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明白,攝政王是在為他自己籌謀,看來皇城中的生活遠不像表面那麼平靜,思索過後,她最後問了一句話:
“那我走之前可以多拿點錢嗎?張澤雖然死了,但他的錢沒死,要是帶不走我會很痛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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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三個人正在和那隻叫阿金的狗玩耍。
李長空和柳如玉走了出來,阿金立刻上去纏著柳如玉。
見柳如玉一身輕鬆,沒有被綁,何寸金很奇怪:“長空你怎麼把她放了?”
李長空搖搖頭說:“不用綁了,本來我也沒打算抓她,皇兄和大理寺那兒我會去說明的,從今日起她就是我府上的謀士了。”
柳如玉也不似之前那樣寡言少語,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方才不好意思,冒犯大家了,原本以為你們是不近人情的,現在才發現是我小人之心了。”
她說完這話,就看向徐雁影,十分溫柔的拉過她的手,和藹地說道:“這位妹妹不僅長得好看,秉性也和我相投,不如我們今日就做個朋友吧。”
徐雁影心花怒放,她就喜歡和做事幹脆利落的人交朋友,當即就答應了:“夫人,我叫徐雁影,看見你沒事就太好了。實不相瞞,如果你真的被抓進監牢,我肯定會去救你的,畢竟你殺的也是個禍害。”
柳如玉被她逗笑了:“你當著攝政王的面都敢這麼說?姑娘想必是個高人吧。”
李長空只是笑笑,並未言語。
一旁的華思思也打趣地說:“她們江湖中人,最喜歡多管閒事了。”
徐雁影不服:“我那是仗義救人!”
說笑了一陣,柳如玉也不打算強留眾人:“好了,已經過了不少時間了,今日是花朝節,我就不留你們了,快去玩吧。”
告別了之後,他們又重新來到了街市上,此時的街市更加熱鬧,脫離了清晨的起床氣之後,人聲鼎沸,小販到處吆喝,路邊已經有表演百戲的了,比起清早來時更添了一絲活躍的氣氛。
“你真的就打算這樣了?大理寺那邊你到底怎麼交代?”何寸金依然不依不饒的問,李長空實在不想他留在這裡打擾他,就小聲和他說: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我和柳夫人已經安排好了,過幾天她假死脫身,去調查北蠻的事情,你現在去大理寺和楊明義說一聲。”
何寸金不願:“今天過節,我不想幹活,就不能讓我玩玩嗎?”
李長空說:“那些過節都不休息的人才能賺大錢,你趕緊去,除了柳夫人是我手下的事情,其餘的都可以和楊明義說,記住,別添油加醋。”
“事成之後有獎勵。”李長空搓了搓手指。
“行,那我就幫你跑這一趟!我可不是為了錢,是為了我們的兄弟情誼!”何寸金鄭重的拍了拍胸脯,然後抱拳走了。
他走之後,李長空又去徐雁影身邊:“阿雁,我今日為你準備了禮物,隨我一起去看看吧。”
“我今日還有事,得趕緊回去餵馬,一會兒還要去祭拜花神,和朋友有約,很忙的。”花朝節誒,她們幾個姐妹早就安排好了去處,一大堆活動等著她呢。
李長空繼續爭取:“那就陪你到心願林,晚上游玩的時候我再把禮物給你帶過來。”
華思思看不下去了,雖然她不想摻和,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很多餘,於是主動表態:“小影,我先走一步,你和王爺慢慢走,街市風景迷人,不要辜負了。”
李長空心中甚是歡喜,眉開眼笑的對著華思思抱拳:“多謝華醫師成全。”
華思思腳底抹油一般跑了,徐雁影心中拔涼,自己姐妹丟下自己不管了,她該怎麼面對未來的夫君?
所有不相關的人都走了,李長空心情大好,他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徐雁影的衣袖:“你我就快要訂婚了,今日一起同行,正好熟悉熟悉彼此。”
徐雁影人麻了,任由他拉著,畢竟自己答應過父親了,還好他打不過我。
“好啊,那就不客氣了,以後我也不王爺王爺地叫了,太生疏,我們就互稱姓名吧。”
李長空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微微頷首:“朋友之間互通表字,如此既不生疏,也不會過於親密。”
他拱了拱手:
“泛彼柏舟,在彼河側。我表字柏舟,是皇兄給我起的字,他說‘河上泛舟,躺下來就可以看到天空’,所以才有了這個字。”
徐雁影也一樣抱拳:
“進如風行,退若雲歸。表字雲歸,是父親練功時候起的,不過我的武功還沒到這個境界。”
互通了表字,就代表關係更進了一步,兩人並肩往前走,李長空突然問她:“對了,你們剛才就不好奇我和柳如玉說了什麼嗎?”
徐雁影搖搖頭:“不好奇,反正也不是我該管的事情,我只想替紅泥母女求一個公道罷了,張澤已死,其他的與我無關。”
“原來如此,紅泥母女的事情,大理寺目前不會管,張澤畢竟是朝廷命官,還是要留一份體面。”李長空如是說。
“人死了就行,若是真要鬧得人盡皆知,反而對她們不好,如今她們也可以重新生活了。”徐雁影說。
“對了,柏舟你知道她們母女的事情?”
李長空心中一驚,立刻打馬虎眼:“你別忘了,這可是天子腳下,沒有什麼秘密能瞞得過皇帝的。”
不等徐雁影作出反應,他立刻就轉移了話題:“你剛才說你的字是徐莊主起的,源自那句‘進如風行,退如雲歸’。那你兄長的字,莫不是‘風行’?”
徐雁影點頭:“的確是,你果然是很聰明啊。”
未了,她又問道:“方才你身邊有一位叫何寸金的,他和你是朋友嗎?怎麼不見你稱呼他的字?”
“他表字‘知希’,源自《道德經》:知我者希,則我者貴。但這個表字不如名字有趣,所以我才不稱呼。”
徐雁影在心裡唸了兩遍,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原本是一句很好的詩,可是變成人名總感覺很奇怪。
看起來他和朋友私下相處很有趣。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兩人又開始說些有的沒的。
“你的花簪很好看。”
“謝謝,真有眼光。”
“我也給你準備了一隻,晚上一起遊玩嗎?我給你送來。”
“要是和我心意的話我就收了。”
“我很有錢的,月俸一萬兩,你進門之後不愁錢花的。”
“哦,謝謝。我現在也不愁錢花。”
“我的財產等我死了之後你也可以用的。”
“......哦,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