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汪汪”叫著，在李長空，徐雁影，華思思，何寸金四人面前來回轉悠，努力的用鼻子嗅著什麼東西。

轉了幾圈之後，它在華思思的腳邊停了下來，一個勁的往她身上蹦。

看著這隻狗，李長空胸有成竹的笑了，他和何寸金說：“阿金，狗是不是對氣味很敏感？你看他一直在用鼻子嗅。”

何寸金道：“沒錯，狗這種動物呢，喜歡記住主人的氣味，這位...”同行一段路，他還不知道這位姑娘叫什麼，他對著華思思面露疑惑。

“我叫華思思。”

“哦，這狗呢，一直在我們之間打轉，現在又粘著著思思姑娘，很明顯，我們這些人啊都沾上了它主人的氣味，尤其是思思姑娘，最多，所以這狗才會對我們如此親近的。”

華思思和徐雁影聽著他的話，又看了看這隻狗，突然間想起什麼，對了！那具屍體身上有狗毛！華思思心下一驚，自己剛才接觸過屍體，其他人只是在旁邊看著，這狗對自己這麼親近，難不成是在聞張澤的氣息？

柳如玉見那隻狗圍著華思思不停的晃悠，立刻叫道：“阿金！過來！”那狗一聽她喚，立刻就撇下華思思，回到她身邊了。

柳如玉恢復了剛才的平靜，對著眾人道：“讓諸位見笑了，我家的狗好客，誰來都會這樣的。”何寸金眉頭一跳，不可置信的問道：“這狗叫什麼？阿金？我這麼好的名字怎麼會和狗撞名？”

他這麼一說，李長空嘴角溢位一絲笑意，徐雁影和華思思也被逗笑了，柳如玉不知道狗會和人撞名，也略尷尬了一下，只得道：“看來這位大人與我家狗有緣，要不您在和這狗玩一會兒？”

何寸金無語，連狗都和他撞名，太過分了。

柳如玉見局面不好控制，開始轉移話題：“外面站了這麼久，我們還是進屋說話吧。王爺，您請。”

幾人進了屋坐下，柳如玉吩咐丫鬟翠兒備茶，那隻叫阿金的狗卻還是不走，和剛才不一樣的是，它一直呆在柳如玉身邊，怎麼也不肯離開。

徐雁影問道：“這隻狗挺粘你的呀，你不讓下人把他抱走嗎？”誰家在正廳見客會把狗放出來，也不怕衝撞了客人，何況這屋子裡可是有當朝一品親王。

坐著的幾個人各有心思。

徐雁影心裡在盤算：這狗身上不會有什麼線索吧？屍體身上有狗毛。說明死前和狗接觸過，他被人埋了，證明屍體被人發現後被動過手腳，埋屍體的人不是兇手就是兇手的人。據之前在府衙那個王生所說，柳如玉可能早就知道了張澤拋棄妻女的事情，再結合三者之間的關係，仇殺也不是不可能，因此張澤的死很大可能是柳如玉做的。

何寸金盯著那隻狗看，它坐在柳如玉身邊，目光銳利，像是在防備什麼，而且一般人家養狗不都是看家護院的嗎？那這狗應該在大門口才對。他覺得這隻狗很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華思思想的卻是，這府邸一進來就有一股草藥味，憑她多年行醫的經歷判斷，是治療喘症的藥。她驗了屍體，死者是窒息而死，脖子上卻沒有勒痕，也不像是憋死的。她以前見過患喘症的病人，若是發病時沒有藥物服用，會不斷咳嗽導致呼吸困難，最後也會窒息而死。

府中的藥味經久不散，應該是有人長期服用此藥，她看了一眼柳如玉，對方膚色紅潤，聲音清甜，看起來沒有什麼病。那麼患病的很快可能是死去的張澤，也就是說，張澤很可能是喘症發作而死。

李長空掃了一眼眾人，關鍵線索是這隻狗的古怪行為，你們都發現了嗎？我剛才話題引導的很明顯吧，不過還有一個關鍵線索，但是他該怎麼讓眾人發現呢？誒，知道劇本卻不能說出來的感覺好痛苦啊。

柳如玉的心理活動卻是：這個攝政王居然看出了端倪，看來不像傳聞中說的那麼沒用，不過接下來的事情，你肯定查不出來，我就看你能橫行到幾時。

丫鬟翠兒端著茶上來，給每個人都上了一杯，但是在給柳如玉上茶的時候卻小心翼翼，眼睛時刻盯著那隻狗，似乎在害怕它。

那隻狗也忽然換了動作，站了起來，轉身面向翠兒，露出防備的姿態。何寸金皺了皺眉頭，他就知道這隻狗的行為有問題，狗這麼有靈性的動物，只會防備外人，怎麼會對女主人的貼身丫鬟這麼防備呢。

翠兒猶豫不前，柳如玉害怕別人看出端倪，就伸手摸了摸阿金的頭，那隻狗立刻轉身蹭了蹭柳如玉，翠兒趁機上了茶，然後迅速退下了。

這一幕被眾人收入眼底，那個翠兒明顯是害怕那隻狗，但是為什麼會害怕呢。

李長空沒有喝那杯茶，見時機差不多了，開口說：“柳夫人，實不相瞞，我們在郊外的心願林發現了你丈夫被埋葬的屍體，他已經死了七天了，目前屍體已經被運回大理寺驗屍了。方才從進門開始，就在想該怎麼和你說，現在，我們需要進一步調查。”

柳如玉聽到丈夫死了，只是威威抬了抬眼皮，十分平靜地說：“多謝王爺告知，臣婦這就去大理寺接回夫君的屍體，好生安葬。”

她平靜的不合常理，徐雁影疑惑的又重複了一遍：“你丈夫死了，而且疑似被人殺害，你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嗎？”

柳如玉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看著徐雁影道：“人都死了，我再傷心又能如何，若是哭一哭人就會活過來，未免也太不切實際了。”

她的話就像是一把鎖，開啟了李長空上輩子在徐雁影靈堂上的回憶，同樣的話上一世同樣的時候也聽過，只不過他並不在意，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話裡的人。

徐雁影並不知道李長空內心的想法，她看著柳如玉，越來越覺得她就是兇手，不過為什麼她能這麼囂張，是對自己太自信了還是根本無所畏懼，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