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空一行四人來到張府門口,門口的小廝立刻上前攔住:“我們大人病了。這幾日都不見客,請諸位回去吧。”
早知道會被拒之門外,徐雁影暗中捏住了腰間的軟劍,準備硬闖。
有隻手摁住了她想要出劍的動作,是李長空的。徐雁影看向他,對方微微搖頭,並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他居然知道我想要幹什麼?怎麼阻止的這麼及時?徐雁影心裡想。
李長空鬆開手,上前一步對著那小廝亮出了身份牌,對方一見是攝政王大駕,立馬就要跪下,李長空俯聲制止,並小聲對他說:“切莫聲張,去和你們家夫人說,本王奉皇帝之命來此。”“是,是是!”那小廝被嚇得不輕,慌亂的哈著腰走了。
華思思向徐雁影詢問:“小影,有攝政王同行,你剛才幹嘛還要出劍硬闖?”徐雁影摸了摸腰間的軟劍回答:“一直如此,習慣了。”
華思思道:“不愧是敬業的土匪啊,硬闖民宅也可以說的這麼直白。”徐雁影反駁:“我是俠客,不是土匪!”
後面的何寸金:“你們唧唧歪歪說些什麼?怎麼也沒人理我一下?”
華思思:“你別說話了,沒人理你,安心的做你的背景板吧。”何寸金撇撇嘴不敢說話,他可沒有李長空那個膽子,不敢得罪這些殺人不長眼的江湖人。
李長空看著何寸金畏畏縮縮的樣子,十分無奈,要不是上一世何寸金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他真的不打算把他帶來的,欸,心真累。
他拉過何寸金,和他耳語了幾句,何寸金眼珠子一轉,點了點頭,就趕忙離開了。
華思思見何寸金走了,甚是奇怪:“他怎麼走了?殿下和他說了什麼?”徐雁影也疑惑的看著他,李長空道:“讓他暫時去做些別的事情,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聽他說的這麼自信,二人便將疑問壓回了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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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內,小廝慌忙稟報張澤的夫人,“夫人,攝政王來查探老爺的死因了,小的不敢攔他。”張澤的夫人叫柳如玉,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悠哉的喝著茶,聽到小廝稟報,並不慌張,反而十分鎮定:“既如此,你就把他們恭敬的迎進來吧。”
小廝得命退下,柳如玉放下茶盞,起身整理衣袍,準備去迎接李長空等人,她身邊的丫鬟翠兒擔心的問道:“夫人,老爺的死會被他們查出來嗎?”
她嗤笑一聲,無所謂的說:“查得出來如何,查不出來又如何?本夫人做事,一向是有理有據,是他張澤負我在先,就算被知道了也沒有人能夠指責我。”
“我倒是要看看,這傳說中政務不精的攝政王是怎麼查案的。”說完,她就走了出去。
李長空他們進入了內院,正好看見一個衣著樸素,面容姣好的婦人,一行人簇擁著她走來。這婦人面上絲毫不見慌亂,直直的向李長空行了一個跪拜禮:“臣婦柳氏參見攝政王,王爺千歲安康,臣婦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
“免禮吧,本王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來調查張知府失蹤的案件,還望夫人能夠配合我們。”李長空說明來意,讓她起身。
柳如玉看向其餘兩人,一個腰間有劍,眉宇英氣,打扮的倒是溫柔亮麗;一個跳脫,身上帶著藥包,面色健康紅潤。
她笑著問侯:“幾位大人也是隨同攝政王一起來辦案的?那就隨臣婦去正廳用茶吧。”
說罷,便帶領眾人去正廳。
徐雁影見她穿著樸素,雖然髮髻梳的整齊,卻沒有幾件首飾點綴,便問道:“今日是花朝節,夫人怎麼打扮如此樸素,也不簪花?”
柳如玉道:“夫君不在,打扮了又給誰看呢?今日過節,外面是熱鬧非凡,可我這府裡卻是冷清蕭條,若是招待不周,還望諸位見諒。”
“豈敢。”徐雁影走到她身邊,問道:“多日不見知府大人了,夫人可知他下落?”柳如玉淺笑,恭敬地回答:“夫君多日不見,小婦人也急切,並不知他下落。”
她說話平和,沒有一點語氣的起伏,讓人很難判斷是真是假,徐雁影在想,此刻要不要把發現張澤屍體的事情說出來。
她正思索要怎麼開口,卻聽見李長空立刻“咳”了一聲,接過話說:“夫人不像是心急的樣子啊,反而神清氣爽,珠圓玉潤的,想必是與張知府夫妻不睦了,故而他失蹤七天,也不見夫人派人尋找。”
柳如玉依舊面色不變:“攝政王真是好眼力,臣婦向來不會虧待自己,別說是丈夫失蹤,就是人死了也不會影響到我的生活。再者,這幾日也派人暗中找過,畢竟夫君身份貴重,大張旗鼓的找會引起百姓慌亂。”
李長空笑而不語,轉眼又看見徐雁影在盯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探視。他假裝沒看到,收回目光,心裡卻在想別的事,按照時間推算,應該快出現了。
就在他們走到正廳門口時,突然傳來一陣犬吠聲。然後,就有一隻四眼鐵包金吠叫著朝他們走來,身後還跟著剛才走開的何寸金。
柳如玉的眉頭不禁皺了一下,大聲質問身邊的人:“怎麼讓這隻狗跑出來了?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連一隻狗都看不好!”
何寸金喘著氣說:“柳夫人吶,您也別怪罪他們了,是我把狗放出來的,本少爺對付狗那可是很有一套。”
柳如玉當即怒了:“你是什麼人,敢來我家撒野?來人吶!”
李長空伸手製止,慢悠悠的說:“是本王讓他把狗放出來的,他是隨本王一起來的,夫人可別打錯了人。”
柳如玉瞳孔皺縮,只得把剛才升起來的怒氣壓了下去:“王爺對我家的狗很感興趣嗎?如此行為,太過冒失了吧。”
李長空笑著說:“夫人何必如此著急,本王此來沒有惡意,只是需要這隻狗幫忙查案而已。”
那狗“汪汪”叫著,在李長空,徐雁影,華思思,何寸金四人面前來回轉悠,努力的用鼻子嗅著什麼東西。轉了幾圈之後,它在華思思的腳邊停了下來,一個勁的往她身上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