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握不住自己命運的跎蹉,那請在悽風苦雨中聆聽到他們的高昂聲音,反覆的叮嚀,也許是經過人生激烈的搏鬥實現自身價值,他們的死績比冰川還要緘言,追隨步伐的先輩,那就請去墓地尋找他們悲壯的碑文。
我們拖著疲憊的身體與之進行不懈的抗爭,渴望得到神的神諭。端著神聖的聖水,撥開層層雨霧,抹去重重硝煙,面對著浩瀚的大海和洶湧的波濤,緘口無言,迎著海風吱吱作響而心情澎湃,當死神露出尖牙對我們微笑時,能做的就是報以一笑。”
任何形式都只是形式而已,我們的形式是不斷的向死神展現我們銅鐵般的意志!我們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家國泰民安。你們的隕落星辰是掛在星空的閃耀,軍徽閃爍的光芒是榮耀。”
“阿門。”
黑壓壓的大廳裡部,追悼者面色嚴竣,整整齊齊地鞠躬和聆聽,空靈虛無的聲音帶往死亡的色彩渲染和生命的意義,引領亡靈飛度神之國度。
一排排棺材陳列著。
以上是澤布做的追悼會的致辭。
莊嚴肅穆的追悼會上,很少會有人能擁有棺材,在戰場上犧牲的將士們浴血奮戰,倒地不起時,也將屍骨埋葬血河土地。現有的棺材到位,可見澤布中校的用心和敬畏。他藉此機會宣佈了他的意識形態和政治思維,籠絡人心,他需要站住腳步——因此他站在棋盤的一端。
旁邊的少女踉蹌一步,她臉色蒼白,瘦弱的身軀支撐著骨架,從裡到外散發著半死人的氣息。她已經兩天沒有休息了,眼睛浮腫地帶著深黑的黑眼圈。兩天裡腳不沾地地前前後後檢視傷員,觸碰了太多死者,肺部裡充斥死亡的氣息和絕望。
這是暗殺者事件的第二天。
集體追悼會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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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緊吧,與謝野。”
站在與謝野身邊的穿黑少年輕輕扶住搖搖欲墜的少女,緩緩對她耳語。他臉色憔悴,但一雙瑰色的眼睛帶著無比堅毅的目光,看的出來他這段時間也不是很輕鬆。
“我怎麼可能有事。”與謝野翕動著唇瓣,她的聲音沙啞,臉上掛著不喜不悲的表情。她的手裡死死拽著一系列死亡報告,最為對她特別照顧的撫卹,與謝野的的確確在上面看到了——森鷗外,死亡。
她胃裡一陣翻騰,難受地閉上眼睛,不行了,她不想再看到這樣的場景。
“你……哎。”少年搖搖頭,閉上眼睛。悄悄地牽住與謝野的手,在與謝野一陣掙扎無果放棄後,繼續將目光投向一排棺槨。
末廣鐵腸帶著中也老老實實地立著。
中也板著臉,過長的劉海遮住了面容,陰影遮蔽了他的一切,不知道在想什麼。
末廣緊緊牽住中也的手,他心情無比低落沉重,一條條生命擦肩而過,來不及思考未來無聊平淡的生活就悄無聲息地抹去。這不是正義的,他追求的正義是世界和平。他緊繃繃肌肉的調整。
他們不知道他們能幹什麼。
甚至不知道接下來他們面對的未來怎麼樣。
靜默等待命運的審批。
“中也,要哭的話就哭吧。”若鶴一臉平靜地安撫中也。他深知釋放出情緒的波動會好受些。這是人類的天性,若鶴覺得中也不應該壓抑自己。他懷有抱歉和悲痛地將手上的溫度傳遞給中也。
“我為什麼要哭?好像我不會哭了。”中也木訥地抬起頭看向若鶴,他的聲音是深含哭腔,眼睛裡氤氳著水霧。
