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西的不懈擴張的擴大,因此關西軍迅速膨脹起來,臨界點已經越來越接近了政府軍的牴觸,三八線境內一觸即發,只需要一地火星即可以引起火藥桶的導火線。
絢麗的煙花渲染鮮紅色的色澤,歌頌生死存亡的熱戰。
現在就需要一個真真正正的導火線,引發這一場戰爭的實質。專心致志的大戰爭!
國外一度隔岸觀火,象徵性地假惺惺地援助交際,釋出不痛不癢的公告勸誡,沒有真實的插入其中,因為他們現在也正處於焦頭爛額的階段,國家動盪不安,紛紛投入到自我戰場中去,並沒有過度留意日本的內戰消耗——在家門口著火了,哪有精力去看人家火爐的毛血旺。
終究是關西那邊先動了關東的封鎖蛋糕,他們擅自越過三八線並從中奪取了其中的領土,佔領了以東等多地,其他地方大張旗鼓,直逼大本營,政府軍直接奮起,阻擋不斷。
一瞬間戰火紛飛。
雙方都是經歷過真實的戰場上的磨礪和正兒八經的軍隊出身,各自的決鬥戰爭方式大相徑庭,伯仲之間,雞蛋碰鴨蛋好不到兩敗俱傷。因此雙方傷害慘重,但是總體上關東軍的勝算比較大——可怕的是,送上去瀕死狀態的軍人,下一批他們又出現了。就連關西那邊都覺得毛骨悚然,這還是人嗎?
身體的完整,精神壓迫,生死的價值。
這是真的不死軍隊、是與惡魔簽訂合同的異端邪說。
不死軍隊,這次在這其中展現了前所未有的政治價值和商務價值,扭轉乾坤大挪移,持續多反對這項研究的當軸,對一開始就滅人性的,壓抑人性的提議,大難臨頭下抱有一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行為,局勢白熱化,潛移默化中認為這是一種新型的軍隊式的戰爭方式,我不上,捨我其誰!!他們沒有更多的時間訓練出一批井然有序,豐富經驗的軍隊,不管怎麼換算,都是不死軍團便宜的如同廉價五毛錢雜貨鋪。
——不想活,他一點都不想生!
但是好多人都對與謝野她說,這是正確的,為了國家利益而奮戰在第一線。
“為國家而奮鬥而犧牲是軍人至高無上的榮耀。”
“神會保佑我們!”
她在這條大路上堅信不已,她不知道留在軍隊是好是壞,但目前似乎是好的,朝著好的方向轉變著。
她這種能力放在全世界都是難找的,治癒系異能者,有了她就相當於一位香餑餑,沒有任何人會放棄這一道手的靈丹妙藥,而她則是軍隊的不死天使,她是最後的利刃和後盾。
誰來救救我?我並不想這麼做。
我並不想留在這,我不想再看到這一切。
我什麼也不需要,我只需要我的家人,我只需要安安靜靜的生活……可是我不能,我不允許,這是錯誤的。對,只有救活人才是我正確的,我道路上唯一正確的選擇——
“他不想死。”
這句話如同咒語一般在與謝野的腦海中不斷旋轉回蕩著,起伏著,她的人格不斷的來回拉扯著。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他不想死!
每個人都不想死,是的,每個人都不希望自己能死,這是人類的本性對吧,我只是救活他們,我只是不想讓他們死掉!只是在履行人的本性。
“與謝野小姐,這邊有傷勢嚴重的傷員,請儘快來!”亂作一團的後勤部的其中一名後勤尖銳地叫著。
死命的催促不斷的湧現在她年幼的腦海裡面,回過神來重新拿起手術刀奔向下一個手術檯。千篇一律的手術已經熟能生巧了。
也沒有思考的餘地了,機械的、盲目的操作著一遍又一遍的手術。她依舊做了她得心應手的治療師的工作,就如森先生還活著一樣,不過這次她的助手名副其實變成了若鶴和中也,而這次是最好不過的實踐課提供志願者。
感謝森先生的魔鬼培養,現在中也和若鶴多多少少也掌握著一些治療師的潛質,因此他們在治療和後勤方面,還有他們留下來的餘地,不至於現在就會被遣返回國。
如果三個人能一起回國的話,誰不想呢?
