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悅上班第二天，掛了個業務部“代理總監”的頭銜。
對此小姑娘很是惶恐，先是自我懷疑，然後又開始擔心楊娜團隊裡的人會不會恨自己，和自己對著幹。
雲夏安慰她沒關係，一切有自己，陳悅悅才稍微好受點。
“晚上照常開播，你先熟悉一下直播流程，不用管別人，顧好阿九和自己就行。”
雲夏說著傳過去兩份檔案，又指了指沙發，“你就在我辦公室裡看，誰都不用管。”
楊娜氣沖沖從雲夏辦公室飛出來，臉上表情五顏六色很精彩。
底下人圍過來問她怎麼樣，一口一個總監的聽得楊娜心煩。
“以後我就卸任了，你們有新的總監了。”
她“啪”一掌把工牌拍到了桌子上，大口喝了幾口水。
團隊裡一個男的見狀立馬就明白了，衝到雲夏辦公室要為楊娜討說法。
雲夏捏著茶杯，在轉椅上似笑非笑：“你在以什麼身份跟我說話？”
“我......”
“你拿的是我的工資，還是楊娜的？”雲夏啟唇，絲毫不畏他。
這種戲碼她在天上是沒見過，但她看過電視劇。
那種宮鬥劇，仗著自己主子得寵，對其他妃子作威作福越位的小太監，可笑至極。
可惜雲夏不是什麼妃子，她是皇上。
這個公司她是全資註冊的，她說了算。
“楊娜對你們好，楊娜怎麼不把自己的工資補貼給你們？”
“娜姐有能力，能帶我們賺錢！”那男員工橫眉冷眼，轉手指了指沙發上的陳悅悅，“她一個丫頭片子，連直播後臺都不會用，憑什麼帶領我們？”
“娜姐有能力能帶你們賺錢？”雲夏故作恍然大悟，點點頭問，“那她怎麼不出去單幹？”
“她連阿九都接受不了，換什麼主播給她都白搭。”
“之前能做出成績，難道不是主播自身有能力加上足夠配合嗎？”
“對了，你們跳槽到我這裡來，她手底下的主播怎麼沒跟來？”
雲夏一連丟擲幾個問題，問得那男員工一愣，不知該怎麼回答。
雲夏食指在杯子上輕敲，微笑道：“回去吧，你和你娜姐都該清楚，沒有平臺和主播的支援，她什麼都不是。”
男員工不服氣，咬牙道：“你這新公司沒了我們，也什麼都不是！”
雲夏嘖了一聲，對他的不依不饒感到不耐煩：“你以為我把你們挖來是看重你們的能力？”
“那，那還能因為什麼？”
“是因為你們夠成熟。”雲夏坐直，臉上笑容消失，“我之所以在這苦口婆心和你講道理，而不是直接把你開了，是因為我認為你們團隊足夠成熟，同事之間相互熟悉，用起來很方便。”
“把你們分開了，你們就什麼都不是了。聚是一團火，散是一地灰。”
“五星級飯店更安全也更好吃，我卻買了小吃攤，不是因為小吃攤含金量高，也不是我吃不起大飯店，而是因為小吃攤方便，明白麼？”
雲夏這一番話對這個男員工來說可謂是毀滅性打擊，不止，對門外那群偷聽的也一樣。
因為雲夏分析得沒錯。
楊娜帶著他們從上一家公司離職，就是因為上一家公司不再重用楊娜了。
而他們這個團隊以楊娜為首，楊娜走了，他們遲早也得走。
至於所謂的忠心跟隨，那就是客套話。
要不是雲夏開出的工資高，他們是不會跟楊娜一起跳槽的。
“我累了，今天別打擾我。”雲夏喝一口熱茶，瞥了眼辦公室的門，一副趕客態度，“晚上悅悅會作為總監跟進阿九直播的事宜，至於要不要配合，你們自己合計吧。”
說罷她抬手看了看錶，阿九差不多就要到了。
雲夏看一眼陳悅悅：“阿九快到了，你去公司門口接他一下。”
陳悅悅應聲出門，門口那些人一看見陳悅悅出來了，自行就散了，陳悅悅無奈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留下的男員工看見雲夏寧可在那掃雷都不搭理自己了，也是一陣尷尬，只好默默退出了雲夏辦公室。
幾分鐘後，辦公室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雲夏抬頭：“進。”
阿九和陳悅悅開門進來，阿九一臉不情願：“雲夏......我能不能不播了？”
雲夏瞟一眼陳悅悅，讓她先出去。
辦公室只剩下雲夏和阿九兩個人。
“你確定不想播了？”
阿九沉默。
雲夏抱起胳膊：“我不強求，既然不想播，那你回青丘吧。”
阿九脫口而出：“那你怎麼辦？不和我回青丘修煉嗎？”
“我自然要留在人間，撫養湛湛長大。”雲夏嚴肅道，“不瞞你說，下凡後我一直覺得事情並不像我想象中的簡單，湛湛也好，清仙也好，還有現在突然冒出來的仇歌，這些事都像是冥冥之中老天留給我的任務，有一件解決不了，我就不能踏實，至於回凌霄殿......”
雲夏苦笑一聲，沒再說下去。
回去不難，苦修便可。
但疑團不解開，她遲早還是要下來。
無錯書吧“王母把我扔下來，可不單單是懲罰。”
她心底一直有這樣的想法，直至今日，她終於可以說出來了。
阿九沉默半晌，開口勸道：“雲夏，你和我回去找王母問個清楚吧。”
“她要是想說，自然會和我說。”
雲夏搖頭，王母不是蠢貨，她這樣安排自有她的道理。她要是想見自己，願意助自己一臂之力，早就出現了。
可她寧願把伏魔袋給地公，也不願意把一切都和雲夏闡明......“人人都有自己的命數，我這個上神，也不例外。”
辦公室裡安靜了很久，雲夏開始合計招聘新主播的事宜。
幾分鐘後，阿九突然吐出一口氣來：“我不走了。”
雲夏頓了頓，並不吃驚：“那就去找陳悅悅對一下流程吧。”
“你呢？”
“我？”雲夏閉了閉眼，沒好氣地站起身來，“我去給福利院買鋼琴。”
雲夏先回家接上了湛湛，然後打車趕往琴行。
路上司機看湛湛肉乎乎地怪可愛，忍不住逗他：“小傢伙幾歲了？”
“三百歲了。”
雲夏一愣，司機也一愣。
湛湛卻奶聲奶氣有模有樣：“我已經三百歲了，叔叔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