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江瑤的辦公室門口,正聽到裡面傳來爭吵聲。
不多會兒像是碰倒了什麼東西,江瑤喊了聲“放開我”。
我一腳把門踹開,看到眼鏡兒正把江瑤壓在椅子上,手在她身上亂摸。
我立刻上前把眼鏡兒拽開。
眼鏡兒像個瘋子一樣罵我多管閒事,揮拳向我打來。
我雖然答應過爺爺不能欺負老百姓,但他也說過,對壞人不用手下留情。
我反手一拳打在他的臉,眼鏡兒直接被打倒在地,眼鏡片碎了一地。
他臉上都是血,嗷嗷叫著逃了出去。
江瑤低頭捂著臉,半天沒有說話,許久,她才開口問我怎麼來了。
我說小蘭告訴我眼鏡兒欺負她。
她站起來,整理好衣服讓我跟她一塊兒走。
我跟江瑤回了她宿舍,她說先去洗個澡,讓我在沙發上等會兒。
幾分鐘後她從衛生間出來,頭髮溼漉漉的,身上只穿一件粉色的睡裙。
這個樣子的江瑤,讓我看的有些走神。
她歪著頭問好看嗎?
我說好看。
她問那我想要她的身子不?
我搖頭。
她問為什麼?
我說我自己有,她沒了身子還怎麼活?
她頓時笑起來,笑著又紅了眼眶。
她說女人長得好看就是一種罪,這些年小心翼翼遊走在這些心懷不軌的男人之間,真的很累。
我說累了就歇歇。
她苦笑著說哪有這麼容易,不是每個人都能跟我一樣活得簡簡單單。
她開了瓶紅酒,讓我陪她喝一杯,喝醉了就什麼都不想了。
不知不覺,一瓶紅酒全部喝光。
她有些醉眼朦朧地說了很多很多,就像兩年前那個晚上。
或許是喝太多,也可能是眼鏡兒給她留下陰影,她讓我晚上留下來陪陪她。
我說行。
她衝我笑了笑,紅著臉搖搖晃晃先回了臥室。
沒有多餘的床,我就在江瑤的沙發上睡了一宿。
早上醒來見她還在睡,我便先走了。
有工友看到我從江瑤的宿舍裡出來,像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一樣立刻跑了。
很快,廠子就傳言昨晚我把江瑤睡了。
我沒有理會。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要說什麼我也管不住,他們私下裡還叫我“潮巴”呢。
吃早飯的時候,小蘭問我昨晚是不是真的睡在江瑤那裡。
我說是。
她低聲問我是不是跟江瑤睡在一張床上?
我說沒有。
她鬆了口氣似的點點頭,說我對眼鏡兒下手太輕了,不夠解恨。
從此之後眼鏡兒就沒再出現。
江瑤開始自己跑業務,她讓我來開車,跟別人吃飯也會讓我坐在她旁邊。
有些人好像特別喜歡讓別人喝酒,總是不停地給江瑤倒。
他們還會說各種理由,比豆豆店裡那個女人說得還好,好像不喝才是錯的。
江瑤要是喝不動了會拽拽我的胳膊。
這是我們商量好的,她只要拽我就是該走了,我會把她扶到車上。
有些不太重要的場合,她就說身體不舒服,讓我替她喝。
我喝得越來越多卻從沒醉過,有次喝了兩瓶多白酒也只是稍微有些犯困而已。
無錯書吧江瑤說我快成酒神了。
她帶我見了很多人,有其他鎮子的,還有縣城裡的。
我也因此第一次進了城,看到了大牛所說的高樓,真的很高很高。
經過江瑤的努力,雖然被眼鏡兒拐走一半客戶,但我們也開發了一些新的,廠子勉強度過危機。
但她聽說對家麵粉廠最近總往縣裡跑,可能又要使陰招,再加上眼鏡兒那個叛徒,指不定怎麼對付我們,得提前做好防範。
我問下次去城裡的時候,能不能去英雄紀念館看看爺爺。
她說可以。
在一個晴朗的早上,我聯絡了王館長。
