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連夜拉走了一批人，絕對不正常。
“鄧總，你有沒有剛剛那人電話？你問問他是不是他知道些什麼？”周國慶聲音裡帶著顫音。
鄧戥是個人精，偏偏他和周國慶有過幾次往來，其中有一次還是打款給周國慶的侄子賬戶。
這都不是最緊要的，關鍵是鄧戥藉著關係的熟絡幹起了拉皮條的生意，有其他公司需要‘合理避稅’的他都收錢辦事，大頭給周國慶，他賺點中間費用，不說幾十家，前前後後也有個一二十家。
如果周國慶有問題，那他應該也會被波及。
還沒等周國慶有反應時間，電話打到他這了，要他回去接受組織審查。
周國慶如遭雷擊，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鄧戥有些害怕：“周局，這事應該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吧？”
“看命了。”周國慶有些頹然。
這屬於雷霆行動了，哪裡可能是雷聲大雨點小？
等周國慶走後，鄧戥叫了個代駕，喊芯芯一起上車：“今晚就留我那，陪我聊聊天。”
芯芯直接搖頭道：“鄧總，我剛剛親戚來了，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去了。”
這藉口也夠拙劣的。
鄧戥搖上車窗，想到了何蒨，給她打了個電話：“蒨蒨，你在哪？”
“死人鬼，你出去鬼混得了，給我打電話作什麼？”
何蒨有明顯的喘息聲，說話的時候上氣不接下氣，最後還發出了呻吟。
鄧戥臉都綠了，還是說起正事：“蘇歌他翻身了，長能耐了。他剛剛開740Li。他對你應該還有餘情未了，要不你撩一撩他？”
“我上次和你說過，可你不信。再說了，我挺滿足現在的生活，啊，啊，我，啊，我不和你說了，我有些困，啊，我要睡覺了。”
很明顯何蒨在做運動。
被掛了電話，鄧戥酒意全無，無能狂怒地踢著後座，代駕怎麼到家的都不知道。
代駕連話都不敢說，停好車就直接開溜了，等離遠了才罵道：“神經病吧！”
……
第二天蘇歌拿著錄音找章學亮，對方還是建議他提起公訴，畢竟這事當初對蘇歌有影響，對社會的影響更大。
蘇歌忽然就放下了：“既然這樣，那就辦鄧戥違法的事情吧。”
實在是沒必要把精力用在和爛人、爛事糾纏上面。
面對蘇歌的致謝，章學亮回道：“好，那就一碼歸一碼。本來內部也是要防蛀蟲，你不用謝。對了，你見義勇為那事，認定已經下來。”
卻說王以渡那邊，連夜開會後，認為這樣的技術革新應該由國家牽頭，給予研發支援，順帶讓蘇歌這邊負責，並把事情落實到了省裡。
蘇歌還不知道這些，從公安局出來後，看著明媚的陽光，決定給爸媽在城裡買個房，讓他們安心養老。
不過在此之前得回一趟老家，把一些人情給還了。
說行動就行動，蘇歌去銀行取了一百萬現金，本來想叫上蘇栝，但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於是蘇歌獨自驅車，由於不是節假日，五百公里也就跑了不到六個鍾。
回到鄉下已經是夜幕降臨，往常父親都會在養殖場裡忙碌到七八點才回家，蘇歌有意路過蘇偉的養殖場，看能不能兜上父親。
果不其然，蘇偉穿著水靴，剛走出養殖場就看到有輛車在那。
旁邊站著一個人，挺像蘇歌的。
走近一看，還真的是他兒子。
蘇偉驚喜道：“回來怎麼不說一聲？你說一聲的話我們殺雞殺鵝也好準備啊。”
蘇歌笑笑：“就突然想回來了。”
“回來好，一年到頭在外面，哪裡有家裡好。你給你媽媽打電話了嗎？”蘇偉轉身就去取他的摩托車，邊走邊說。
蘇歌拉住蘇偉：“爸，坐我車一起回。”
本來蘇偉還想說這孩子回來就回來，別租車。
再說了，家裡還欠著親戚不少錢呢，不怕蘇歌過得苦，就怕蘇歌開路虎，要知道回來還租車，那些親戚不知道會怎麼想。
“阿弟，你該省的地方還是得省，該吃的地方就不要省，你看你都瘦了。”蘇偉仔細看了看蘇歌，“對了，你哥去了G市，你們碰上頭了嗎？”
“碰上了。”蘇歌答道。
蘇偉點頭：“兄弟倆在一個城市，好照應。你先回，我開摩托車回，免得把你租的車弄髒了，回頭洗車還要費錢。”
蘇歌硬是把蘇偉給推進車裡，然後直接鎖了車門：“車就是用來開的。”
蘇偉也不矯情，就是身上髒髒的，所以他都沒敢貼著座位，就那麼板正地坐在後座。
“這車租一天不得五百塊？”
眼睛看著前方，蘇歌搖頭，好久沒回來，鄉下都修好了路：“不用錢。”
“現在還有人肯借車給你，那你還車的時候記得加滿油還人家。”蘇偉以為這是蘇歌借的。
蘇歌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不過還是點了剎車，伸手在副駕駛一陣摸索，然後把一袋子資料遞給蘇偉：“頭頂的閱讀燈是觸控的，你看看。”
蘇偉不會按，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綠本和行駛證，裡面還有幾本手冊。”蘇歌的本意是讓蘇偉自己看資訊。
蘇偉看都沒看：“那你可別弄丟人家的。這上面的便籤，貼的日期還是這幾天，新車啊？”
蘇歌笑道：“這是我的車。”
“你的車？”蘇偉這才反應過來，讓蘇歌幫忙開啟閱讀燈，藉著燈光看清楚了字。
“還真的是啊？這有張發票，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一百七十萬？”蘇偉不敢置信。
蘇歌也沒看過發票，隨口道：“應該是了。”
“你搶銀行了？”蘇偉問道。
蘇歌回道：“運氣好而已。”
知道了這是蘇歌的車，蘇偉沒那麼緊繃了，還用那滿是繭子的雙手觸控這觸控那：“豪車就是豪車，這體驗就是不一樣。”
“爸，你喜歡的話，那這輛車就給你了。”
“那不行，你做生意需要門面。”
蘇偉沒問蘇歌做什麼生意這麼掙錢，反而是關心道：“我看新聞了，你是見義勇為。你做得好。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兒子的冤屈洗刷了，比什麼都重要。
“打算就是把找親戚借的錢還了。”蘇歌把目的說了出來。
當初鄧戥拿稅務問題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挾蘇歌，蘇歌沒辦法只好找人借錢，親戚也借了一些。
這話一說，蘇偉試著問道：“你公司的事情怎麼樣了？”
他知道蘇歌把公司轉讓了，也知道蘇歌被鄧戥逼迫，看樣子是問題解決了？
蘇歌淡然道：“爸，過往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