“呃……”這個問題哽住了若鶴,為什麼要哭?因為重要的人失去了,因為心裡被挖去了一片補充,插入了一根疼痛難忍的尖刺。
“受了傷就要哭才是正常人的表現。”
“我知道……”中也拽著手,死死咬住下唇,他的感情劇烈地波動,“我知道,可是我現在不能哭,因為你們也沒有哭,我知道我難過,可是……我要為森報仇!”中也最後一句話是咬牙切齒地宣佈。他的身上有一種他們前所未有見過的狠勁。
“中也,”末廣鐵腸點點頭,手按在了刀柄上,“在下助你一臂之力。”
“安靜!末廣!有你這樣教小孩的嗎?收起你的劍,這裡是追悼會,不容許褻瀆!”與謝野低低怒喝一聲。她的心如同百蟲咀嚼,搞得他內臟都在隱隱作痛。
“我知道有仇必報。”末廣唰地收上劍,一本正經地道,“正太的純真的資本是會受到世界的守護的。”
“瞧瞧這是人話嗎?”與謝野忍不住吐槽,“我知道。”她的怒火在蔓延地域,沒有得到熄滅,她的業火即將來臨。
“你們有沒有發現中也的三觀改變了?”若鶴敏銳地察覺中也的不同。害怕的種子開始突破土壤。
“有嗎?”末廣反問。
“和森先生潛移默化了。”若鶴苦笑道。他現在也只是憑記憶裡的森幻想他的面貌。森先生還活著,以另一種方式活著。
“中也,沒事的,我們還在。”與謝野柔軟的身體環住中也,低聲溫柔地複述。
“森不會死。”中也倔強地說。
無錯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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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比煎熬的三天。
與謝野繼續做著治療師的工作,末廣鐵腸被福地提拔並回歸以往的部隊,被部隊調往另一個訓練營訓練,若鶴與中也一如既往地住在以往的屋子。
屋簷下的叫死蟲咕咕呱呱地尖銳劃破凝固的空氣,空間粘稠煩躁起來。
若鶴低頭不語地盯著桌子上的飯菜。筷子不自覺地順著主人的心思一直扒拉麵前的菜。
“若鶴。”與謝野一臉嚴肅。現在森不在了,她擔負起照顧若鶴和中也的任務,她要他們好好地活下去,同時也情不自禁帶入了戶主的身份。“是,與謝野小姐。”若鶴舉起手投降。
她轉頭向默默無語的中也教誨,“中也,你可不要學若鶴的壞毛病。”
中也依舊一言不發,從森先生的葬禮回來後,中也性情大變,變的沉默寡言,儼然一副與謝野討厭的小大人的模樣。
“中也?”
“嗯。”中也含糊不清地回應,面對著白花花的米飯,他的心情也複雜地想毀滅一切。體內的一股怒火攻心為上。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若鶴看向中也,外面傳來夜鳥的嘈雜,“我和中也對部隊毫無用處,恐怕會遣返,目前你還是得留在部隊。”他深深地低下頭,第一次感到無能為力,他希望得到權力和地位。
“我不知道。”與謝野夾起今晚的輔菜,將烏賊明太子塞入自己的嘴中。
“所以我才煩惱。”若鶴冷冰冰地掃過兩人,與謝野平淡的態度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我和中也有可能會送回社會,那你怎麼辦?”沒有森先生的庇護和羈絆,若鶴和中也想留下來都是困難。
“那就離開這裡,離開戰場。”與謝野一字一句地說。她頭一次如此地認真地注視若鶴,她的希望,“離開這裡。”
“我都不懂!我做不到!”若鶴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思想和焦慮,語言直白,“我不能留下你獨自面對殘酷的修羅場。”
