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訊息雖然意外,倒也在情理之中。
徐淺終究是要嫁人的。
正如她所說,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註定走不到一起。
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只會為她高興。
晚上大家都散了之後我給她打了個電話,恭喜她要訂婚了。
她在電話裡沉默了一會兒,問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說今天。
她說現在有點忙,明天抽時間過來找我聊。
我並不覺得困,便拿了些骨頭到院子裡喂天賜。
沒想到邊部長也在逗它玩兒。
他問我從哪兒搞來的狼崽子,還挺機靈。
我跟天賜大眼兒瞪小眼兒,說這不是狗嗎?
邊部長愣住,說這分明是狼呀,難道我不知道?
我還真不知道……
邊部長大笑,說狼更好,有它在,這莊園連安保系統都省了。
第二天下午,徐淺來了。
一年多不見,她還是那麼漂亮,並且多了一些成熟的韻味。
簡單寒暄了幾句,徐淺問我玩得可還開心?
我笑笑,說想通了一些事,然後問她最近怎麼樣。
她說還行,就是累。
我說麵粉廠那個專案不是賺了很多錢嗎,該歇就歇歇。
她說對大海集團來說根本不夠,好在燕京有個叔叔幫忙,前段時間拿了不少新地塊。
我說那個叔叔的兒子就是她的結婚物件吧?
她嘆了口氣點點頭。
我問她喜歡他不?
她笑笑,說有什麼喜不喜歡的,早晚都要嫁人,嫁誰不是嫁,人生本就是場生意,況且他們家要什麼有什麼,對大海集團助益良多。
我說一輩子的事還是要慎重,如果她不願意嫁,現在還來得及。
徐淺看著天空上雲朵,說我想得太簡單了,很多事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
我無言以對。
沉默了一會兒,她說別聊這些不開心的了。
我說行。
她理了理頭髮,問我有什麼打算。
我說為國爭光。
她用食指撓了撓臉,說這就厲害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茬。
我笑笑,問她要不要吃了飯再走。
她擺擺手說不了,集團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
我送她來到山腳下。
她回頭看了看我,好像還想說點什麼,但最終沒有開口,上車離開了。
回到莊園,小蘭在我身上擰了一下,說喜歡人家就把人家追回來啊。
我尷尬地笑笑,說只是敘敘舊。
她撇撇嘴,說我也學會口是心非了,我看徐淺的眼神明顯就是有事兒。
我想了想,說我去給她卜一卦。
小蘭頓時愣住,問我啥時候相信起封建迷信這一套了。
我沒有過多解釋,山洞裡的事是我唯一不會跟她分享的秘密。
回到屋裡拿出茭杯,按照“筮”裡的方法替徐淺擲了三次,結果全是哭杯。
這意味著她結婚的事恐怕很難順利。
我找出一盒當年老村長送我的煙,默默抽了一口。
或許,這就是她的命吧。
我聯絡了商學院那個體育老師,說想去他師弟那裡試試。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我是誰,給了我個電話號碼讓我自己聯絡就行,他們師兄弟的關係其實也沒那麼好。
我想了想還是打了過去,他師弟聽到我想加入市田徑隊時一臉懵逼。
他搞了二十多年體育,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不過知道是他師兄引薦的,他願意給我一次試訓的機會。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開車來到市體育局,見到了孫軍。
他個子不高,但身材很勻稱,看起來短小精幹。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問我怎麼這歲數了突然想起當運動員了?
我說我要給國家拿回短跑金牌。
孫軍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問我到底知不知道有多難?
我搖頭。
他失望地嘆了口氣,讓我跟他去體育場先測測成績再說吧,就當給他師兄個面子。
體育場就是體育局旁邊,我站在跑道上等著他喊開始。
孫軍問我怎麼還不準備?
我說準備好了啊。
他大笑,問我是不是連起跑動作都不會?
不過他也懶得糾正了,有些不耐煩地讓我愛咋跑就咋跑吧。
他隨口喊了一聲“跑”,我立刻向前衝去,耳邊只剩下呼呼的風聲。
待跑到盡頭我又折返跑回來,算是測了兩次百米衝刺。
就見孫軍盯著秒錶看了很久,嘴裡念念叨叨說是不是表壞了,怎麼可能這麼快。
他讓我等一下,快速跑去換了個新秒錶,並且帶了幾個同事過來一起幫忙測。
於是我又跑了一個來回。
孫軍的同事們頓時炸了鍋。
不到九秒!
他們覺得這個成績簡直匪夷所思,妥妥地打破世界紀錄了。
事實上,我就是簡單跑了跑,還沒用全力呢。
他們激動地圍著我,說有這成績我們整個昌平體育界還不得牛上天?
於是立刻拉著我回局裡登記註冊,我成為一名正式運動員。
孫軍讓我明天就過來報道,他要糾正我的一些技術問題,到時候成績還能更好,明年全運會,就是我大放異彩的時候。
我問什麼時候能跟外國人比賽,為國爭光?
他說全運會結束就有個田徑世錦賽,他會幫我報上名。
我這才知道參加比賽要提前報名,而今年的各大賽事幾乎都已經截止了。
接下來幾天,我每天都會來體育局找孫軍。
他細緻地一點點教我跑步知識,從呼吸到步頻、從起步到衝刺,他講得特別專業。
我這才知道原來跑步也有這麼多技巧。
無錯書吧學完了跑步我又順便請教他其他方面的知識,比如怎麼跳得更高更遠。
他很耐心地都給我做了解答,我發現有些地方跟當初“天樞”說異曲同工。
所有體育專案的發力都是從腳開始,本質上就是利用地球引力,將反作用力透過肌肉和骨骼傳遞到身體其他部位。
徹底弄懂這一點後,我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跟著孫軍學了兩個星期,我暫時結束訓練,等明年再過來跟著和其他隊員一起集訓。
我回到莊園,開始集中精力練習山洞裡的“筮”、“醫”、“頌”。
尤其是“醫”。
因為一個人無論做什麼都需要依靠身體,一旦身體病倒,那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失去意義。
學醫不但能治病救人,還能幫助身邊的人調理體質,比如小蘭怕冷的事。
我經常研習到深夜才睡覺,所以江瑤時不時半夜往我的房間跑。
我說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她說我未婚她未嫁的有什麼關係,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別人知道也無所謂的。
一天後半夜,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江瑤溜了進來爬到我床上。
我習慣性地抱住了她。
沒想到第二天一睜眼發現睡在我旁邊的竟然是小蘭。
她說昨晚起來上廁所,走錯了房間。
我一時有些懊惱,覺得不該做這種事。
反倒是小蘭安慰我,說她早晚都是我的人,沒關係的。
可是一想到江瑤,我就很糾結。
小蘭卻說她不介意,她早就知道江瑤晚上偷偷摸摸來我房間。
況且之前江瑤就跟她說過“左腳右腳不分大小”,希望我們三個一直生活在一起。
我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奶奶教過我很多,卻唯獨沒教過我如果同時喜歡兩個女人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