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她們就跟商量好似的,一三五江瑤來,二四六小蘭來,週日休息。
這大概就是書上說的“齊人之福”吧。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才會有如此大的福報,只在心裡暗暗發誓這輩子要好好對她們。
一個月後我收到徐淺的訂婚請柬,就在大海酒店。
他們已經在燕京已經辦了一場,這是第二場。
我在訂婚宴上見到了她要結婚的物件,是個眼睛不大的胖子,看起來很精明。
充氣拱門上寫著他叫“葉寧”。
徐淺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招呼賓朋好友。
昌平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幾乎都來了,特別隆重,意外是還有幾個商學院的同學。
他們看到我表情怪異,似乎在說什麼“前男友怎麼也來了”,就好像我不該出現在這裡。
徐大海忙著到處打招呼,跟我這邊也客氣了兩句。
我看到他氣色很不大好,而且耳垂上多了一道深深地摺痕。
我叮囑他儘快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尤其是心臟。
他說等有時間就去,然後匆匆而去,他今天實在太忙了。
後來徐淺和葉寧過來敬酒,我和她碰杯的時候,覺得她手指很涼。
她立刻將手縮回去,神色有些不自然。
葉寧似乎察覺到什麼,問我是不是叫林虎?
我點點頭。
他嘴角翹了翹,說聽說過我,曾經在聯誼會上把徐淺照顧的很好。
我感覺“照顧”這兩個字是從他的牙縫兒裡硬擠出來的。
氣氛頓時有些凝固。
徐大海見狀趕緊過來打圓場,說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跟徐淺成了好朋友,僅此而已。
葉寧笑笑,說那是得好好報答,比如以身相許什麼的。
徐淺尷尬地說他喝多了,趕緊拉著去了下一桌。
我仰脖把杯子裡的酒都喝掉,有點辣。
秋去冬來,大雪給後山覆蓋上一層白色。
天賜不知從哪兒糾集了一支流浪狗大軍,浩浩蕩蕩地在山上巡邏,留下一串串腳印。
大牛現在是後山果園的負責人,他在下雪之前就帶著工人們給果樹剪了枝並刷了白灰。
這個冬天特別冷,但在我調理下,小蘭的體質改善了很多,甚至也敢學江瑤的樣子穿打底褲短裙出門。
我當初買的三十套房子,在麵粉廠賣掉後就全部租了出去,現在每個月都有五六萬的穩定收入。
只不過江瑤和小蘭要時不時過去張羅。
當然租金是小,現在房價一直在漲,那些房子比當初的價格已經翻了六倍。
真的是躺著就能賺錢,難怪那些大老闆都搶房子。
若是賣掉又是一大筆錢。
但江瑤說我們現在現金都用不完,沒必要賣,留著終歸是個資產。
快到年底時,邊部長和邊阿姨去了兒子那裡,大牛也想回老家看看,所以山上就剩我們三個。
還有天賜和一群狗子。
我祭拜了姥姥之後,跟江瑤和小蘭一起包餃子做年夜飯,放煙花看電視,玩得不亦樂乎。
連天賜和那些狗子也跟著美美地吃了一頓。
她倆一左一右依偎在我身上說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
我說會的。
江瑤突然壞壞一笑,說今天跨年,我們三個玩個瘋狂點的怎麼樣?
小蘭頓時紅了臉,說才不要呢,怪不好意思的。
江瑤說沒事,可以讓小蘭先。
小蘭一頭扎進沙發上,讓江瑤不要再說了,她不聽。
我沒搞懂她倆在鬧什麼,但是看起來很有意思。
春節期間別人都忙著走親戚,我們沒什麼要走動的,就宅在莊園裡看照片。
小蘭把旅行期間的照片都列印出來做成冊子,還配上了文字。
每張照片都是一個故事。
江瑤問她有沒有想過把這些照片和文字出書?
小蘭愣住,她從來都是看別人的書,還從沒想過自己也能寫書。
要是真能出版,她當然一百個願意。
江瑤說等假期結束,她去問問那些出版社,說不定能行。
我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小蘭寫的那些故事,都是我們親身經歷或看到聽到的,或許平平常常,但是很真實。
我一直覺得好書不一定要曲折離奇,只要真情實感就行。
果然,江瑤聯絡的幾家出版社,有一家願意出版她的遊記,不過只有賣出去才有版權分成。
江瑤說分成也行,我們本來也不靠這個賺錢。
小蘭興奮地點點頭,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很快又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
和煦的微風吹拂後山,花草樹木爭先恐後的抽出新芽。
我之前囑咐過邊部長和大牛,不要去除掉那些雜草野菜,每個生命都要給一個成長機會。
所以後山現在的植被特別豐富,甚至小時候才能採到的那些藥草也長了出來。
江瑤和小蘭在莊園裡種滿花,邊部長則忙著搞他的菜園,他打算從今年起實現蔬菜上的自給自足。
大牛則搞來成群的雞鴨,以及幾頭牛和十幾只羊,把天賜饞的整天流口水。
現在後山都快變成生態園了。
只是這麼一弄,我們的人手又不夠了,之前的二十多個工人光打理果樹就夠忙的。
我說那就再找點人唄。
小蘭說她寨子有兩個要好的小姐妹前兩天聯絡她,問能不能投奔。
我說她覺得行就行,我沒有意見。
幾天後,我便見到了小蘭的兩個小姐妹,一個叫小花一個叫小玲。
她倆也跟小蘭一樣白白淨淨,只是看起來有些羞澀不愛說話。
我讓小蘭給她們安排了住的地方,然後到處轉轉,跟大家認識下。
無錯書吧大牛見到小花眼睛亮了一下,顯然很喜歡她。
之前跟大牛聊天時,他說遭到前妻背叛後對婚姻已經很牴觸,所以來到我們這裡以後一直不願意跟異性多交往。
說不定小花的到來能讓他做出改變。
當然,最終結果還得看他們倆的緣分。
說到緣分,我記得徐淺訂婚時宣佈今年春天結婚,但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莫非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但她已經有了婚約,加上那些商學院的傳言,我再聯絡她確實不合適,便打給徐大海。
可他的電話一直沒人接聽,一種不安的感覺隱隱籠罩著我。
兩個小時後,徐大海的電話撥了回來,是徐淺。
她語氣沉重地問我找她爸有什麼事。
我明顯能聽出她的情緒很不對勁,便問她徐大海是不是出問題了?
她愣了下,問我怎麼知道的?
我說我怎麼知道的重要嗎?
徐淺嘆了口氣,說徐大海病危了,現在他們都在燕京。
我說是不是心臟的問題,我過去看看。
她猶豫了下,說可能不太方便,葉寧也在。
我說我是去治病的,現在管不了那麼多。
她沉默了很久,說感謝我的好意,他們已經請了全國最頂尖的專家,要是連他都治不好神仙也沒辦法。
我問徐大海是不是心臟的問題?
這次徐淺回得很快,她問我到底聽誰說的,這事他們一直對外保密,整個昌平都沒人知道。
我說在她的訂婚宴上看出來的,而且我當時提醒過他。
徐淺說他聽徐大海說過,但年前實在太忙,直到前幾天他突然倒下。
我說我可以試試救他。
徐淺略作遲疑,說我可以過去但先不要出現,專家正在會診,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
我說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