與謝野愣了愣,轉眼即逝的憂傷一閃而過,她恢復成以前大姐姐的形象:“這樣是最好的結局,你和中也都不屬於這裡,這裡是屠宰場。我的異能天生就是服務生死的底下魔鬼契約,是最適合呆在地獄的罪惡。”
“不是!”中也斬釘截鐵地說,他抓住與謝野,他的眼睛清澈地如同剛出生的嬰兒般熠熠生輝。
“中也,”與謝野眯起眼睛,“我無可奈何……我回不去了,來到這裡我註定逃離不出。”
“我們去求中校先生——”
“不會的,”與謝野一臉無奈,她預見她的未來,沒有人會蠢的撒手觸手可及的死神神啟,當軸的腦子不是電視劇腦子被拌納豆的攪拌機,虛弱的笑容是與謝野對世界的反擊,“只要中也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學習,長到一米八的帥小夥。我啊,就很欣慰了。”
“可是……”中也開始凝固表情,“可是……”
中也終於忍不了了,森先生的葬禮上他偷偷哭過一次,只是小小的抽泣了一下,他很堅強,因為森教導他不能在對方面前哭泣。現在,已經到極限了,連森道失去了他無能為力,現在與謝野姐姐也不能和他們離開魔窟,隔三差五面對腐爛的屍體和腐爛的血肉,粘稠暗黑的血河上佈滿密密麻麻的蒼蠅,殘骸斷臂,咆哮吶喊地絕望。他小小的心靈開始崩塌了,他不想離他親家的人越來越遠,他需要他們,他只想和他們在一起。
“我……我想留下來,”中也牽起與謝野的手,“我不想留下與謝野姐姐,我還要為森報仇!”
“報仇!殺害我家人的人絕對不能原諒!”頭一次,中也的嘴裡吐出來決絕的話。暗黑色的業火在他的體內佔據了他的思想,他需要一個發洩口,體內那頭怪獸又在支配他的情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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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杉出神地看著手裡的報告書。
上面密密麻麻地文字遊戲宛如螞蟻大寶卡,咀嚼著出杉的精神狀態。啊!去死吧!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容易二字,世界果然趕緊毀滅吧!
他煩惱地坐在辦公室內,頭深深埋在撐起來的手掌心。
桌子上擺著一份化驗單。
魏爾倫離開後,託人給出杉留下他完成任務的蘋果。魏爾蘭親手割下森首級的沾血的一隻手套。
“的確是這樣了,森鷗外的的確確在報告單上死了,在另一個世界的彼岸……該死的——”
出杉與森鬥了許久,哪怕森鷗外能力在出眾,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無能為力,他的線人報道死亡報告。蘭先生做事利落說一不二,他沒有可能在這些相對他無關緊要的方面上說謊。蘭先生砍殺的人是森鷗外,那隻老狐狸終於噶了。他高興的不得了,同時也對魏爾蘭惴惴不安。蘭先生已經對他產生隔閡了,最後的補救是離蘭先生越遠越好。
“森閣下,安息。”出杉假惺惺地把右手覆蓋在報告單上,左手扶胸鞠躬。他無比欣賞森先生出色的計謀和人格魅力,森是他的勁敵和知己,哪怕森單方面不知道背地裡有一個自詡的知己。寂寞了呢。
出杉一貫知道。
掌握蘭先生的能力,即使是最頂級的催眠師也無濟於事,科技和狠活一廂情願。就算是在陽光普照的白天,蘭先生也總是能很巧妙地藏身於黑暗之中。