——
硝煙四起,雙方新的一輪激戰正酣,無數的火焰流星劃破天際,照如白晝,火光沖天,炮火轟鳴,硝煙瀰漫,遮雲蔽日,一瞬間重新被劃亮的炮擊照明。
泡在前面的炮灰變灰了,後面的人牆前赴後繼地抓起他的槍接著跑。炮聲槍聲、叫喊聲、尖叫聲瀰漫在死亡地獄的上空,死神靜靜把握業績的達標,可駭人之下沒有人退縮。
絕地反擊,放手一搏。
無錯書吧遠方的煙花一直放的很是美麗,男人嗅到空氣中瀰漫的硝煙味,魏爾蘭微微一笑著對醫生說:“你覺得這次誰能贏呢?”
空氣的動向,的確很奇怪。
他停下手上撫摸暴露衣服沒有遮蓋的傷口上,仰首看了看天空。
透過茂密枝葉,依稀可以看見墨藍色的天空——看來是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但才這麼想著,他卻突然覺得雲量好像有些增加了。
風,又從前方吹了過來。
空氣中有怪味道。
風有點腥黏,溼氣好像也變重了。卻不是指這些,而是真的有“味道”。
風中,的確有一種很奇怪的臭味。
魏爾蘭瞭然地勾了勾唇。內心的野獸也沒有被激發,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氣味。他無數次身臨其境,麻木不仁,理所當然地踐踏一切妨礙當軸利益的阻礙者。
其實他不喜歡汙穢的氣味,也沒有討厭。
人類的遊戲無聊透頂,同時暴慄無恥下流。他跟從接納他惡魔一面的利益集團的軍事化鍛造,站在血汙中揮舞著血跡斑斑的劍。他木訥地重複殺戮和“你是人類,國家利益高於一切”的洗腦。
他不是人類。
他是怪物。
蘭波和那些虛偽的人類一模一樣。
他懂什麼!他知道什麼!站在制高點指手畫腳,自詡於可以改變他的孤僻,自以為是他可以改變魏爾蘭的獸性。他可以救贖他的神明。
可笑,沒有獸性就不是他魏爾蘭了,神明怎麼會祝福一個不明所以的怪物!他這種怪物,放在中世紀是要掛在懸賞令屠殺的聚寶盆。神明眼裡容不下不是他製造的沙子,他這樣的偽劣品豈敢奢望神明的祝福和肯定。
他的誕生無一例外是錯誤的。
可悲可嘆的,蘭波從始至終也沒有理解他在垂死掙扎的要逃離的是什麼……中也,和他在一起的同類,魏爾蘭的靈魂撼動了,他知道了他的使命,他不想中也被蘭波帶回法國交由政府撫養,把他打造成傀儡一般的武器裝備,麻木不仁的拾起殺戮之旅。
反過來,是他弱小靈魂的吶喊。
他要拯救中也,另一個自己。
他親愛的弟弟……
他不知道在遠方,一位素未謀面的哥哥有多深愛著他。
他此時此刻,只有一個目標,帶走中也,讓他幸福快樂。隨心所欲沐浴陽光下,野蠻生長,明媚又放肆。
帶著開口聲,醫生把魏爾倫的思想拉回來。
“我不知道,”醫生麻木地說道,轉瞬即逝是怒氣衝衝厭惡到嘔吐的忿恨,“我不知道。”他臉上的肌肉劇烈抖動,出杉長官沒有通知他上前線,美其名曰讓他照看魏爾倫,實際上他和魏爾倫被軟禁了,出杉不想在觸手可及的勝利上出么蛾子。
“賽馬時好歹你也要說你堅持的那一方嘛。你現在站的陣營是哪一個地方?多少有一點點期盼嘛。”魏爾蘭眯起眼睛,他平靜的外國人眼睛進一步激發了醫生的狠意。
“我現在並不覺得我們這邊有贏得了的絕對,兩邊都是僵持的,過不久國際輿論一定會導向關東那邊的。”醫生低頭整理自己手上的治療器材,這些是跟隨了他一路的摯友。他已經準備好了。
“真是個矛盾的男人,竟然知道這邊可能會輸,為什麼還要站在這一邊呢?”
“因為信仰?”
“又來了。”魏爾蘭呵呵一笑,“著實無聊。”
“我現在看的比什麼都通透,為這種虛無縹緲的信仰奉獻出自己的生命,確實很可笑呢,畫大餅誰不會啊,我還吃了老飽了。”醫生笑笑,“我不能最後臨陣脫逃。既然選擇了這條一去不復返的道路,起碼讓我實踐操作一次。”
頭一次,魏爾蘭沉重地看著對方:“你怕死嗎?”他單純的好奇,人類到底是什麼呢?有時懦弱,只需要手上力氣再重一些他們就會像這竹子一樣折斷,有時又堅毅無比,簡直是比上古的惡龍還要難以銷燬。
“怕?倒是有。”醫生平靜地愛撫他的躺的整整齊齊的朋友們道,低著頭不再看魏爾蘭,“誰不怕。”
“……”
其實,我不怕。
沉默了片刻,空氣好不容易又流動了。
“我覺得在這個值得慶祝的日子裡面,我要去做點事情了,畢竟不能再拖太久了。”魏爾倫突如其來地道。
“你要去幹什麼,你還受了傷!該不會想出去直接迎接美麗的煙花吧!嘖嘖,看不出來你還抱著死亡浪漫的精神啊!”
