監們停下手上動作,退出院外。
宗右看了下日冕,示意大皇子稍等片刻,院中皇室都直身跪在紅綢金絲蒲團之上,不敢言語,安靜異常;院外,兩位紅衣文官祭樂聲的掩蓋下竊竊私語
“為何不是皇叔宗正大人代祭?”
“聽尚書說是因為皇叔也病倒了,所以今天是宗右主持,不然就算不來主祭,也改以宗正身份主持”
無錯書吧“我看,也沒準是皇叔裝病。”
“說不好,你說”,一紫衣官員回頭瞪了正在私語的兩人,兩人立馬閉嘴
一刻鐘後,宗右朗盛道:“吉時已到,祭祖大典開始。”
大皇子起身,朗誦道祭詞:“列祖列宗在上,皇長子代父皇主祭,伍祖軒轅,始創文明,仁周寰宇......高祖起於微末......武帝開疆擴土......保佑大魏......”
兩刻鐘後,大皇子汗流浹背誦完祭詞,宗右結果祭詞,恭敬擺於案臺。
宗右高聲道:“樂止”
祭樂緩緩而停。
宗右等待祭樂徹底停止後,高聲道:“起身。”
皇室宗親與院外文武百官一同起身,待都站定後,宗右朗聲道:“一拜”
在宗右的朗聲中,經歷三叩九拜後,大皇子率先上香,而後是其餘皇子,再其後是宗室,文武百官在左丞率領下在院外上香,兩刻鐘後上香禮畢。
宗廟大祭司進入院中,這也意味著祭祖進入最重要的一項儀式——先祖兆甲,隨從人員帶來巨黿背甲,諸位皇子自覺在院門處接過,協助大祭司在屋內擺好,擺好後諸位皇子退入院中,屋內中只剩大皇子,大祭司和宗右,宗右點燃火堆,只是火光與尋常火焰有所不同,火焰飛舞一丈之高,火焰顏色只有綠焰和藍焰,兩色火焰相互交替,在奇異火焰的炙烤下,很快巨黿背甲顯露出諸多稀碎紋路,火焰熄滅後,宗右帶著眼罩摸索著紋路樣式,手中以雕龍小玉刀在紋路旁書寫著文字,在寫過四字後,宗右退出屋中,換上宗廟大祭司,歷代大祭司皆是一眼無珠,一眼無白,此眼可見鬼神,不見人間,大祭司以手為筆繼續書寫著文字,寫過四字後,大祭司示意大皇子上前觀看;大皇子見此大驚。
足足一刻鐘後大皇子緩過神來,呆呆地走出屋後,其餘皇子與宗親爭先問吉凶,大皇子閉口不言,雙手推開面前眾人,從人群中走出院落,文武百官見大皇子走了出來,同樣爭先問吉凶,向大皇子方向聚集,未等文武百官靠近大皇子,大皇子直挺挺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