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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兩年後

兩年後。

陽光明媚,綠意盎然。聶家的院子在樹蔭的遮蓋之下,顯得十分的寧靜悠然。

“啊~張開嘴,我看看。”季蔓菁靠近了些。

“啊~”對面的女人長大嘴,舌苔厚白。

“好了。”季蔓菁道。

“小季大夫,我這嚴不嚴重啊?”那人問道,聲音有些乾啞。

“你這是發燒過後,身體脾虛生溼造成的溼氣過重。吃點藥就沒事了。不用太過擔心!”

季蔓菁寫了一個方子給她,她一向是看病開方,至於要不要從她這裡抓藥她都是隨病人自願選擇。

“不用寫方子了,就在你這裡抓藥就行。”那人道。

“行,你等我一會兒。”季蔓菁點頭,進了隔間裡面的。

屋外面,青蘭被小姐妹叫走了。

巧巧一個人在門口刨沙洞裡面的小蟲子。

“小姑,你看。”巧巧抬起頭時哪裡還有她小姑的身影。

小姑娘嘟著嘴哼了一聲“又不帶我,不跟你好了。”

她已經三歲了,平日裡跟季蔓菁和聶青蘭更親暱些。

可聶青蘭有時候要跟著小姐妹去幹些別的事情,小姑娘總是走到一半就要人背。

許多次後,聶青蘭就有些不願意帶這個小拖油瓶出門了,每次都是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偷溜。

十次裡面有五六次能夠成功,姑侄兩人就像躲迷藏一樣對這事兒樂此不疲。

“籲~”伴隨著男人得指令,一聲馬匹的嘶鳴聲響起。

巧巧被聲音嚇了一跳,專心刨坑的動作停了下來,小手拍著自己的胸口撥出一口氣。

抬頭去看,馬兒停到了自家的門口,她從來沒有在村裡面見過馬兒,那種動物只有鎮上才有。

“馬兒~”巧巧直接忽視掉還在馬上的人,朝著馬兒走了兩步,又覺得有些害怕的停下來。

娘說過,不能獨自走出院子,外面有拍花子,要是把她抱走了就再也見不到孃親了。

一身勁裝的男人從馬上跳下來,先將馬拴到一旁路邊的柑子樹上,朝著大開的院門走了進來。

“你是誰?”巧巧站起來,雙臂展開,攔住了男人的路,他來她的家幹什麼?

聶青琅停下腳步,看著面前還沒有腿高的小姑娘,模樣長得跟自己很像,可小姑娘個子不高,不大看得出來是幾歲。

聶青琅彎下身軀柔聲問道:“那你又是誰?”

小姑娘天真爛漫的回答道:“我是巧巧啊,孃親的小寶兒。”

“你孃親是誰?”聶青琅耐心的蹲了下來,指尖有些微微發癢,想去摸摸這個可愛的孩子。

“我孃親是菁娘。”巧巧突然朝著屋內大喊“孃親~”

屋子裡面傳來聶青琅魂牽夢繞的聲音。“在呢,乖乖的,等下孃親就來陪你啊。”

熟悉的聲音讓他紅了眼眸,喉嚨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哽咽的出不了聲。

聶青琅抬起手輕輕的去摸巧巧細嫩的臉頰,剛碰上去就被小姑娘躲開了。

一下子退了兩三步選藏在了門後面問“叔叔,你是誰啊?你不能亂摸我的哦!”

聶青琅一字一句的說道:“巧巧,我是爹爹。”

“啊~”小姑娘驚訝的捂著嘴,看看聶青琅,又看向屋子裡面,反反覆覆幾個來回。

聶青琅任她打量,微笑的看著已經這麼大的女兒,心裡面熨帖的很。

季蔓菁送病人走出了房門,抬眼一看就見到那個死去了兩年多的男人赫然出現在自己的家門前。

還揚著慈父的笑容看著自己的巧巧。

巧巧轉頭看見出門的孃親。

用她三年以來學到的詞彙對著季蔓菁說道。

“孃親,爹爹詐屍啦!”

一句話將聶青琅給噎住了,他站起身來朝著季蔓菁走去。

季蔓菁站在原地半步未動,靜靜的等著他的靠近。

可身邊的病人嚇得夠嗆,看著聶青琅走近。

她雙腿顫抖著從季蔓菁身邊挪開,用她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聶家的大門。

不是說聶家的大郎死了嗎?官差前幾年確實是來報喪過,聶家還辦了喪事的。

不會真的是大白天鬧鬼吧。那人飛快的奔跑,嘴裡還在不停的唸叨。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聶青琅走到季蔓菁面前,站定在臺階下不過一瞬間,他將人緊緊的抱住。

腦袋搭在季蔓菁肩膀上顫聲說道:“我回來了,菁娘。”

季蔓菁瞪著眼睛不敢眨一下,她生怕這又是她的幻覺,眨眼那一瞬,眼前的人就會消失在自己面前。

眼淚不知是被風吹得還是怎麼回事兒,控制不住流下來的。

季蔓菁能夠感覺到水漬將自己的臉打溼了,還沁溼了下巴下面的衣衫。

“你放開我孃親。”巧巧看著孃親突然哭了,她心裡面一下子難受起來。

踏著小碎步跑到聶青琅的面前,用手推搡抱著孃親的人。

“哇~你放開孃親,巧巧不喜歡爹爹。哇~”她怎麼用力也推不開這個人,著急的哭了起來。

擁抱的將人一下子分開,兩人都蹲了下來。

季蔓菁將巧巧抱了起來,輕聲的哄著。“乖,不哭。孃親沒事兒。”

“哇~不喜歡爹爹。”巧巧緊緊的摟著季蔓菁的脖子不去看聶青琅。

她討厭這個把孃親弄哭的男人。

季蔓菁哄了好一陣子,小姑娘才停止了哭泣。抽抽搭搭的轉過臉去看手足無措的聶青琅。

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女兒就嚷嚷著不喜歡爹爹了。

明明剛才對著季蔓菁說他詐屍的時候,她還笑的很開心的。

“巧巧~”聶青琅討好的對著小姑娘一笑。沒引來小姑娘的笑臉不說,小臉蛋又撇了回去。

季蔓菁輕笑的對聶青琅說道:“她以為你欺負我了。”

季蔓菁摸了摸自己臉上粘膩的觸感,那是淚水留下的痕跡。

聶青琅這才反應過來,對於巧巧來說,父親只是一個名字而已,與朝夕相處的孃親來說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他笑笑,像從前一樣尷尬的扣了扣自己的腦袋,將母女二人都攬了過去。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是季蔓菁做夢都夢不到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