狂野的衝動、狂野的本能、狂野的慾望……來自黑暗的瘋狂意念,驅動著他。然而,狂野之外,又有一種徹底的慎重與狡猾,附屬在他的行為中。
“長官,我方死亡的跟隨醫師,你要不要解釋一番……”一名心腹之交火急火燎地推開門來到出杉面前。他並沒有接受出杉的命令。
他怒氣衝衝地把檔案甩在出杉面前。不知道現在的醫生是脫褲子難求的就業人員嗎?一下子折了一批著實岔氣。
“閉嘴!這件事不許外傳。”出杉依舊垂簾,愛撫那散發死亡氣息的報告單。
蘭先生這次做的過了。蘭先生一次又一次挑戰他太多的底線。蘭先生這號危險人物指不定會擾亂軍心,給關東的線人和關東政府軍可乘之機。
“……”心腹得不到想要看的景象,與出杉相持不下,不情不願地同意:
“是。”
出杉深知道,這一手中掌握著一顆立場不定的棋子,對方是黑是白,無從深知。
對方是他最鋒利的利刃,同時也是惡想自己喉嚨的鍘刀。稍微一不小心,就會匆匆落下,砍斷對方的咽喉。
蘭先生保質期到時間了。
出杉咬著自己的指甲,目前唯一的方法是將蘭先生軟禁起來,他需要什麼就給他什麼,先滿足精神和物質上的需求。目前不需要他再出場了,他應該及時的落幕了。只要他不挑出毛病,他保證在戰爭勝利後會給對方一定的承諾。
擁有金錢,名利,力量,人脈,地位,他需要的什麼不都手到擒來。心甘情願地墮入黑暗。歡迎來到日本的新紀元。
黑暗的夜晚、火焰的嗶聲、空氣中瀰漫著相互焦灼不安的恐怖……當事人,競爭者,見證者,旁觀者——零零碎碎的組織結構,像不可名狀決鬥猶馬鎮的神秘力量,時空伴隨氫氣大爆炸。
“沉默寡言,膽大心細,必成大事 。” 心腹冷笑地對他道,“目前,你好似吃太多醬菜了,第幾次當韓國人了?”
“我發現有一個隨時隨地想篡位奪權的你越來越放肆了。”
“有嗎?有能力的人才配坐在談判桌上。如果你還是我行我素,彈劾你指日可待。我已經迫不及待地看著你淚流滿面鬧小孩子脾氣滿地打滾求著我幫你東山再起的糗樣了,勝過百億名畫!你哭鼻子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哦。”
“呵呵,你們也不怎麼樣,抱團取暖哇哇大哭的土豆沒能力就不要插雞毛張揚。”
“拭目以待。核心議會已經越來越不滿你的專政了。我已經為了你不知道被他們的口水淹沒了多少次,打了多少次圓場。你應該好好感謝我吧。”
“是是。”出杉無可奈何地舉雙手雙腳投降,在政治、外交和交際打點的都是他的心腹兼好基友,平時除了老是囔囔他什麼時候退位讓賢於他,拿刀劈頭蓋臉,時不時給他下藥投毒,毒舌一些外,出杉都習以為常的和他唱雙簧,很他關係很好。
“蘭先生那邊推薦一下?”心腹歪起一側的頭,什麼也瞞不了他,他此時此刻的想法和出杉一般無二。在出杉身邊莫名其妙地出現蘭先生的身影,他就第一時間警告出杉,他不是出杉能控制的危險人物。
那時出杉對他說,有回報就有風險,放手一搏,各取所需。
出杉想了想,嚴肅起來:“安排狙擊手,對蘭先生的需求一度滿足。”
“哎呀!看不出你還挺仗義執言。”心腹呵呵直笑,露出一臉陰翳,眼神黯淡無光,“沒有用完就扔。”
“不可能,這次被老鼠夾夾到了。”出杉苦笑地開口,舉起手,“沒有人知道風暴什麼時候來。”
“哦哦。”心腹收起出杉給他的監視器,“如果你死了,我說不定會登上心心念唸的位置。在此之前,你稍微活的努力些。”
“要加緊時間行動了。”
出杉嘴唇蠕動幾下,便放棄般停止了肌肉移動。他們的未來一切未知數,出杉願意賭上人格。
從頭頂罩下的嗚鳴,此刻顯得特別吵雜。刺眼的陽光、迎面的凜風、亂糟糟的森林、隱逸的幽靈,這一切,彷彿都充滿了無盡的惡意。
——
