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戥直接說出目的：“蘇歌，五十萬，周局幫你搞定稅務的事情。否則，後果自負。”
蘇歌似乎妥協了，給鄧戥拿捏了那般。
“這就對了嘛。你非要裝逼幹嘛呢？是，我承認你剛剛搞走了黃總，你想弄黃我的貸款，可你認為我會這麼蠢嗎？我不一定要貸款的，我現在還在談著兩個風投專案呢。”鄧戥摟著蘇歌的肩膀，和他碰了杯，“那三個網紅的協議，放在你那太浪費了，拿出來我幫你東山再起！”
蘇歌推開他，問道：“那你回答我兩個問題。”
“好，你問。”鄧戥自以為對蘇歌很瞭解。
蘇歌問道：“何蒨那事，那天你明明喝酒了，為什麼第二天警察那邊驗出來你卻沒有喝酒？”
鄧戥見蘇歌問的是半年前的事情：“我以為多大事呢？你是不是還忘不了蒨蒨？這樣吧，三份協議，蒨蒨就能回心轉意。”
“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血液裡檢測沒有酒精含量？”蘇歌加重了語氣。
“那有什麼難的，我喝的是白開水，又不是白酒。”鄧戥不要臉地舔了舔酒杯，哈哈笑道，“你不會以為我真的灌一瓶白酒吧？”
蘇歌追問道：“那床上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什麼女人？”
“照片裡，何蒨在角落哭泣，床上的女人是誰？”
鄧戥摸了摸頭，想起來了：“就是個跑場的。蘇歌，都過去了，你還提幹嘛？只要你肯交出那三個搖錢樹，蒨蒨真的會重新愛上你的。你想想，你們的婚房、婚車，不就又重新回到你的手裡？”
要是放在一個月前說這話，蘇歌都不會答應，何況是現在？
“可何蒨她母親的錄音又是什麼意思？那晚我一整瓶白酒喝下去喝斷片了，她的錄音是怎麼回事？”蘇歌裝作很委屈的樣子。
鄧戥不以為然道：“那就是套你話的，誰讓你那麼好騙？”
“那天晚上，你和何蒨對我做了什麼？”
“還重要嗎？不重要了！咱們以前是兄弟，往後也可以合作，別回頭看，要向前看，也向錢看！蘇歌，你沒必要糾結過往，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那天你啥事也沒做。至於何蒨，她也不是什麼空姐，她不過就是皇朝盛世跑場的。”
鄧戥飄了，把實話都說了出來。
蘇歌啞然，何蒨竟然也是跑場女？
可再看這芯芯，蘇歌就釋懷了，都一樣的貨色。
只能說以前瞎了眼，錯信了鄧戥的狗話！
被高階仙人跳這事，總算水落石出。
蘇歌手機錄著音，明天就讓章學亮幫個忙，看把舊案翻一翻，結合稅務問題，把鄧戥、何蒨給送進去。
“對了，那三份網紅協議，我賣給鄒總了，你就不要再惦記這事。”
鄧戥跳了起來：“什麼？你怎麼能這樣？”
“我怎麼就不能這樣？今天我過來，你真以為我是來送錢的？”蘇歌冷漠地說道。
鄧戥急眼了：“好，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周局那邊，會清查清算你的稅務問題。”
蘇歌一點都不害怕，不像之前被鄧戥逼迫時候的膽小怕事：“我說，你還真活在你的世界裡。你就說這位周主任，算了，好自為之。”
本來想說上面在查周國慶，可這種事還是別洩露風聲。
周國慶今晚還沒見到錢，本來是來收禮的，一聽蘇歌話裡有話，蠻橫道：“你拿我開涮也不掂量掂量你的背景？我能讓你蹲號子！”
“該蹲號子的是你。”蘇歌直接起身，開啟包廂的門。
“蘇歌，你要是走出這個門，明天你爸媽就得替你收拾爛攤子。”鄧戥使出殺手鐧。
蘇歌心裡有底，何況也不想在這個事情上費口舌：“鄧戥，我自認沒虧待你，可你很讓我失望。”
“臥槽，你還訓起老子來了？你不看看你就是個破爛人，你裝什麼逼？”鄧戥見蘇歌撕破臉，酒勁上來，急眼著就要幹架。
剛好蘇栝回來：“你幹嘛？想打架是嗎？”
蘇歌按下蘇栝的手，
“鄧總，你自己看著辦，今晚無論如何，面子我給你了，你該給我一個交待。”周國慶面色鐵青，最近他沒有什麼灰色收入，本以為今晚能收點好處，然後把芯芯帶回去好好疼愛，也不用回去看那黃臉婆的臉色，誰知會是這樣的結果。
鄧戥叫苦不迭，他最近的資金也很緊張，才想從蘇歌這裡刮一些。
想讓芯芯陪好周國慶，那芯芯反而小跑著追蘇歌去了。
先行開溜，那芯芯經過一段時間，也知道鄧戥並不可能把她扶持成大網紅，哪裡還肯替鄧戥做事？
“蘇總，我送你。”芯芯看到蘇歌的身影，趕忙喊道。
蘇歌不想理會，裝作沒看見，示意蘇栝走快點。
眼見蘇歌一轉角不見了，芯芯只好在一樓站著。
周國慶喝了酒，叫嚷著要鄧戥安排春宵一刻，鄧戥卻藉機去洗手間給周國慶的老婆打了個電話。
沒辦法，周國慶只好氣得走了。
鄧戥假惺惺說現在查得嚴，改明兒給他介紹幾個女主播。
下了樓，也看到了芯芯，鄧戥剛要說她不懂事，蘇栝剛好從地下車庫開著車上來。
透著車窗，鄧戥看到了副駕駛的蘇歌，咬牙切齒：“次奧，肯定是他賣掉了那三個網紅的協議，沒想到他還能靠這個翻身。”
“那就更應該查一查他轉讓公司之前的賬目了。”周國慶心裡也不平衡，呆在單位什麼時候才能開上這樣的豪車？
說話間，電話又來了，周國慶不耐煩道：“知道了，我現在就打車回去。”
誰知他老婆卻是緊張地說道：“你今晚要是沒事就先別回來了。”
周國慶一臉蒙圈，他婆娘轉性了？
事出反常，周國慶問道：“怎麼回事？”
“調查組的人剛剛來過，簡單詢問了一些事情。”
聽到他老婆這麼說，周國慶一個激靈，酒勁也沒了：“說詳細點！”
“你趕緊把一些東西處理掉，雖然調查組的人沒有說什麼，可我總感覺事態很嚴重。”周國慶的老婆憂心忡忡，這時候周國慶在不在外面鬼混已經不重要了。
周國慶趕忙結束通話電話，給老丈人打過去，結果是丈母孃接的：“你爸他去協助調查了，好像還要查他的賬戶。”
周國慶慌了，想起蘇歌好似未卜先知一樣，不過他還是試著又給其他人打電話，無一例外已經被帶走協助調查。
以前也不是沒有查過，但那是內部合規檢查和紀檢評估，周國慶在灰色收入這一塊隱瞞得比較好，自以為不可能被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