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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孩子是母親的牽絆

“就是在山裡找到的,不然還能憑空出現嗎?!”對面形容枯槁的人狡辯道,底氣明顯不足。

“就是憑空出現的。”語氣淡淡,卻無比篤定。

靈界沒了,那這屍菇只可能來自冥界,但幕後之人能策劃這麼大的事,想來心機深沉,不可能現於人前,所以闞清晏才會如此說。

闞清晏加了把火,“就是那隻鬼手。”

聽到這話,瘋婆子渾身汗毛豎立,鬼手已經被他們這群人弄走了,她以為再也不會被提起,可眼前這個人卻從散碎的線索中找出了真相。

她閉緊嘴巴不說,是害怕背後人的手段,現下看起來眼前這女人更為恐怖。手上這麼多條人命,她早晚都要死,罷了——

像是鼓足了莫大勇氣般開口道:“鬼手被放到門口,還壓了一張紙,說了鬼手的用法,還說不可將事情說出去,不然就殺了我。”

“在我看完的一瞬間,紙條自燃了,這時我便有些信了,每當我向別人提起關於這件事的微末,就會頭痛。”

“而且,之後那人也記不得我說了什麼。”

闞清晏點點頭,快步走出帳篷。

太陽自地平線升起,洋洋灑灑給大地潑上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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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家外面多了好幾輛警車,警察在和村長說話,他們的手按在腰間的槍上,目不斜視地看著激憤的眾人。

“你不能帶走他,那樣我兒子就沒爹了……”

“你們警察不是為人民服務嗎,為什麼要破壞我們的家庭!”

在吵嚷哭鬧聲中,警員帶來了幾個年輕女人,年紀在二十到三十五不等,她們目光空洞,衣服髒汙,緊緊抓住象徵救贖的警服。

她們被帶到看起來地位最高的警察面前,身上的傷痕,脖子上被狗鏈拴過的勒痕暴露在黃警官視野中。

這名四十來歲的警察似乎對這些傷痕不忍直視,他吸了一口冷氣,“把外套脫下來給她們披上。”

幾個警察脫下警服披在顫抖著的受害者肩上。

“人全都在這了。”

黃警官立刻揚聲道:“安靜!”

“經核查,長明灣村多人買賣人口及互相包庇罪成立。”

人群中騷動起來。

“今作出決定——罪犯由我們帶回根據情節輕重量刑,受害婦女在與家人取得聯絡後就可以回家!”

一顆石子激起千層浪。

“我兒子在這,我哪兒也不去!”

諸如此類的話很多,其中領頭的是丁義他媽。

“安靜!我還沒講完,若有同意諒解者,我們則不予追究,願意留的就留下,要走就跟著我們回去!”

丁義他媽摟著不明狀況的丁義,哭得泣不成聲,“我原諒他……”

又有幾個婦女站出來表示原諒。

“媽!媽你別走!”

一個婦女重重推開抱著她腰的小孩,跑到前面指著一個男人說:“警官,一定要把他抓走,我這輩子都不原諒他!”

男人耷拉著個腦袋,緊緊箍住孩子的肩膀,孩子撕心裂肺地喊道:“媽……”

卻被狠狠一瞪,“別叫我媽,你不配!你只是我最恨的人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

一時間吵成一鍋粥。

看著兩種截然不同的選擇,零組的人各個都很唏噓。

韓蓓頗為不解:“為什麼她們會選擇原諒害她們的人?”

“並沒有,她們只是捨不得自己的孩子。只有極少數人保持著初心。”闞清晏淡淡的說,“孩子是母親最大的牽絆。”

在她說完這句話後,有一雙眼睛深意地看向她。

闞清晏卻像是沒有察覺,平靜地觀賞這場鬧劇。

“警官,我有話說。”一個二十出頭的女生開口道,在七嘴八舌的吵嚷中她顯得尤為平靜,氣質也和別人不同。

在得到允許後,她站到人群前,對著一個滿臉麻子的人嘲諷地笑了一下,“丁麻子。”

她又從人群中點出幾個人,“你們幾個,不管是主犯,還是從犯,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幾個警員聽到她的話,麻利地給人上了手銬。

而她點的人中就有丁義他爸,丁義他媽衝出來怒罵道:“你好狠的心!”其實她也不是擔心丁義他爸,主要是覺得丁義沒了爸,肯定會傷心。

女生不管幾個衝出來怒罵她的婦女,很是挑釁走到幾個戴手銬的人面前,說:“你們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即便判不了幾年我也有的是法子讓你們死在監獄裡。”

黃警官對這一幕視若無睹。

這時再遲鈍的人也知道面前的這個女生背景頗深,丁麻子幾個不住的哀求,都快跪到地上了。

女生輕嗤一聲,從容地上了第一輛警車坐上副駕駛。

太陽當頭照,車廂搖搖晃晃。

昏昏沉沉間,闞清晏頭重腳輕地下了車。

回到座位上,剛趴一會兒,就聽見鹹璞瑜彙報完案件回來。

“一個小時後,會議室開會,都別忘了啊。”

有人輕輕敲了兩下桌子,陳玉問:“我們點外賣,你一起嗎?”

“你吃什麼就給我點一樣的吧,謝謝。”其實她不餓,但早上也沒吃,再不吃飯就有些可疑了。

開啟蓋子,土豆燉牛肉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人食慾大開。

夾起一塊土豆,她握筷子的手頓了一下,暗中偷窺的眼睛又出現了。

猛地回頭,視線很快從她身上挪開,唇邊勾起一抹笑,偽裝得這麼拙劣,是覺得她瞎嗎。

空蕩的會議室裡迴盪著椅子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屋子裡很快坐滿了人,李傑明拍了一下桌子,眾人安靜下來。

“今天這次會議的目的,是對你們近兩個月來的表現進行綜合評定,希望你們能夠取長補短。”

“接下來請——闞清晏上臺講話。”說完,他讓出臺上正中的位置退到旁邊。

在眾人訝然的目光中,闞清晏不疾不徐地上臺,翻開她寫了兩個月的表。

林深倒很平靜,他昨晚就猜到了。

半袖過膝的純白長裙將她的表情襯得更冷了幾分,上挑的眼角和左眼下的淚痣將這份清冷中和,既不過於淡漠,又不過於豔俗,彷彿受天道垂青,生得恰到好處。

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覺被吸引過去。

“就從幾個組長開始吧。林深,領導能力強,體能也不錯,反應快,總是能及時做出最合理利益最大化的安排,這些優點值得肯定。”

“但——缺點也很明顯,你有些自負,正是由於這種傲氣,你對其他人大多數時候都是命令和服從的關係,就導致你和組員之間沒有溝通,默契不夠。”

手指扒拉著從底下抽出一張紙,她抬頭掃了一眼一屋子坐著的人,“六十分,是唯二及格的人之一。這是你的表。”

甚至沒等林深伸手接,她就撒了手,一個眼神都沒給,似乎這張剛夠格的成績還不配讓她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