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婚禮你去不去參加？”
魯蔓蔓問莊羽霏：“他的請帖給你了嗎？”
魯蔓蔓剛問完，路鄶就跟著緊張地看向莊羽霏。
莊羽霏當沒看到身邊投來的緊張又炙熱的眼神，說：“收到了。”
魯蔓蔓問：“那你的意思是？”
“去吧。”
莊羽霏斜眼看了身邊的人一眼：“我帶人一起去。”
身邊的人似乎“咣噹”一聲，心裡什麼東西落地了。
魯蔓蔓也不放在心上說：“別說帶一個，帶十個都正常，最好氣死他。沒想到他這麼涼薄，這麼快就再婚了。”
莊羽霏已然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就算有，也被珍惜她的人衝散了。
她瞥一眼身邊的人說：“沒關係，我只帶一個人。”
身邊的人不再說話也不再看人了，悶頭埋在飯裡嘴角不停地上揚。
笑聲太大，魯蔓蔓嫌棄他：“人家結婚又不是你結婚你在傻笑什麼，你什麼時候給我們老魯家帶回來個女朋友你再樂吧你。”
常子金吃得半飽了，人才緩下來慢條斯理地擦擦嘴，彷彿剛才那個風捲殘雲的人不是他，他喝著甜滋滋的檸檬水說：“路醫生沒有女朋友嗎？”
路鄶抬頭瞟一眼身邊的人，發現身邊的人也在審視他，他脫口而出：“我有。”
“你果然有！”
魯蔓蔓說：“我就說你除夕那晚出去回來以後就一直賤兮兮的笑，連大年初一都不在家，果然是找女朋友去了，你可真行！”
趙壟揉著臉也驚訝地說：“什麼？路醫生你有女朋友了？她長什麼樣？漂亮嗎？真沒想到啊路醫生，你都有女朋友了。”
路鄶不理解：“什麼叫‘我都有女朋友了’？”
魯蔓蔓和趙壟難得的湊一塊了，說：“你知道吧，就是你太黏人了。”
路鄶真不知道自已什麼時候還有這種事，他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人：“我黏人嗎？”
身邊的人早繼續吃飯了，莊羽霏慢悠悠地夾著碗裡堆得像山高的飯菜說：“嗯，黏人。”
魯蔓蔓忙說：“你看，我說什麼來著，連她這種黏人精都說你黏人，你還說你不黏人。”
趙壟覺得自已這雙慧眼能看穿一切，他說：“戀愛中的人都這樣，巴不得天天在一塊連在一塊，很正常，除了噁心點沒什麼大毛病。”
“噁心？”
路鄶盯著身邊的人緊張地問：“我只是常想在一起，一起見面吃飯聊天，很噁心嗎？”
這不是很正常嗎？
他不就是主動點，隔個十分鐘就要發一次簡訊，一個小時就要發一次訊息，兩個小時就要打一次電話，五個小時就要影片一下，放假不放假都要跑一趟牡丹亭樓再回家，然後有空的時候不回家都賴在牡丹亭樓，這也噁心？
莊羽霏看著對方頗為受傷的表情，放下了筷子說：“我沒說噁心，我是說黏人。”
“那就好。”
路鄶鬆了口氣，他安心地順手把一塊魚肉放在莊羽霏碗裡告訴她：“多吃點，今晚的魚很新鮮，我挑了刺去了皮的。”
莊羽霏拿起筷子把那塊堆到最上面的魚肉放進了嘴裡，還沒咬，便點了下頭：“嗯，很好吃。”
“好吃多吃點，我再給你夾點。”
路鄶還給莊羽霏重新倒了杯水，說：“喝點水吧，我們晚上再一起喝點酒，這個酒是蔓點的，配這個魚不適合。晚上回去，我再弄新的。”
“好。”莊羽霏還沒拿起水，路鄶的手帕已經放在了她手邊，隨時可以拿，可以使用。
路鄶照顧人照顧得太細緻，細緻得對面的三個人都沒聲了。
不過兩個是被震驚到的，另一個是喝檸檬水喝到最後酸到的。
“要不是知道你們兩個認識，”
魯蔓蔓震驚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說：“不然我真以為你們是在談戀愛。”
趙壟也很震驚自已心心念唸的美女姐姐居然和路鄶笑話講那麼爛的人這麼親近，他說：“你們關係也太好了吧，比我和老常學長都要好。”
魯蔓蔓扭過頭看他：“怎麼，你和你老常學長還互相夾菜呢？”
趙壟坦然地說：“這有什麼，我們還互相餵飯呢，我們倆好到能穿一個褲衩子！”
一句話把魯蔓蔓帶走了，她說：“你們還嘴對嘴餵飯？你們親嘴呢？”
