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雋一直等到任竹心過來才開車出去,他跟著導航到了蔣星柔家,開門的是蔣辰,這段時間他一直住在這裡。
看到方雋,他的眼皮就是一跳。
方雋問他:“蔣星柔呢?”
問完也不等他回答,直接閃身進了房子,蔣辰忙拉住他的手臂:“方雋,怎麼了?”
方雋的面上籠著一層寒霜,又問了一遍:“蔣星柔人呢?”
方雋此刻的氣勢如有實形般朝他猛撲了過來,迫得他喘不過氣來,直覺告訴他不能說,但視線卻不受控制地瞥了一眼二樓。
方雋並沒有漏掉這極快的一眼,他甩開蔣辰的手,快步去到二樓,徑直推開了中間房間的那扇門。
蔣星柔正坐在床上看手機,聊天介面上,許文崇的訊息停留在他發過來的最後一張照片上,那張照片正是程夏進到餐館包間的樣子。
她焦躁不安地啃著大拇指的指甲,為什麼後來就沒訊息了?
發他資訊也不回,打他電話也不接,不會是出什麼問題了吧?
不會的,她都提前調查好了,方雋的習慣是開會不允許帶手機,包括他自己和尚恆,程夏就算想求救也是無門。
難道她報警了?
也不可能,最後一刻才讓她知道具體地址,再全程找人盯著她,她哪來的機會報警?
沒錯,肯定是許文崇還在處理程夏,按照他們之前商量好的那樣。
所以他才沒有時間回覆她的資訊。
蔣星柔的手指狠狠地揪著被單,蠢貨,磨磨蹭蹭的,就這麼點事情還要她等多久?
她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狠戾的神色,繼而,唇邊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賤女人,竟然妄想她哥把她送出國去。
她倒要看看,等到她的床照和小影片在網上滿天飛的時候,她會不會還有臉待在方雋的身邊,到時候就該是她哭著滾到國外去了。
她唇角的笑意還沒散去,就聽到房門被狠狠撞開的聲音,接著,她看到方雋的人影出現在了門口。
方雋幾步就走到了她的床邊,他伸手抓住了蔣星柔的衣襟,往外一扯就將她從床上拖了下來。
蔣星柔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掉到了地上,後腰狠狠地撞到了床頭櫃,一股劇痛傳遍了她的全身,她忍不住慘叫了一聲。
方雋的手仍抓著她的衣服將她用力地往外拖。
拖拽的過程中,蔣星柔感覺身體的不同部位一直被地面、牆壁、傢俱重重地撞擊著,更可怕的是方雋揪著她衣襟的力量巨大,緊緊地勒住了她的脖子,讓她面色漲紅,呼吸困難,連痛呼都喊不出來了。
就在蔣星柔以為自己就要被他勒死了的時候,蔣辰趕過來了,他拼命地拉開方雋的手,喊道:“方雋,你冷靜點。”
方雋的眸色猩紅,絲毫沒有理會蔣辰,他提起蔣星柔,一甩手,將她狠狠地摜到了門上,“砰”的一聲巨響,蔣星柔的身體猛地撞擊著房門,隨後她直直地從門上滑了下來。
衣襟終於被鬆開,新鮮的空氣灌入喉間,蔣星柔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蔣辰忙撲過去扶起她。
方雋的身姿筆挺,居高臨下的看著蔣星柔:“你該慶幸我不打女人,不然你現在連聽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蔣星柔仍在咳嗽,蔣辰心疼地將她攬在懷裡,他看向方雋,面上帶了怒氣:“你到底想幹什麼?”
方雋冷冷地看著他:“你問問她都幹了什麼?上次,念在你我的情誼,我同意讓你帶她去國外,只要不出現在我和程夏的面前,我會放她一馬。但是你食言了,蔣辰。”
蔣辰搖著頭:“我沒有食言,我會帶她走的,只是星柔想要和朋友們好好告個別……”
方雋未等他說完,一拳就砸在了門上,驟然響起的聲音讓兩兄妹都不禁縮了縮脖子。
“告別!蔣辰,你的腦子呢?”他指著蔣星柔,“她唆使許文崇用程夏的朋友威脅她,逼她喝了下了迷藥的酒,還打算找人……”
方雋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後面的話卡在喉嚨裡已經沒辦法說出口了。
蔣辰卻聽明白了,他震驚地看向蔣星柔,彷彿在看一個可怕的怪物,他攬著她肩膀的手驀地一鬆,蔣星柔的身子又重新摔回到了地上。
方雋嫌惡地瞥了蔣星柔一眼:“蔣辰,她已經徹底爛掉了。”
蔣辰的腳下一軟,一下坐到了地上,他死死地盯著蔣星柔,半晌才出聲:“你打算怎麼做?”
方雋的薄唇輕啟,冷冷地吐出了幾個字:“送她進監獄。”
蔣辰的瞳孔猛地一縮,本能地擋在了蔣星柔的前面:“別……”
“你要攔我?”方雋垂眸看著他,周身散發著凜然的氣息。
“蔣辰,別再消耗我們最後的情誼。今天要麼我把蔣星柔扔到警察局去,要麼你拿整個和慕和她一起陪葬,你自己選。”
蔣辰的全身都升起了一股寒意,他知道方雋說到就會做到。
他撐在地面上的手指緊緊地摳著,力量大到幾乎要摳出血來。
好一會兒,他才啞著聲音說:“能不能讓我送她過去?”
無錯書吧蔣星柔原本縮在蔣辰的身後,聽到他的話,她厲聲尖叫了起來:“哥,你真的要送我去警察局?我可是你的親妹妹。那個程夏算個什麼東西?一個賤女人,死了都不足惜,何況我已經對她手下留情了,不過是找幾個男人,讓她身敗名裂而已……”
方雋的怒火劇烈地翻滾著,在他的手即將扼住蔣星柔脖頸的時候,蔣辰先他一步,狠狠地扇了她兩巴掌。
這兩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蔣星柔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她捂著臉,神情癲狂,頭髮散亂,身上的衣服被扯得凌亂不堪,看著就像是一隻落了水,狼狽不成形的瘋狗。
蔣辰的全身都在發抖,看著蔣星柔的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絕望,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方雋說的沒錯,她已經徹底爛掉了,沒有救了。
他的眼眶赤紅,痛苦溢滿了他的眉間,他崩潰地捂住了雙眼,眼淚從他的指縫中滲了出來,一滴滴地砸落在他的腳邊。
方雋閉了閉眼睛,隱去了眼中的一抹難過,他撥出一口氣,不願意再浪費時間,他上前一把拎起了蔣星柔。
蔣星柔瘋狂地掙扎起來:“方雋,你就這麼對我?我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方雋的語氣極淡,彷彿和她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噁心:“你該知足,要不是看在蔣辰的份上,你墳頭的草都該有半米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