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雲夏僵硬在那。
阿九湊到雲夏身邊，輕聲道：“他看不見湛湛的。”
阿九已經對凌萬琛施了障眼法。
湛湛在他眼中，就是條錦鯉。
一個狐妖，手裡抱著一條活錦鯉......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阿九已經告訴我了，你救過他的命。”凌萬琛道，“他化身成人來報恩。”
雲夏眨眨眼，臉上肌肉抖了抖：“是，是。你都知道了？”
凌萬琛點頭。
雲夏乾嚥一下，問道：“你不害怕？”
凌萬琛沉默半晌，搖頭。
要說怕......第一次的時候是很詫異，但現在......凌千媚都能起死回生，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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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身邊就好。”凌萬琛笑道。
剛經歷過親妹妹死亡，又復活的虛驚一場，凌萬琛現在對雲夏極其感激，和些許崇拜。
要不是雲夏那個電話，他可能真的會讓院方對屍體進行解剖。
到那時候，回天乏術。
阿九說了，就算靈魂回來，肉身被開膛破肚，也沒活頭了。
“我該早點認識到，你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的。”
“打住。”雲夏閉眼，“收起你酸溜溜的情話，趕緊帶路。”
凌萬琛頓了頓，從她懷裡接過還在熟睡的亮亮。
兩人一妖進入電梯。
雲夏回頭看阿九：“你可以回去了。”言外之意，就是要他把湛湛帶走。
阿九癟癟嘴，低下頭顛了巔湛湛，然後消失在電梯裡。
凌萬琛對此有點見怪不怪，只是斟酌言語道：“下次還是讓阿九走樓梯吧......別嚇到孩子。”
雲夏沒理會他。
出電梯後，雲夏突然想到什麼，拉住凌萬琛問：“那些媒體怎麼辦？”
凌萬琛眼眸暗了暗：“讓機場和醫院去解決。”
雲夏點點頭。
凌千媚在病房裡躺著。
凌萬琛和雲夏進到病房裡，凌千媚笑眯眯和雲夏打了個招呼。
凌萬琛沒告訴她起死回生和阿九的事，這種事畢竟還是不方便在臺面上講。
凌千媚只當自己生了場大病，現在看見雲夏，又看見亮亮，心裡不甚欣喜。
她抱著亮亮在懷裡，不住地流淚。
雲夏心說也差不多了，便悄悄使出法術，讓亮亮醒了過來。
小傢伙一睜眼，看見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媽媽，頓時什麼都不顧了，趴在她懷裡就哭起來。
雲夏看得揚起嘴角。
凌萬琛也一陣欣慰，高興之餘，他把手臂搭在了雲夏肩上。
“你幹嘛？”雲夏一個激靈躲開了。
“......抱歉。”
床上的凌千媚打趣他們：“都有孩子了還避嫌？”說罷又朝自己哥哥挑挑眉，“你們兩個藏得夠深啊。”
雖然凌千媚心裡還是有點八卦凌萬琛為什麼和林初雅分手，但是在雲夏面前她也不好問出口。
“對了，媽和爺爺是不是正在往過趕？”
凌萬琛抬手看錶：“應該在路上了。”
凌千媚皺起眉，看看還在懷裡摟著自己不撒手的亮亮，一咬牙，把他拎了起來。
“嫂子......”
凌千媚眼中含著懇求，雲夏嘆一口氣，接過亮亮。
但她沒打算接受凌千媚的求助。
把亮亮安撫好之後，雲夏將目光投向凌萬琛：“鍾銳今天放假麼？”
凌萬琛一愣，雲夏問這話的意圖很明確——她不想管。
對上雲夏的眼睛，兩人僵持了幾秒後，凌萬琛洩了氣。
他拿出手機給鍾銳打電話，鍾銳答應說和自家老爹吃完年夜飯就去接亮亮。
“那我先帶亮亮回酒店。”
雲夏說罷掃了一眼屋裡的兄妹二人，抱著亮亮頭也不回地走了。
凌千媚察覺自己兄嫂之間貌似問題不小，轉了轉眼珠，沒說話。
從醫院出來，雲夏徑直打車回了酒店。
小傢伙還在懷裡喊媽媽，但云夏直接了當地挑明：“外婆和太爺爺要去醫院，亮亮可得記得媽媽說過什麼。”
亮亮瞬間安靜。
回到酒店，令雲夏吃驚的是，地公也在。
地公不知從哪弄來了一桌子菜，說這也算是年夜飯了。
“慶祝上神來到人間後過的第一個年。”飯桌上，地公舉起酒杯。
雲夏心疼地看一眼隱身怕嚇到亮亮的阿九和湛湛，有些沉默。但還是舉起裝滿飲料的杯子和地公碰了一下。
“謝謝。”
亮亮在場，雲夏深感不方便，喂他吃了幾口飯菜後，就拿起手機給鍾銳一通狂轟濫炸。
鍾銳只好抹抹嘴，從自家飯桌上下來，開車趕往酒店。
“交給你了。”雲夏眨眨眼，把亮亮送上副駕駛，“對了，除夕快樂。”
鍾銳一臉絕望：“除夕快樂。”
再次回酒店房間裡，雲夏終於可以敞開了和地公吃吃喝喝，阿九和湛湛終於也方便上桌了。
湛湛還不能吃太多東西，雲夏看過他牙齒的生長情況，略有糟糕，比一歲多的嬰兒強點但有限。
“這就是身體跟上了，但配件沒跟上。”地公喝多了酒就開始說胡話。
雲夏一記眼刀飛過去，然後指揮阿九泡了點奶來。
湛湛獨自坐在凳子上，全程懵懵懂懂。
雲夏看著他抱著奶瓶卻直溜溜盯著桌子上的魚肉，嘆了口氣在心裡想，看來腦子也沒跟上。
阿九在一旁道：“要不然喂他一口？”
“他自己就是魚，你還讓他吃魚？”雲夏沒好氣。
“試試，吃魚補腦，萬一能讓他變聰明呢。”
地公也在一旁起鬨，雲夏剛要拒絕，阿九已經夾了一筷子魚腩肉喂到了湛湛嘴邊。
湛湛張嘴就吃。
雲夏瞪大眼：“湛湛......”
隨即，從小傢伙眼睛裡冒出了閃閃金光。
在場都嚇了一跳，好在酒店窗簾拉著，要不然這金光能照射到對面去。
阿九人都嚇傻了，扔掉筷子躲在雲夏身後。
下一秒，金光消散，湛湛恢復正常。他依舊抱著奶瓶，只是這次，注意力不再往餐桌上瞟了。
“這是......”阿九吞嚥一下。
地公經過這一下，酒也醒了，摸著下巴低聲道：“我好像在哪見過這個場面。”
雲夏和阿九一起看向他：“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