趙壟說：“餵飯就餵飯我們親什麼嘴，你以為是餵魚嗎。”
魯蔓蔓更嫌棄了：“那兩個大男人喂什麼飯啊？肉麻死了。”
趙壟揮揮手說：“這有什麼肉麻的，這是我們關係好。瞧你，一年到頭沒有兩個朋友，還能有我們這待遇？你看看你行情多差，一個好朋友都沒有。”
魯蔓蔓說：“你的羽霏姐姐就是我好朋友，我們這麼多年朋友了，也沒見我和她餵過飯，明明是你們太肉麻了。”
“得了吧我的姑奶奶，成年人，承認自已沒幾個朋友也沒什麼丟臉的，大不了我的嘴借你，你喂喂我，我當你的朋友。”
“你小子嘴不僅損還挺能佔人便宜啊你，我餵魚喂貓也不能餵你這張破嘴，吃這麼多沒兩句好話的。”
“吃得多拉得多，關我這張嘴什麼事啊。再說了，我羽霏姐姐沒有餵過你，難道路醫生也沒有餵過你？”
“沒有，那又怎麼樣。關係好還能透過喂個飯就看出來了？”
“那怎麼不能，關係好的才會餵飯，你瞧瞧要不是路醫生和羽霏姐姐關係好，他們能餵飯？”
“這有什麼邏輯關係？”
“看你，光長年紀沒長腦子了。要不是關係好他們能在一起，他們能一塊餵飯？你都快有嫂子了你還在問有什麼關係呢！瞧瞧瞧瞧，你自已說說吧，咱倆誰才是大人？”
魯蔓蔓氣得一把提起他的耳朵：“你小子這張碎嘴子沒完了是吧，今天我不好好整治你這張嘴是不行了。”
趙壟也是個不服輸地喊：“你瞧你瞧，我的嘴在這，你提我的耳朵幹什麼，你還近視嗎？”
“我嫌你的嘴太油！”
趙壟贊她：“好雙關！看來你這是承認我這張嘴順溜了。”
“你小子，信不信我抽你。”
“來抽來抽，抽一送一，送到你手氣爆棚富貴連連！”
“你這是祝福呢還是逞能呢，告訴你求饒沒用了，今天姐姐我收拾你收拾定了！”
“別啊我的姐，咱們就是開個玩笑，別當真，我們坐下來，有事慢慢商量。”
“晚了小子，你這張嘴我撕定了！”
“不不不，姐姐姐姐姐，救命啊救命啊，路醫生羽霏姐姐老常哥，救命啊啊啊啊……”
“晚了……”
“別……救我……”
“閉上你的嘴……”
“我也想閉上，我管不住自個啊……救命！”
眼看這兩人又要鬧起來，剩下的三人又沒聲了。
莊羽霏和路鄶互看一眼，搖搖頭就繼續吃飯了，剩下的那個咬著檸檬片酸到說不出話。
路鄶在這吵鬧聲中，旁若無人地對莊羽霏絮叨：“週一我休息，我過去給你做飯吧，我最近學會了一道新菜，順便再幫你把新電腦裝好。對了還有，我給你買了些新衣服，洗過了，就放在你家的衣櫃裡。還有你畫畫用的筆，我看上次你用了很多，辦公室裡估計也在用，我再給你添置點新的。”
“你週末要飛外地，你等等我我送你，回來的時候你發訊息我去接你。你行李箱裡我給放了一瓶補身的藥劑，你記得按時吃，你作息比我還不規律，一定要好好吃藥再好好休息。”
魯蔓蔓還在撕趙壟的嘴，趙壟也在躲，“小子，別想躲！”
不躲我就是傻子！救命救命救我！”
剩下的那個終於把檸檬片挑了出來，接著喝下一口又被杯子裡餘下的檸檬籽給苦到，苦巴巴的一張臉。
莊羽霏聽著這些吵鬧聲，她看著他們，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羽霏。”
似是前面有人在叫自已的名字，莊羽霏探出了頭，結果有人路過她了，應了前面的呼叫聲。
莊羽霏一抬頭，路過的人也恰巧一低頭。
兩人對視上，彷彿時間都停滯了。
但誰的動作都沒停，路過的人還在往前走，莊羽霏也還在用筷子夾菜。
她們意外地對視上，又都默契地挪開眼，各自有著自已的動作。
路過的人往前走了幾步，最後還是腳步一停回過了頭，莊羽霏夾菜的手也停下了。
對方轉過身，真切地點了個頭，
同樣的，莊羽霏，也點了個頭。
禮貌的點頭過後，就又都默契地迴歸到各自的生活裡。
路鄶跟著往外看一眼沒看到人，他把菜夾莊羽霏碗裡問她：“有誰經過了嗎？”
莊羽霏看著面前全是自已愛吃的飯菜，又看看對面那三個吵吵鬧鬧的人，最後對路鄶笑著搖搖頭：“沒有，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