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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激戰

我向側撲倒,能清晰地感覺到一道咒語擦著我的耳廓,最後擊在裡德爾身後的牆壁上。門外的家養小精靈也已經被放倒。

好幾道火花四濺的魔咒已經把我藏身的牆壁擊穿了。裡德爾快步上前來把我搡到床上的女人身邊,“看緊她。”

“黑魔王,”門外的人高聲朝房間裡喊道:“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如果你還想體面一點兒,就束手就擒。”

“起開,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直接動手!我要把他的頭顱剔乾淨當花盆!”

斯拉格霍恩終於等來了救兵,當即使出渾身解數要往門外匍匐爬去,“阿拉斯托,救救我!”話沒說完,他就被裡德爾扼住後頸硬生生從地上拽起來,緊接著被對方用魔杖頂著腦袋。

“阿拉斯托,和氣一點兒,”裡德爾挾持著斯拉格霍恩慢慢踏出房門,“以你們的人手只夠把霍拉斯救走,還說什麼大話,想要他活命就滾出我的地盤。”

我見裡德爾已經完全吸引住了外面人的火力,掀開被褥抱起床上的人轉身破窗跳下樓。裡德爾府被設下了禁行位移魔咒的結界。因為位處三樓,我還使用了減震止速咒。腳下接觸到地面,我才鬆口氣,懷裡的人現在就像個燙手的瓷娃娃,稍有不慎磕了碰了就會青一塊紫一塊,而我就會東一塊西一塊。

頭上已經響起好幾道劇烈的爆破聲,事不宜遲,我帶著自已以前的身體拔腿狂奔。宅邸的大門近在眼前,此時卻有幾人從兩旁的薔薇叢後跳出來。我定睛一看,來人竟是詹姆、西里斯和一個我沒見過的男人。

“克勞奇,主子還在樓上,你怎麼只顧著自已棄甲潛逃?”西里斯面帶嘲諷意味地看著我,手下根本不留情,殺招盡出。

我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躲避不及,又被他們三人圍堵,很快就連吃了好幾個攻擊魔咒。迫於無奈,我用魔法書裡的“隨從顯現”把懷裡的人轉移到裡德爾府的閣樓上,又在她周身設下防護結界,轉而下樓阻擋住追上來的詹姆三人。

原先與裡德爾交手的十幾個鳳凰社成員都掛了彩,躺在走廊裡,或暈倒或死亡,就剩阿拉斯托帶領四人還在與裡德爾對峙。

也不知這種我逃他們追的狀態持續了多久,我慌亂躲避霹靂爆炸時被趁機襲來的昏昏倒地擊退,因為強勁的衝擊力沖垮身後因為被霹靂咒波及到而搖搖欲墜的牆壁,最後摔在牆壁之後房間裡的地毯上。

我想起身,但西里斯已經化身阿尼瑪格斯撲上來咬住我拿魔杖的手。我吃痛,無杖施法將西里斯打退,然後就地一滾躲過一擊。大黑狗的咬合力著實不容小覷,不然對方也不會在這個關頭突然化獸壓制我。

我皺著眉抬起鮮血淋漓的右手,餘光掃見不遠處的時空旅行鍾。沒錯,正是我曾在1926年被裡德爾一刀捅死穿越到這裡看見的那一座時空旅行鍾。

來不及多想,好幾個臉上帶著面具的食死徒擊碎玻璃跳進來將詹姆三人打得連連敗退。見裡德爾的援兵到了,阿拉斯托架起斯拉格霍恩,招呼剩下的人帶上負傷的同伴離開。

我默默站在原地,故意落後於出去追擊敵人的食死徒們,在出門之際朝時空旅行鍾打出一個四分五裂咒。

戰後的裡德爾府遍地廢墟,被激戰中魔咒波及的傢俱和石柱牆壁委地,上面還殘留著火焰舔舐的痕跡,地上到處都是沙石泥塊。裡德爾從樓梯平臺上緩步走下來,臉上掛了彩,看來被十幾個人同時左右夾擊的他也沒討著太大的好處。

他徑直快步朝我走來,垂在身側的手虛握,我的魔杖倏地飛到他手裡。然後,裡德爾單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他,“原形立現。”倒映在他瞳孔中的我面容立刻發生了變化,轉眼間恢復成“伯特·伊索”的模樣。

旁邊,方才摘下面具喘口氣的盧修斯急忙向裡德爾告狀,“主人!就是他!我們襲擊阿不福思·鄧布利多的那晚,就是他和凱瑞迪·布巴吉來阻撓我們的行動!”