他們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爺爺的照片變得很大,放在最顯眼的地方,還編寫了爺爺一生的經歷,比我講得還要詳細。
王館長說他們查了很多資料,還問了一些老兵,基本理清了爺爺的輝煌事蹟。
另外王館長送了我一本紀念冊,裡面有紀念館所有先烈的故事。
最後他問我現在的生活有沒有困難。
我說沒有。
江瑤插話,說廠子裡有。
王館長愣了下,問什麼情況。
她就說了說麵粉廠銷售遇到困難的事。
王館長點點頭,說他會在縣裡幫忙問問,看哪個單位需要麵粉。
從紀念館出來後,江瑤抱歉沒跟我商量就麻煩王館長,但她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拓展銷路的機會。
我說沒什麼,因為我也希望能幫上廠子的忙。
江瑤今天沒有約客戶,而是把車開到縣城的茶山旅遊風景區。
她換上運動鞋說今天我們給自己放個假,好好玩一天。
我說這座山可比村裡的後山高多了。
她說還有很多很多比茶山更高的呢,將來如果有機會,我們一座座都爬一遍。
還要登上全世界最高的山峰。
來茶山遊玩的人不多,我們沿著山路開始攀登。
山上的樹木鬱鬱蔥蔥,不知名的野花開得五顏六色,還有些小動物在草叢裡跑來跑去。
它們對人類很警覺,唯獨對我沒什麼戒備,一隻小松鼠甚至跳到我的肩膀上蹭來蹭去。
江瑤嘖嘖稱奇,說連動物都懂得區分壞人好人。
我告訴她我打小就跟小動物們玩兒,它們也和人一樣有自己的思想。
我們花了挺長時間才爬到山頂。
江瑤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坐在樹蔭下的石頭上擦著額頭汗珠。
我向來身體好,幹活兒不知道累,爬個小山頭很輕鬆。
站在山頂上可以看遍整個縣城。
我們鎮就在縣城邊上,從高處看幾乎和城區連在一起,而河口村緊挨著鎮子,是通往縣城的必經之地。
江瑤歇了會玩兒心大起,鑽進樹林去摘野果。
沒成想腳下石頭一滑,直接摔在地上,我想扶她都來不及。
她捂著腳腕,有些難堪地說可能崴著腳了。
我說野果不能亂吃,村裡曾有人在後山上吃了些紅果子,差點被毒死。
江瑤沒好氣地瞪我一眼,說她都崴腳了,我怎麼還關心野果,難道她還不如野果重要。
我笑笑把江瑤扶起來坐到石頭上。
她脫掉運動鞋和白棉襪,她的腳很白淨,只是腳腕已經有些紅腫。
我說得去醫院看看才行。
江瑤白我一眼,說我得好好提高下情商,這個時候我應該積極主動地幫她揉一揉才對。
我說崴腳不能亂揉,手法不對可能會更加嚴重。
她氣得在我胳膊上捶了一下,說我簡直無藥可救了。
我拎起她的鞋襪,蹲在她面前,說把她背下山。
江瑤笑著說我總算開了點竅,然後麻溜趴到我背上。
我只覺後背有兩團柔軟的東西壓下來,很舒服,而她本來身上就有淡淡的香味,現在離的近香味更濃了。
下山的路上,我忍不住問她為什麼女人身上是香的,男人身上卻是臭的。
她在我背上笑得直抖,說那是因為女人用的護膚品和化妝品都是香的,有時還會噴香水,男人們就用肥皂,當然是臭的。
我點點頭,覺得好像是這麼個理兒。
江瑤很輕,揹著她絲毫不影響我下山的速度。
把她扶到副駕上,我開車來到縣醫院。
大夫給她正了骨貼了膏藥,還開了兩盒口服消炎的,然後看著我囑咐半個月內不要行房事。
江瑤樂不可支,說她會監督好我的。
我撓撓頭問什麼是“行房事”?
大夫愣了下,說我們倆還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