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小屋外頭是一片漆黑。今晚並沒有像昨晚一樣明亮的星星或月亮。
桌上的裡的燈光。微弱的人造光,把屋子裡兩人的影子,映在有些骯髒的小屋的牆壁上。影子很奇怪地變得很龐大而且歪斜搖擺著。
遠方的黑暗吸引人的目光。
魏爾倫在燈光下眺望遠方。
“醫生,把窗簾拉上吧。”他轉過頭,將目光投射到坐在陰影裡獨自看書的醫生。
“呃?”醫生聽話地拉上窗簾。窗外黑漆漆一片,遠方的山麓陰深恐怖。這時,迎面而來突然吹來了一陣強風。風轉瞬即逝,但這種突如其來的強風,使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
“外面漫山老鼠啊。太可愛了。”魏爾倫攤開手。
“老鼠到處都有。”魏爾倫莫名其妙的發言沒頭沒腦的,醫生只是嘟嘟囔囔,皺眉地環顧四周有沒有老鼠的動靜,“沒有老鼠才是奇怪。”據他所知,老鼠是最頑強的生物,到處都可以到處跑,有點東西都能吃,醫生不僅一次親眼目睹老鼠啃噬腐爛發臭的屍體。第一次看到如此衝擊的一幕,他硬生生噁心地兩天吃不下飯,被沒心沒肺的同事嘲笑他矯情。
“呦!”魏爾蘭突如其來地一聲疑問打破空氣的凝固哦,敲了敲眼睛,道,“醫生,我的眼睛什麼時候復明?”他的左眼視力一片黑暗,沒有光感。
“才過了第一天。”醫生無語。這是給魏爾倫做完手術的第二天,哪有那麼容易。
“有復明的機會嗎?”
“少之又少。”醫生秉承醫師的道義的真實加上自己對魏爾倫的厭惡。
“獨眼龍?嘖嘖,我該不會要帶黑色眼罩?成為海賊王?呵呵。”魏爾倫無奈微微一笑。
“也不是不可以,”醫生繃直手上的繃帶建議:“繞上繃帶吧。”
“中二!”
魏爾蘭嫌棄地看著醫生,“如果沒有傷,繞上繃帶裝逼的都是煩人討厭的中二病。我要是遇到這種有事沒事往自己身上拉繃帶的,一拳一個不含糊。”嘖嘖!一輩子都不想和這種人有染!真當自己是古埃及人類的對吧?
“我覺得你也有前兆病症。”醫生一語成讖,“我們這部劇的就沒有哪個是不中二病晚期的。”
“我說,我的傷口什麼時候可以好。”
震驚!天不怕地不怕的暗殺王居然前所未有地關心軀體上的傷痕。
這番話簡直就是脫了褲子放屁的最好詮釋。
“痴心妄想。”醫生怒道,“哪有那麼逆天的體質。好好休養。除了政府軍那邊有秘密治療系異能者。”
“可是渾身是傷我不能見人!”
你幹架時還有理了?
“活該!”
“衣服底下的傷還好掩蓋,臉上想傷才是重中之重,該怎麼辦呢?”魏爾倫拿著鏡子看,“你有認識的外科醫生嗎?”
“有。我就是。”醫生道,“我沒有整容醫生的證高低可以試手劃花你的臉。請問先生,你有那個勇氣滿足我從業多年的願望嗎?”
“算了。”魏爾倫幽幽地嘆息,“就這樣吧。我不能見人了!我那麼帥,怎麼能瞎!”
“蘭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不要大喊大叫。”
“我冷靜不了了!”
“你覺得我能活下去嗎?”
魏爾倫閉上眼睛:“那就逃跑。在戰場上,沒有人可以完好無損。我保護不了你。”
醫生嚇了一跳,貼緊背後溫熱的牆壁。
他的命運定棺而蓋。
不就我也……我也會和他們一樣的。無法生存下去,變成一塊很醜陋的肉塊。被分割……手腳被扭斷……最後還變成蟲子們的食物,開始腐敗發臭。
“不要……”
彷彿從縫隙中窺見了無底的死亡深淵……他忍不住地叫了起來。
魏爾倫居高臨下地幽幽地俯視眼前普通的、脆弱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