“沒有,只是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去做而已。”魏爾倫舔了舔嘴唇,潤了潤,道,“因為我已經等不及了。”他的湛藍色眼睛裡熠熠生輝,什麼勢在必得的勝利者的自信和野心。
“別開玩笑了,你現在連站起來都難,上去送人頭嗎?打排位會被隊友噴糞,問候祖宗十八代。”醫生挑挑眉,一副你求我啊,你求我推你,我都是勉為其難的把你推到外面。
“看不清所謂的極限,毫無意義,”魏爾倫點點頭。一個星期過去的休養使他身體恢復的還不錯,但是這遠遠明顯不夠。
站在醫生的角度看魏爾倫,那簡直是一句破敗的,沒有半年一年半載絕對不能恢復的,廢柴一個連站起來都不可以。
好在他上廁所不用人扶著。
魏爾倫撐著輪椅的兩側,徑直在醫生面前從輪椅上站起來。
醫生嚇了一跳,救命啊!醫學奇蹟!召喚阿薩謝爾!
“天吶,你還是地球的碳基生物嗎?還是機器人來著?!不可能啊!你不是連洗澡都要僕人伺候的不能按自理交費用傢伙嗎?啊——”突如其來地腦殼命令使他怒吼,口水嗆得他直翻白眼,恨得牙根直髮麻,手指骨節癢,想揍他一頓。
他怒不可遏地吼叫著,這聲音好像沉雷一樣滾動著,傳得很遠很遠。
“不要嚎什麼大聲,又不是什麼很在意細節的事……”魏爾蘭捂住耳朵,要被聲波暗器弄聾了。
“只是借用了一點小技巧,”魏爾蘭對於醫生的感情和態度反應很是滿意,就稍微的想表達一下自己的得意,“因為身體重量對於行動不便的人來說是生命的壓迫,如果將這部分的用重力減輕的變成羽毛那就不一樣了。”魏爾蘭輕描淡寫地訴說自己的能力。
“用重力改變質量——”
醫生瞠目結舌。
“當然啦。”魏爾倫活動活動自己的腿,只是腹部的傷口似乎過於扎眼了,一時半會兒也不允許他做很大的動作,但是殺人的話,他可以優雅的殺。
“還好還好,我以為坐了一星期身體要生鏽了。”
“……”
天空中只屬於火和硝煙,戰壕外只屬於恐懼與死亡。
“醫生,在慘敗的徵兆時,如果你不想死就跑路吧。”魏爾蘭穿上準備好的新衣服,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打扮的“人模狗樣”,好似要去約見心儀的網戀物件。人靠衣裝馬靠鞍,魏爾蘭換上一個殼,整個人精神狀態都好很多了,看不出來是瘋批,拿得出手。
醫生握緊手裡的手術刀,愣了一下,他不理解眼前的男人出於什麼原因勸退他,明明不久前他還要喪心病狂地在他心臟裡安裝奈米炸彈控制他的自由,他重新為了活下去的信仰,一怒之下變成了殺了眼前傲慢的男人,現在……
“你要去……”
“我要去。”
魏爾蘭綻開笑顏,完全不像是準備投入硝煙中的無辜人員,反倒是在硝煙中有他,一直渴望見了人,他是要去赴約了。
而醫生頭腦中則浮現了一種念頭,難道蘭先生在這裡有個異國戀的戀人,此次他來就是為了與戀人重歸於好,雙雙攜手赴死嗎?可憐,可憐,沒想到蘭先生居然是一個大情種。
想到這層層面,醫生決定對蘭先生先前做的事情有了合理的解釋,惡意也少了一些。甚至還憧憬起來了,帶有一些可悲的感官在。
“一路順風。”醫生鄭重其事地道,“希望你能見到她。”
“……”為什麼用女性的她?
“ok!”
青年的臉露出了溫柔。他靜靜地看著醫生,溫柔地笑著,金色的髮絲遮住他完美的面容。他什麼都沒說,他從內而外重生了生的希望與喜悅,他宛如神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