“是你,向鳳凰社傳遞我在裡德爾府的訊息?”

裡德爾如此說到。我可以感覺到他的手慢慢滑到了我的脖子上,這是一個危險的徵兆。我不作他言,抬腳踹向裡德爾,對方抬手格擋,我借力掙脫他的手後空翻落在地上,抽出另一根魔杖用力一掃,身邊的石塊飛起來迅速撞上想要上前來圍攻我的食死徒。

好幾道慘叫聲在耳邊同時響起,裡德爾可不會放任我再繼續下去,當即朝我打出一個索命咒。

“Avada Kedavra.”

“Finite Incantatem!”

刺眼的綠色光芒被溫和的螢藍色光芒阻擋在空中寸步難行,魔力碰撞的力量洩露,形成強風捲走了地上的建築殘骸,就連旁邊觀戰的食死徒也被吹得站不穩腳跟。

裡德爾抽身,再放出一個索命咒,不出所料再次被我抵擋住了。他終於發現一個自已從未注意到的變數,我是他前世今生遇到的第二個可以阻擋索命咒的對手。停留在樓梯轉角上的食死徒們像是同時接收到什麼訊號,不約而同地飛離這座宅邸。

我意識到不對勁,轉身想離開,外面的白色薔薇突然瘋長起來,將門窗堵塞得嚴嚴實實。

“Fiendfyre.”

話音一落,強烈的灼熱感出現在身後,我回頭抬起魔杖厲聲朝飛來的火焰喊道:“Aerflos Stagnatum(空間凝滯)!”

炙熱的厲火苗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因為捕捉及時,年幼的它周圍的空氣被魔咒凍結,無法透過消耗氧氣和接觸可燃物來壯大自已的力量。

原本等著目睹我身隕厲火之下再離開的裡德爾見我連面對厲火的應對之策都有,當即沉下臉色,繼續站在上方攻擊我,“Entrail-Expelling Curse.”

我想繼續見招拆招,但裡德爾起了儘快瞭解我的心思,一連打出好幾個攻擊咒語。霹靂爆炸和飛沙走石中還混雜著殺戮咒、鑽心咒。我心中感慨對方的魔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趕緊尋找掩護以求躲過如此密集的攻擊。

在我轉身之後,厲火已經落在旁邊的沙發上迅速燃燒起來了。我想再次使用空間凝滯剝離它,但面對滾雪球一般的厲火,空間凝滯已經起不到作用了。

“黑魔王!”我抬頭看向睥睨我的裡德爾,“娜茨·法邏還在這座宅邸裡,你就不怕厲火把這裡連同她一起燒個乾淨嗎?”

聽到我的名字,裡德爾轉身的動作果然一頓。即便他明顯有過那麼一絲猶豫,但還是化作一團黑煙飛上天井口消失不見。他的意思很明顯了。裡德爾知道娜茨·法邏是時空旅行鐘的主人,寧願她的靈魂因為時間旅行被損傷,也要把伯特·伊索扼殺在這裡。

我苦笑,明知道對方是這樣的人,居然還傻傻地拿這個要挾他。

裡德爾釋放的厲火成長得極其快,轉眼間就吞噬了大半個宅邸,但由於外面密集的白色薔薇枝條覆蓋著,暫時突破不出去。進化出三個頭的厲火將目標轉向我,我當機立斷使用遊戲魔法書裡的“閃回隨從顯現”回到閣樓上,抱起那具還遺留了一點我的靈魂的身體,又用“門鑰匙”將我們一起傳送離開。

安置好那具軀體後,我幻影移形回到裡德爾府門口。此時的厲火已經衝出宅邸。蓊鬱的薔薇叢像成了精一樣爬上宅邸塔尖,如被褥一般包裹著昔日富麗堂皇的牆壁。赭紅色的厲火趴在被燒得焦黑的潔白薔薇上,叫囂著貪婪地吞沒它們,構成一幅瑰麗而又殘忍的油畫。

