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吾氣死了,哪還有什麼旁的情緒。這人怎麼回事,一份破工作值得他糟踐身體,看把孩子都困成什麼模樣了!
他氣憤的情緒縈繞在心頭,以至於忘了自己最不喜他人肢體接觸的事。
白明秋酸澀的眼閉上好久一直掙扎著睜開,眼外肌緊繃地厲害,眼皮一直睜不開。
白明秋還有意識,但聞著陸吾身上的好聞味道,身體有個支撐的地方,生平第一次,他品嚐到安心的味道。
白明秋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這是上天給他的賞賜,這是他清醒時不可能會做出的事情。
陸吾在心裡罵了白明秋三分鐘之後,聽到對方呼吸均勻咬咬牙終是沒把人叫醒,半扶半抱帶到車旁,把人推了進副駕駛。
他觸碰到白明秋的手時才發覺他涼得厲害,本想把人隨便找家旅館安置,看到他簡陋的衣服和脖子間那條廉價的圍巾,他把車開回了家。
“醒醒。”
陸吾拍了拍白明秋的臉,沒有反應。
無錯書吧陸吾嘆氣,他今天攤上的都是什麼事?
但想法是抱怨的,喉結卻是滾動的。他
不是沒拍過別人的臉,都沒有手下的嫩滑,跟絲綢一樣,湊近一看,眼睫也長長翹翹。
陸吾甩甩頭,是自己單身太久看什麼都眉清目秀?
陸吾開啟副駕駛的車門把人抱了下車,陸吾蹙眉,太輕了,自己跟抱著一副骨架差不多。
睡床還是睡沙發,這是個問題。
但看著懷裡蜷縮得跟只貓一樣 ,陸吾終究是把人安置在床上還貼心地幫人掖好被子。
這些動作並不難,他回家時偶爾也需要幫程桐幹。
外頭天光大盛,白秋桐下意識翻身,又下意識被自己驚醒。
他出租屋的小床寬0.9米,他好幾次因為翻身直接掉落下床。
但這次,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反倒是觸碰到一團毛絨絨。
白明秋睜開眼睛,是一隻毛絨小兔,然後他發現,這壓根不是他的小通鋪!
白明秋撓著頭坐起,環顧著四周,牆壁上掛著一幅抽象的藝術油畫,入目不是黑就是白,整體風格簡約而高雅。
房間看著朝向是朝南的,陽光透過整個窗戶灑進來,照亮了整個房間,視覺上、體溫上給白明秋帶來的溫暖不止一點點。
白明秋低下頭,身上蓋著一條銀白色的羽絨被,並不是自己出租屋那條潮溼笨重的棉花被。
這是哪?
白明秋的頭痛好了許多,他輕柔按著頭,又一邊回憶昨晚的事情,他想起昨晚最後遇到的人,他的心情豁然開朗。
“主人早上好,歌曲生成,請欣賞浪漫愛。”
“迎著感動,我不是要海枯石爛的溫柔,只要你每天都屬於我~”
白明秋坐在床上傻笑,自己這樣算是因禍得福嗎?
他不急著起床,而是躺回陸吾的被窩,深深地吸了一口,沒錯,確實是昨晚聞的味道。
腦海裡播放的歌曲輕快活潑,像戶外自然的風。
昨晚多喪,白明秋這會就覺得這會有多甜,單戀的快樂,有誰懂?
自己可以因為對方一些小舉動,走進自己想象的粉紅的浪漫氛圍裡。
白明秋對腦海裡系統千叮嚀萬囑咐,自己出了這扇門就不要給自己放什麼奇怪的bgm,別讓自己又在陸吾面前又丟了臉。
庫庫卻表示它只能盡力,只要白明秋情緒波動起伏不要太大,它就沒法檢測歌曲。
白明秋對著門口深呼吸三次,他開啟門走了出去。
客廳照樣延續著臥室的簡約風格,客廳同房屋內一樣,都鋪設了灰色地毯,光著腳也沒覺得冷。
白明秋看到客廳同樣是寬敞明亮,正中間擺放著一張華麗的茶几,茶几上擺滿了瓷器茶具,閃耀著銀光的茶壺,精緻的茶杯,以及色彩斑斕的瓷盤。
外觀簡潔而時尚的沙發扔著幾個靠墊,還有一張跟房間同款的羽絨被。
眼前所見都讓白明秋覺得新奇,他窮但不代表沒見識,看似低調的房間卻無不處在彰顯它的奢華。
白明秋沒有看到人,卻是留意到轉角處的地方有油煙機的運作的聲音。
在意識到陸吾可能在廚房為他洗手羹湯,白明秋的心就忍不住亂跳。
白明秋踮起腳尖放輕腳步,在快靠近廚房的時候,拖鞋趿拉在地的聲音變大。
白明秋停在原地沒敢動彈,“抗狼”一聲,玻璃門被猛地開啟,裡面一箇中年婦女端著菜走出來。
中年婦女顯然也是被門外站著的白明秋嚇了一跳,端著菜的手微抖了一下,大半盤湯汁滴落在地。
“哎呦,怎麼走路都不帶聲音!”
中年婦女心裡埋汰著白明秋,她把菜放在桌子上後上下打量著他,在餐桌抽了幾張紙巾,邊蹲下身邊咕噥道:
“看著也不像少爺的朋友,你這樣的窮酸小子也配和我們家少爺來往?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們這些拜金主義者就能隨意擠進我們家的圈子。
裝模作樣,看著就是不老實的,別欺負我們家少爺心軟罷!”
白明秋臉色變得煞白,許久沒有聽到別人針對他的話語。
白明秋忙把整包紙巾放在地上蹲下身。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您用忙去忙,這裡我來就好了。”
中年婦女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算你識相,你不收拾誰收拾。”
白明秋蹲著的身影顯得有些單薄,他有些鬱悶,為什麼他總會遇到用惡意來揣奪他人的人。
“叮,心情檢測成功,欣賞歌曲,負重一萬斤長大。”
“有些難過,神總說,唱歌會好的多,他騙人的,不是的生而殘忍的多~”
白明秋耷拉下嘴角,庫庫就是會搞事情,他也沒覺得自己有多慘啊。
但開啟的bgm,白秋明沒喊停,他就會這樣演下去。
廚房離大門的距離很近。
陸吾從外面回來,開啟門就看到白明秋如同小白菜般,焉焉地蹲在地上,雙手不知道在擦拭著什麼。
陸吾看著白明秋,感覺他身上有千萬重擔,千萬斤委屈,讓陸吾一個陌生人都難免地感到心痛。陸吾迫切地想要把他拯救於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