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長空的表情,徐雁影似乎找到了一個可以制住他的辦法,不過她一般不捨得對長得好看的人下手。
誒,色令智昏啊。
李長空拿過衣服裡的藥丸,交給華思思:“華醫師,請你驗證一下這是什麼藥物。”
華思思接過來聞了聞,斷定道:“這是治喘症的藥,發病的時候吃上一顆,就會緩解病情。”
徐雁影瞭然,道:“眼下真相已經呼之欲出了,但是總感覺還差一點什麼。”
李長空微笑的走過來,遊刃有餘的撣了撣身上的衣物,說:“何寸金領了任務,很快就會回來了,所有的事情也會水落石出的。”
他又看向被綁起來的柳如玉,柳如玉的身體被麻痺了一陣子,現在已經緩過來了。
“柳夫人,本王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有些問題想請教而已,你不必害怕,只需要配合就行了。”李長空就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下:“你丈夫的死,是你做的吧。”
柳如玉被他這麼質問,絲毫不慌,反而是嗤笑一聲:“王爺真是深藏不露,才來不到一個時辰,就知道真相了。”
徐雁影斜靠在柱子上,問道:“你就這麼認下了?也不替自己辯解一二?”
柳如玉看著她,無所謂的說:“我本來也沒有打算一直瞞下去,就是我做的又怎樣?停妻再娶,拋棄妻女,科考作弊,攀附權貴,當了知府之後所有的案子都是我審理的,他除了那張臉簡直一無是處,難道他不該死嗎?”
這般坦誠的模樣倒是讓徐雁影驚歎:“夫人真是出手狠辣,叫人敬佩,像張澤這樣的人,就算夫人不殺,總有一天我也會代為出手的。”
李長空被這話嚇了一跳,但轉念一想,我貌似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不怕她真的幹出這樣的事兒。
不過,對付有暴力傾向的女人該怎麼辦?用愛感化她可以嗎?
他腦子裡過了一下上輩子徐雁影一生熟悉的人和交好的人,又看了看華思思,心裡在嘆氣。愁死人了,你就不能交點正常的朋友。
華思思倒是司空見慣,她收留了紅泥母女,本來就打算尋機會報仇的,這很符合她一貫的作風。
柳如玉也笑了,沒想到還有志同道合的人:“這位姑娘真是有趣,你這麼一說,我僅存的一點負罪感也沒有了。”
她換上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又問道:“那你們知道我是怎麼殺人的嗎?這麼縝密的計劃居然這麼快就被你們識破了,說來聽聽,我看看有沒有說錯的地方。”
柳如玉看起來絲毫不懼,也不擔心自己會被下獄,居然能夠雲淡風輕的坐在這裡和他們交談,李長空怎麼也看不透這人,柳如玉此人,為國為家有利,他本就不想真的給她下獄,今天把她綁起來不過是想收服她,在她面前淺淺耍個威風而已。
看來想要制服此人並不簡單啊。
上一世柳如玉在這件事情曝光之後就消失了,直到柳家被牽扯進一樁貪汙案,她才現身為柳家沉冤昭雪,她的才華被皇兄賞識,想破立給她一個官職,希望她能夠為國效力。
當時本朝已經出現了一個女將軍,宮內也有女官名聲在外,皇兄此舉雖說有壓力,但並沒有遭到多大的反對,柳如玉本來也是答應了的,只可惜天妒紅顏,沒過多久柳如玉就身首異處了。
這件事情還成了一樁懸案,連兇手都沒找到。
既然自己能夠重生,他也希望自己能夠改變一些人的命運,不止是他愛的人。
為了不讓人起疑心,他只看了柳如玉一眼就挪開了目光,看向一旁的華思思:“華醫師,請你把你發現的事情說一說吧。”
華思思點頭,然後開始敘述:
“首先,我們先來說說屍體的情況,屍體臉部脹紅,口鼻有鮮血,是典型的窒息而已,死亡時間由‘屍體區域性腐爛,牙齦出血’這一情況判斷,已經死了七天。
其次,死者面部表情痛苦,但脖子上沒有勒痕,身上也沒有掙扎過的痕跡,可以得知並不是人為窒息。
關於他真正的死亡原因我是在發現府上常年熬製喘症的藥才確定的,他應該是喘症發作無藥可治才導致窒息。
作為一個大夫,我曾經也治療過喘症,所以對這些病症非常熟悉。
再結合所有線索,我判斷死者生前喘症突發的原因應該是劇烈運動,他當時一定跟狗在一起吧。
他身上有狗毛,這一點很容易發現,柳夫人你是知道張澤患有喘症的,患有喘症的病人一般在出門前都會隨身帶好藥物,可是死者身上並沒有,很明顯藥被人轉移了,而且還沒有被死者發現,因為如果發現了,他一定會重新把藥帶上。
能夠輕易換藥而不被他提防的,應該只有夫人您一個吧。”
華思思說完,柳如玉讚許的點了點頭:“猜得不錯,那我的殺人動機你知道嗎?”
華思思看向了徐雁影,眼神遞話:該你表演了。
徐雁影會意:“我來說。”
“之前我抓了一個叫王生的人,對他進行了一些審訊,在他的訴說下,我知道了一些事情。
張澤在娶你之前,就已經有妻子有女兒了。你原本被矇在鼓裡,知道之後想要殺了他滅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況據王生所說他近日還和原來那位有所聯絡。張澤這個知府的位置也是你們柳家給他爭取來的吧,他這樣忘恩負義的行為是非常值得恨的。”
緊接著,徐雁影話鋒一轉:
“其實對付一個朝三暮四的男人,不跟他廢話直接殺了他,這一點我是非常支援你的,只不過張澤畢竟是朝廷命官,你怎麼也得顧及一下朝廷的面子,應該把人交給大理寺才對,或者僱殺手殺他,江湖恩怨官府一般是管不了的。”
徐雁影說的十分認真,一時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邊的。
李長空無語,很想翻個白眼,雖然張澤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可以不要當著我的面把殺人放火這種事說的這麼明目張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