裡德爾已經放棄了這處據點,理所當然會撤除這裡的障眼法,小漢格頓的居民們早已經注意到這裡的火勢。對魔法界一無所知的麻瓜們根本不瞭解厲火的危害,紛紛跑來圍觀,完全沒有滅火的心思。因為裡德爾府已經沒有人了。時隔多年再次起火,他們也沒有懷疑起火的原因。

裡德爾府離民居相距甚遠,若是普通的火焰根本不用擔心,但這是厲火。等到那裡的東西被它吃完,厲火就會四處遊蕩尋找更多東西以滿足自已。

我從魔法書裡抽出“水牢”對厲火使用,企圖澆滅它。但直到整個水牢用完,厲火還好好地待在那裡,就像只給它做了個按摩。

我飛上小漢格頓教堂的塔尖,一連幹了五瓶才華藥劑後,拿著魔杖對準貫穿這個小鎮的河流唸咒。潺潺的溪流被截斷,汩汩地浮空,在天空中形成透明的水帶朝裡德爾府飛去,形成一道壯觀景象。肆虐的厲火吃得正開懷,卻被水帶緊緊纏繞住。更多的河水彙集回去包容厲火,直到把它的熱量完全吸收,連火苗都沒剩下。

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我回到地面上,扶著教堂的牆壁滑坐下去,額頭冷汗涔涔。右手傷口處的血液已經凝固

身後不知何時傳來腳步聲,我回頭,見布斯克茨頭頂藍紫色夕陽緩步而來,俯身將我打橫抱起來。我抿一抿乾巴的嘴唇,用乾淨的手輕輕扯一下他的衣服,“布斯克茨,我的身體找到了。”

布斯克茨腳下微頓,“在哪?”

我覺得自已的眼皮沉重得厲害,連說話也有氣無力,只得用魔杖抽取自已的記憶共享給他,然後陷入了沉睡。

時間這種東西,說快不快,說慢不慢。說快的時候,可以一個月內發生那麼多事。說慢的時候,我卻睡了兩個月才甦醒。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從黑魔王勢起開始就沒有冷清的時候,為了節省醫療資源,我昏迷的第一週結束後就被布斯克茨帶回坎特伯雷休養。

“我在小漢格頓乾的事,沒少麻煩到魔法事故和災害司吧?”我翹著二郎腿躺在壁爐前的躺椅上閉目養神,“威森加摩沒有傳喚我嗎?”

布斯克茨坐在對面,放下手裡的咖啡。骨瓷杯底與杯碟發出細微的碰撞聲,與屋外的渡鴉啼囀相得益彰。

“這些不勞你費心。小漢格頓的事全拜黑魔王所賜,你的所為並無太大過失。餘下的,交給我就行。”

我睜開眼睛扭頭看他,良久才說一句:“如今也只有你能對我說出這句話了。”

沒過幾天,一篇關於小巴蒂·克勞奇在食死徒協會當臥底,與鳳凰社裡應外合救出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並帶回重要資訊的報道刊登在《預言家日報》上。有了這一出,不少政治家紛紛猜測當初老巴蒂·克勞奇執意把兒子判決為食死徒並送入阿茲卡班其實是在給小巴蒂·克勞奇潛伏在黑魔王身邊做鋪墊。

有了這樣的想法,許多人又開始和老克勞奇活絡起來。

據布斯克茨口述,老克勞奇並沒有拿我寫給布斯克茨的信請求釋放自已的妻子。

我嘆一口氣,並不想再管此事了。

即便我現在是休學狀態,也不打算就此荒廢。於是,我告別布斯克茨打算偷渡到倫敦,面臨對方詰問為什麼要偷渡的說辭是害怕樹大招風引人注意。畢竟我在小漢格頓的那件事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如果又給魔法部遞越境申請,難保不會讓食死徒那邊注意到。

布斯克茨不是鑽牛角尖的人,也認同我的說法,囑咐我注意安全就放我離開。

我現在的真實面貌也被裡德爾看見了,再繼續用複方湯劑偽裝很麻煩,只能使用增齡劑改變樣貌。嘗試過在拿著我的通緝令的食死徒面前經過卻沒有引起他們注意後,我堅信自已應該能在這裡安穩地待一陣子,畢竟我總不可能那麼倒黴遇上裡德爾還被認出來吧。

直到某天我推開房門,一眼看見坐在房中壁爐前的熟悉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