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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再次無標題。

隨著一聲長嘆。

傅書白半佝了腰,幾乎是赫然羞愧般地抓緊了江時賦的胳膊。

直到看見江時賦慢慢起身,他俯身跪坐了過去。

“你......”

他幾乎依舊是臉熱心跳地捧住了他的臉。

他的臉清澈動人,一雙眼角微紅。

傅書白的手在他嘴角擦過,不可置信地喃出聲:

“你......”

他白皙細嫩的面板滿是光澤。

傅書白呆呆伸出手,在江時賦的唇面上摩挲來回。

見江時賦唇邊,現在還甚隱隱有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

傅書白心中一時激盪。

突然不知所措。

腦海中毫無念想,便一把摟上前去。

緊緊擁住了江時賦。

“師兄......”

後面一切便也水到渠成。

脊背相貼。

肩頸的灼熱像是要燙破面板。

呼吸相聞。

傅書白額頭的汗全沁入枕衾裡。

可是後背的黏滑又像是更加助情。

手指柔滑地撫在脊背,從尾椎一直到脖頸。

直到停在胸前。

帶著溫柔的眷顧。

有時候輕輕一掃,便泛起面板上,所有的顆粒。

蔥白般的手指,帶著江時賦身上最為火熱的溫度。

傅書白閉著眼,突覺一陣暈眩。

他發現。

呼吸近在耳邊:

“還好嗎?”

傅書白看了他一眼。

同樣灼熱。

“嗯。”

他收出手,反摟了一下江時賦。

像是在給他肯定。

倏而,他便感覺到了。

更加高昂。

但是仍舊溫柔。

他全然還在顧及他。

他的腋間被抱緊,腰腹都被一隻手牢牢抓住。

他只覺得脊背處的汗,混合著他的。

還有他的。

他的嘴裡不住地喘著,雙手一時沒處支撐,只好放在江時賦的腰間。

卻又滑膩。

柔韌。

拉過腰腹間的手,換了個地方。

酥麻,再次傳至全身。

傅書白幾乎覺得眼前金光正盛。

他在江時賦側耳吻了一下。

他墨黑的眉睫。

此時像是一副山水墨畫,在一絲不苟的精緻中,卻又大開大合地染了鮮豔的硃砂。

濃烈。

隱忍。

終於釋放的愛意。

傅書白前後興致正濃。

他再次站到了浪頭中間。

浪上,不是隻有他一個人。

還有江時賦。

在互相愛意的裹挾下。

終於,

傅書白只覺得四肢百骸中的酥麻像是得到了指引。

他們雙方。

終於,氣喘吁吁地。

……

傅書白的唇微張,感覺到有片溼潤印在自己唇角。

他下意識地咬住了。

·

十月的天,竟連日都是豔陽天。

兩人一起去查房。

卻見王淑琪的病房裡多了兩個人。

不是王姜強又是誰。

另一個是個女性。

王淑琪小聲衝傅書白道:

“我媽媽。”

江時賦把王淑琪的家長全都叫到外面談話了。

傅書白走到王淑琪身邊,還沒來得及開口。

就又聽王淑琪道:

“我偷偷拜託一個護士阿姨藉手機給我,我打電話給媽媽的。”

她眼裡頗為狡黠。

一股少女稚氣在眸光中閃動。

傅書白心裡想及她上次住院,心裡倒不是很樂觀,不過也笑起來替她高興,又道:

“昨晚睡眠怎麼樣?”

王淑琪眨著眼:

“我睡得特別好。今天早上也吃得特別好。”

傅書白點頭:

“那就好。”

正當頭,卻又聽見外間的聲音大了起來。

似乎在吵嚷著什麼。

傅書白安撫了王淑琪一句,便走了出來。

卻見臨近護士站。

王姜強指著王淑琪的媽媽大聲道:

“還不是你生的?!把娃的心臟生的跟別人家小孩不一樣,真是晦氣!”

王淑琪的媽媽也不甘示弱:

“我一個人能生?!她不是你的孩子?!”

她又氣又急,又道:

“你簡直是個不要臉薄情寡義的禽獸!孩子有病,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告訴我!你還把她帶回家!你是要幹什麼?!”

“你要看著她去死嗎?!”

王淑琪的媽媽聲音中由憤轉悲,她衝上前一把揪住了王姜強。

王姜強對前妻大概也是沒什麼耐心的,右手一個刀切,就把王淑琪的媽媽甩開了。

王淑琪的媽媽跌過身,又叫喊著撲了上去。

兩人鬧著,都有些口不擇言。

傅書白看見江時賦和附近查房的楊博都立刻上去,嘴裡一邊低語安撫,一邊把雙方的肢體都拉開了。

他看見王姜強的臉上被劃了兩道紅色的引子。

隔著點距離,王淑琪的媽媽側著身,倒沒看見什麼。

王淑琪的爺爺奶奶站在護士臺邊上,對著這場景,似乎也有點無可奈何。

傅書白覺得有點異樣。

一回神,卻見王淑琪就站在了他身後。

他立刻趕緊把她推著往病房去。

“你本來感染就重,要是再有呼吸道感染,可就不好......”

