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了一聲，徐雁影才察覺自己剛才說的太過了。

柳如玉有點兒震驚的看著她，覺得徐雁影這個人很有意思：“學到了，我下次一定僱一個好一點兒的殺手。”

她又問：“你既然支援我的做法，那為什麼還要把我抓起來呢？”徐雁影道：“支援是一碼事，抓你又是另一碼事，真相還沒有完全浮出水面呢，是吧攝政王？”

李長空點點頭：“沒錯，待會兒阿金就要來了，我讓他去調查一些東西了。”柳如玉奇怪的問：“阿金？一隻狗能調查什麼東西？”

李長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是何寸金，不是狗。”

柳如玉尷尬不語。

剛說完話，何寸金就真的從門口進來了，他一邊走一邊說：“查到了，隨便問了幾個人，所有的事情就一目瞭然了！”

他看見柳如玉被綁著，其餘三人都看著他，瞭然的說：“原來你們已經知道是她殺的人了？”

李長空擺擺手：“說說你調查的事情吧，把這件事情做個了結。”

均勻安排每個人的戲份，就要讓他們把一件事情分成好幾段說完。嘿嘿。

何寸金清了清嗓子，將自己剛才的發現娓娓道來：“柳夫人，我問過你們家的下人了，這隻狗在你嫁過來的時候就被帶過來了，你幾乎是親自訓練這隻狗，他被訓練的很好，從來不讓任何人靠近你們，而且你每天都會遛狗。”

“狗和人不一樣，很容易適應按部就班的生活，一天如此天天如此就會讓狗產生每天散步的習慣，一天不跑就會憋得慌。我又問了藥房的人，他們說張澤每次出門都會在衣服內側帶好藥物以防不測，但是我們幾個去觀察屍體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屍體身上有什麼藥物。

可見那天他出門時穿的衣服是被人做過手腳的吧。”

柳如玉嘴角微微上揚，：“你挺厲害的，這麼短的時間就能讓府上眾人說出這些，真是小看你們了。”

李長空神情平淡，開始總結：“柳夫人，你的手段的確很高明，但是這府中下人都是和張澤類似的人，重利輕義，想要收買一個人可太簡單了。”

他不急不慢的說著：“總的來說，張澤一直都有哮喘症，那天你給他換了一件新衣服，讓他出門去遛狗，狗已經好幾天沒出去玩了，所以一出門就跑得很快，但是張澤的喘症卻因為跑步復發了，他想要拿藥，卻發現衣服里根本沒有藥，向周圍的路人求助，狗卻不讓人靠近主人。

就這樣，張澤死於喘症發作，不過從這隻狗的訓練來看，你很早就存了這樣的心思。”

柳如玉知道此刻已經不需要再辯駁什麼了，乾脆直接承認：

“我知道他背叛我的那一刻就決定殺他了，他原本可以靠著我們柳家一輩子衣食無憂，可偏偏連個秘密都守不住，既然讓我知道了，我怎麼可能當作沒看到呢？”

說完這句話，李長空站起身，示意所有人都出去：“你們都先出去，我還有一些話要單獨問她。”

他們三個舉手作揖，雖然心中奇怪，但還退出了房間。

人走了之後，李長空繼續詢問柳如玉：“除了你說的這些，還有別的吧？”

柳如玉微怔，但卻固執的道：“還有什麼？就是因為他對我不忠，所以才殺的他啊，還能是因為別的嗎？”

李長空眉頭一皺，目光如炬，嚴肅的說：“柳夫人，你如果把一切都招了，我可以選擇放了你，殺害婚姻伴侶是要坐牢的，你最好想清楚再回話。”

柳如玉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但還是閉口不言。

李長空也不再和她賣關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柳夫人真是一心為家族著想，只可惜族人總是給你帶來驚喜，讓你不能夠置身事外，安置己身吧。”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柳如玉直接發問，目光中透露著警惕。

李長空得意的笑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張澤之所以被你害死，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知道了你們柳家和北蠻的勾結交易，你是為了不讓他供出你們，才動手殺他的，至於情義什麼的，都只是表面的說辭罷了。”

“勾結外敵的確比騙婚的罪名重多了，畢竟我朝法律規定，丈夫如果騙婚，有外室，妻告官，可得申辯，丈夫入獄。至於張澤之前娶的妻子，你其實一開始就知道了，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張澤發現了你們柳家的秘密。”

他一字一句的說著，柳如玉一直冷靜自持的表情終於支撐不住：“不愧是攝政王，傳聞說你不理朝政，不思上進，竟然都是假的，我朝有王爺這樣的賢臣，何愁江山不穩。”

李長空不理會她的陰陽誇讚，質問道：“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柳如玉不甘心的說：“柳家的確是勾結外敵，也是因為張澤知道了柳家的事情，我爹才會讓我嫁給他的，從嫁給他的那一刻我就決定要殺他了，我雖然知道家中的齷齪，但是什麼都做不了，孃親在家中受苦，若是不保全柳家，我娘也會遭殃的，所以我只能殺了他。”

她眼神中透露著狠毒：“至於張澤的風流韻事，我本就無意去管，他死了我活的更自在，還可以去接濟一下那對母女，不過王爺已經知道了真相，想要怎麼處置，隨你的便，我只是還有一點不甘心而已。”

李長空垂眸聽完了所有的話，他忽然知道上輩子柳如玉為什麼會消失，又為什麼會突然回來了。

但他知道柳如玉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這一次他也得為自己算計一番，想起上一世徐凌的死，若是將來被皇兄忌憚，他總要有應對之策。

於是他恢復平和的語氣，又親自去解開了柳如玉的繩子，和她說：“本王可以想辦法把你娘從柳府接出來安置，但是有個條件。”

柳如玉愣了一瞬，她還以為攝政王要治她的罪，結果竟然要和她談判？

她頭腦風暴了一下，反正她也不打算在這裡待著了，覺得有個王爺護著她和母親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王爺若能救出家母，民婦願為王爺赴湯蹈火。”只要能救出母親，談判就談判。

李長空滿意的點點頭：“我需要你做我的謀士，不過暫時不需要你做什麼，我會想辦法安置你們母女，這段交易，需要保密，若將來有需要你的地方，本王會通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