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淺把醫院地址告訴了我。
我跟江瑤和小蘭說徐大海病重,我要去一趟燕京。
她們沒有多問,讓我放心去就行。
無錯書吧我立刻去火車站買燕京的票,只買到了站票。
我站了一個晚上才來到站,然後打車在醫院旁邊找了個賓館暫時安頓下來。
我給徐淺發資訊,告訴她我已經到了,就在附近。
她沒有回。
但是我知道她已經看到了。
我洗了個澡補了個覺,手機就放在耳朵邊,一響就能聽到。
然而直到晚上,徐淺的電話才打過來,問我在哪兒?
我告訴她賓館的名字和房號。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她趕了過來,眼睛又紅又腫,應該是哭了很多次。
她拿出一堆化驗資料,問我是不是真的有辦法救徐大海?
我說我看不懂這些,我需要把脈。
她說有點難,現在徐大海已經住進重症病房,連家人都不讓進。
而且,徐大海的前妻也帶著她同父異母的哥哥來了,她們惦記遺產的問題,一度在醫院外跟李婉瑜吵得不可開交。
另外,葉家也催著她跟葉寧趕緊領證,這樣葉寧也能分到一份好處。
我無語。
這樣的事情我以前只在電視上看到過。
我說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必須立刻去給他看病,晚了怕來不及。
徐淺咬咬牙,說她相信我不會開玩笑,願意帶我硬闖進去。
我們立刻行動。
徐淺帶著我匆匆來到醫院,重症病房外站了很多人,我只認識李婉瑜和葉寧。
他們看到我都很驚訝,尤其是葉寧。
他譏諷徐淺把我帶過來是什麼意思,莫非她的前男友也想來爭遺產?
徐淺說我是來給徐大海看病的,讓他不要胡說八道。
葉寧冷笑著說他明白了,徐淺果然對我這個前男友不死心,已經有人告訴他當初聯誼會時我們都睡在一個房間了,說不定暗地裡一直勾搭著。
徐淺氣急,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這巴掌把葉寧打懵了,他難以置信地捂著臉,罵他就是個不要臉的賤貨,利用完他家的關係又想一腳蹬開……
徐大海的前妻和兒子也似乎反應過來,指著徐淺的鼻子罵,說這種搞破鞋的爛人沒資格繼承大海集團。
李婉瑜擋在徐淺前面,跟他們吵,說他們母子當年在徐大海落魄時跑得比誰都快,他們這些年不計前嫌多次照應,沒想到養了兩隻白眼兒狼。
場面頓時有些失控。
我無心介入他們的家庭鬧劇,直接來到重症病房門口,猛地把門開啟。
無論外面的人還是裡面的醫生全都傻了眼。
因為那扇門是從裡面反鎖著的,我這一推直接將鎖芯都給拉了出來。
醫生問我想幹什麼?
我說治病,然後徑直走到徐大海身邊,雙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外面頓時亂做一團,他們說我要殺人趕快攔住。
徐淺用單薄的身子死死卡住門,不讓任何人進來。
這些醫生很快也反應過來,想拉我走,但是根本拉不動。
這些時日我一直沒耽誤練功,身體素質又增強很多,就是來頭牛都沒用。
此時的徐大海真的慘不忍睹。
他的胸膛已被割開,皮肉被儀器向兩側拉開,渾身都是管子和線路,還有個裝置在幫他迴圈血液。
我把完脈後發現他真的危在旦夕,或者說已經跟死人沒多大區別,就差最後一口氣。
我檢視他的氣色,印堂已經開始發黑,可謂命懸一線。
其實我也沒有多少把握能救活他,畢竟我從來沒有實踐過。
但此時已不容我猶豫。
拋開落水那件事和徐淺不說,徐大海是我的良師益友,可以說是小蘭之後對我提點最多的人。
更何況,治病救人本就天經地義,否則為何還要學“醫”?
我一手拎起一個醫生將他們全部推出病房,然後用鉗子把門死死卡住。
他前期在外面叫囂著說已經報警,要讓我坐牢。
我心無旁騖地拿出針盒,從裡面取出細長的金針。
這是在那石棺裡找到的,“她”讓我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我之前也知道針灸,要用很多針扎各個穴位,但山洞裡的“醫”,無論什麼病只用一根。
我集中精神,將氣息凝聚在針尖,對準徐大海的心臟猛地插進去。
扎完這一針我感覺身體像被掏空一樣,雙腿都有些軟。
從小到大這是我第一次有虛弱的感覺。
這便是山洞裡那門醫術的精髓——以氣運針、以針行氣,學到一定境界甚至可以逆天改命起死回生。
當然,病情越嚴重需要耗費的氣就越多,這是使用“回魂針”必然的代價,所以行醫者自身必須足夠強才行。
徐大海的生死就在一瞬之間,我緊緊盯著他的氣色。
我渡進他體內的氣開始沿著經脈遊走,將破裂阻塞的血管緩緩修復。
僅僅幾分鐘,印堂的黑色便開始變淡,逐漸有了血色。
我鬆了口氣,看來最危險的時候過去了。
醫院的保安已經開始在外面砸門,眼看就要闖進來,但是已經無所謂。
因為徐大海的生機正在恢復。
我收起金針盤膝而坐,用“頌”裡的方法來調息。
“她”告訴我過這三門學問看似分開實則一體,必須齊頭並進才能學到家。
不多時重症病房的門便被撞開,幾個保安衝進來把我按住,那些醫生立刻跑進去,檢查徐大海的狀況……
反正他已經沒事,我也懶得反抗了。
他們帶我離開病房,經過徐淺時,我讓她可以放心了。
她激動地捂著嘴,眼淚奪眶而出。
然後我就被關進禁閉室。
保安倒是還算客氣,他們說醫鬧見過不少,還沒見過我這種強闖重症病房救人的,就不怕救不回來擔上殺人的罪名?
我說不怕,如果連這點責任都不敢承擔,還談什麼醫者仁心。
他們點點頭,說雖然行為有些魯莽,但出發點是好的。
過了一會兒有執法者進來,二話不說把我拷走。
我進了燕京的執法局,被關在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裡。
不多久有兩個執法者進來問我話。
我一一如實作答。
他們又問我有沒有醫師證?
我說沒有。
他們點點頭,說我肯定是犯法了,但是態度不錯,就看醫院和家屬追不追究了,讓我在這裡先等著。
我覺得燕京的執法者還是很有修養的。
不知等了多久,我有些睏倦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直到有人進來把我叫醒,說可以走了。
我的身體狀況已經恢復,伸了個懶腰走出大門,看到徐淺在等我。
她立刻衝過來一把抱住我,說著感謝的話,因為徐大海已經轉危為安了。
我們回到醫院,他雖然還在重症病房觀察,但是胸口已經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