王淑琪訥訥地,並不發一言,呆呆地順著他的力度就轉身回去了。

倏而就折身臥在床上。

她拉過被子蓋到頭頂。

傅書白輕聲道:

“爸爸媽媽就是有點著急了,你別放在心上。反正現在也不用擔心錢的事了,等治好了病,咱們就高高興興上學去。”

他話音剛落,就見王淑琪從被子裡露出一個小腦袋。

“嗯,我知道其實是爸爸媽媽擔心我。謝謝你,傅醫生。”

傅書白在她頭上摸了一把:

“休息一下。”

王淑琪小小的臉上,顯出一點乖巧的模樣:

“好。”

傅書白側耳聽了一下,外間已漸漸安靜下來了。

過了不到兩分鐘。

江時賦和王淑琪的爺爺奶奶回來了。

傅書白和江時賦對視一眼。

卻見江時賦的神情,也有些不易察覺的無力。

下午調休。

傅書白回家了。

不回不行,又下了好幾趟“通緝令。”

一進門,就見客廳中間,範萱旖和自家美女聊得火熱。

傅媽媽一見他,就招手讓他過去。

“你倆還是這次萱萱回國後第一次見吧。”

傅書白連連點頭,走了過去。

“你好。”

範萱旖笑著捂嘴:

“咱倆上回聊天好像沒過幾天吧。這語氣,像是十年八年沒見的。”

傅媽媽指著傅書白:

“他就那樣,和他爸一樣,說話不討女孩子喜歡。”

說著,傅媽媽和範萱旖一齊又笑。

傅書白坐到了沙發一角。

傅爸爸也坐在這裡。

兩個人像是和這客廳的歡鬧毫不沾邊。

傅書白小聲道:

“爸,沒我解救你,一個人看報紙都看了三遍了吧。”

傅爸爸把手裡的報紙扔到茶几上:

“你去那邊說話去,我老人家不需要什麼救不救的。”

傅書白正要再貧兩句,卻又聽見範萱旖道:

“哎書白,能帶我去你房間看看嗎?我記得我還有好幾個小玩意落在你這裡呢。”

傅書白立即起身:

“行啊。以前的東西我媽都收拾在幾個箱子裡,我帶你去找找。”

他倆以前怎麼說也算是故交。

小時候範萱旖過來玩,有時候玩忘了,落些大件小件的在他家,走的時候甚至都不記得。

往往要等數週數月才想起。

而要找的時候呢,已經又有了新寵。

傅書白在前頭帶路。

兩人順著行廊往盡頭走。

“怎麼你們不住那邊?”是說別墅。

傅書白撓著頭:

“他倆住慣了這邊,沒事去中心公園逛逛,還能碰見不少熟人。就不願意往那邊去。”

“叔叔現在身體怎麼樣?”

“你也看見了,還行。公司裡有二叔小舅他們,少操心了很多。”

範萱旖笑笑:

“我回去也勸勸我爸爸,身體才是本錢嘛!”

傅書白扭開房門:

“喏,儲物間裡的這幾個箱子,都是以前的舊書之類的,還有那邊......”

他視線突然在某個地方定住。

“這個你還留著?!”

範萱旖也看見了。

她起先就走了過去,把一個鋁盒子開啟。

“真的還在?!”

裡面是兩個銀製的鐲子。

鐲身勾勒著古樸的花紋。

其餘,則是並不那麼複雜的款式。

這鐲子,應該有十多年了。

還是以前家庭出遊,他倆在某個沿海城市寺廟面前的小攤上淘的。

當時傅書白看中了這一對。

小攤老闆說這可是有過先例的,戴著這對鐲子的情侶相伴了一生,後來到老,才把鐲子拿了出來,贈予有緣人。

他的小姨就是那個有緣人。

最終也和愛人相伴到老了。

傅書白聽得少年心動,便隨手掏出錢買了。

他在小攤上又隨便買了個鋁製的盒子,權當做首飾盒了。

直到現在。

傅書白撈出那鐲子,有點可惜:

“好像沒有那麼亮了。抽空去店裡問問。”

範萱旖看著他:

“怎麼?還想送人?”

她好奇地撈出另一隻。

傅書白沒猶豫,輕輕“嗯”了聲。

範萱旖看著他,神情中有點詫異,又有點別樣的感覺:

“你......”

傅書白看著她,突然也覺得沒有什麼瞞她的必要。

他的愛人,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我是同性戀。”

傅書白就看見那雙眸子,轉而就震驚地瞬間瞪大了。

“啊書白你?!”

她仍然驚訝地合不攏嘴。

“書白?”

一個聲音突然出現。

傅書白渾身一抖。

傅媽媽從範萱旖後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