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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訴緣由

溫情的舒適感,讓季蔓菁在此刻不想去問聶青琅任何問題。

問他為什麼他明明還活著,兩年都不曾來過一封信。

問他為什麼選擇在這個時候回到了她的身邊!

只要他們一家三口還能這樣緊緊的相擁在一起,哪些都不重要。

如果他願意說,她就聽。不願意說,她也就不去問。

聶老大和李招娣今日不知怎麼的,腦子裡面亂糟糟的,有種說不出來的興奮。

兩人三兩下就將地裡的草給拔的乾乾淨淨,聶老大扛著鋤頭,李招娣提著菜籃子就往家裡走。

“今日晚點煮飯,前幾天阿華不是說今日要帶著若蘭母子一起回來嗎?”李招娣盤算道。

“晚什麼晚,巧巧那麼大點跟著餓肚子怎麼行。給老二他們留一些,等他們回來再給熱下飯菜就行。”聶老大說道。

“這樣也行,那麼大聲幹什麼。我又沒說一定要等。”李招娣三兩步走上前,遠遠的把聶老大扔在後面。

“你這人能不能講點道理。”聶老大說道,他也沒說什麼,聲音大了點怎麼就不行了。

“我不講道理,你講道理行了吧。”李招娣回頭懟他一句,又氣鼓鼓的走在前面。

半路上兩人碰到今日一早就來家裡看診的孫家媳婦,神神叨叨的從自己面前飛快的跑過。

過去之後又要說不說的看著李招娣和聶老大,最後搖了搖頭跑開了。

“神神叨叨的,回去得跟菁娘說一聲,到時候治的是個神經病還麻煩了!”李招娣碎碎念。

推開院門,一股子飯菜的香味就傳進了兩口子的鼻子裡面。

巧巧今日也不在院子裡面,李招娣以為又跟著青蘭出去瘋去了。

放下手中的菜籃子就往小廚房裡面走。聶老大也放下鋤頭,去水缸裡打一瓢水來洗個手。

從階簷坎側方看過去,季蔓菁笑眯眯的抱著巧巧在燒火。

鍋裡面鍋鏟翻炒的聲音依舊在響起。

李招娣沒有進門就在想,今日她閨女想通了,開始掌勺做飯了?

李招娣揚起笑臉踏過門檻,一個穿著深黑色束袖勁裝的男人在拿著鍋鏟翻炒著鍋裡的青菜。

李招娣盯著他的臉看了又看,眨了眨眼,還是那個模樣,並不是自己看花了。

李招娣看著手邊上用高粱杆紮成的掃把,順手就拿了起來,對著聶青琅的屁股打過去。

武器未到,聲音先至。

“你個天殺的,活著怎麼不來個信啊!”

原本在跟著季蔓菁眉目傳情的男人,聽到老孃的聲音,轉過頭就看到一把掃把朝著他打了過來。

聶青琅硬生生的捱了一下,放下鍋鏟後,直挺挺的跪在李招娣面前。

任由她手裡的掃把一下一下的打在自己的背上,甚至臉上。

“娘,再打就要打傷了。”季蔓菁連忙熄了灶裡面的火,把巧巧放在一邊,去拉李招娣的手臂。

李招娣這才停了下來,聶青琅的臉上出現了幾條被掃把梗子扇出來的紅痕。

“奶奶,不要打爹爹。”三歲的巧巧也抱著李招娣的大腿,聲音帶著細微的哭腔。

聶老大聽到李招娣剛才的那一聲也急匆匆的衝乾淨手腳小跑到廚房門口。

看見跪在地上的聶青琅,也是眼眶一紅,哽咽了一下冷聲說道:“都到堂屋來。”

隨後先一步的離開了。

李招娣看了地上的兒子幾眼也跟了上去。

季蔓菁伸手去攙扶聶青琅,聶青琅搖搖頭自己站起來對著季蔓菁說道:

“走吧!”

堂屋裡面。聶老大和李招娣已經坐在了兩把竹椅上,季蔓菁跟在聶青琅的身後進屋。

李招娣拍了拍旁邊的獨凳道:“菁娘,來坐。”

季蔓菁只好牽著巧巧走了過去坐下來,讓巧巧靠在自己旁邊站著。

等季蔓菁坐下來之後,聶老大看了一眼聶青琅,他便跪在了三人面前。

“這快三年了,你去了哪裡?”聶老大問道。

他能想到的可能性是自己的兒子在戰場上做了逃兵,不然官府都來報喪了他還活生生的站在了他們面前來。

“兒子就在軍營。”聶青琅道。

“你在軍營,那官府還能報錯喪不成?”聶老大揚聲喝道。

“不是爹孃懷疑你,若真是逃了,咱們想辦法去官府贖罪便可,今日村子裡已經有人見過你了,若是官府查來那可就是抄家滅門的大罪啊。”李招娣在一旁語重心長的勸道。

“爹,娘,兒子真的在軍營。”聶青琅坦誠的說道,三人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撒謊的樣子。幾人便也相信了幾分。

莫說聶老大夫妻懷疑自己的兒子,季蔓菁對此也是心存疑慮的。

雖然她相信聶青琅不至於當逃兵,但中間肯定是有什麼隱情,畢竟西山上的衣冠冢、每月一領的撫卹糧,實實在在的證明了當年是有官府到了村裡面報過他的死訊。

“琅哥,你細細說是怎麼回事。”季蔓菁輕聲說道。

既然不是當了逃兵,其他的都不是大事,聶老大看著聶青琅道:“起來坐著吧!”

“爹,娘,菁娘。入伍第一年我曾給你們寫過一封信,說起過有一男子與我同名同姓,也是蒼南縣人士。”聶青琅道。

“是的,那封信還在臥房盒子裡面裝著。”季蔓菁點頭道。

“當年與韃子一戰,我與他雖是在不同的陣營,但都派到了先線成了先鋒軍的步兵,一同抵禦當年韃子對當初先鋒營的第一波襲擊。我身上和頭都遭受的重傷,昏迷在戰場上命懸一線,他卻是當場死亡。”

“那一場戰爭我朝將士死傷過半,認識我倆的人幾乎也都死傷殆盡,後備營的也遭受了大火差點被付之一炬。故此,就弄混了我和那人的籍貫地。”

李招娣聽得眼淚直流,心疼的不得了,還是嘴硬的問道:“那你活著怎麼不來封信啊,衣冠冢都給立了快三年了。”

“兒子失憶了,經人一說,兒子也以為自己是死去的聶青琅。”聶青琅低聲說道。

“兒子後面慢慢的受到了些許重用,例銀也是送到了那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