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彎,取了牧問敖的行李箱,匆匆回到28樓。
他今天一整天,第六感非常不好。
先是眼皮一直跳,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剛剛看見牧問敖回來,他一臉笑迎上去,正要好彙報這兩天的重點工作。
誰料那位祖宗,直接把自己關進休息室,讓他結結實實吃了一頓閉門羹。
梁彎在休息室門口猶豫了一會,正考慮要不要問問冉夭藍,出什麼事情了。
牧問敖出來了,讓他把冉夭藍的行李箱給她送過去。
順便去取他的行李箱。
梁彎敏銳地察覺,這兩個人之間明顯發生了什麼,看起來不太愉快。
現在知道原因了,他也無法快樂起來了。
梁彎回到總裁辦公室,就看見牧問敖一臉憋屈,坐在他的老闆椅上,翻著手機。
“敖總,您還好嗎?”梁彎小心翼翼試探,有些話,牧問敖不說他還真不好問。
牧問敖掀起眼皮瞥了梁彎一眼,回答簡明扼要“不好。”
他當然不好了。
看見梁彎拖著他的行李箱進來,才意識到自己的應急反應有多失敗,把事情弄得那麼僵。
安靜的微信對話方塊,沒有新訊息提示。
她就沒有什麼要問他的嗎,哪怕罵他一頓,也不是不可以。
他那會兒,是不是神經太緊繃,表情嚇著她了。
她居然,覺得他像藏獒。
拜託,到底哪裡像了!
初次見面,她還為他驚為天人。
現在的小么蛾子,就這麼善變嗎?
“你說,我倆長得像嗎?”牧問敖一臉委屈,把手機丟給梁彎。
梁彎心中一沉,牧問敖除了被吃幹抹淨,不會還被人拍了小影片吧?
這位祖宗到底是被強迫,還是半推半就?
他是應該直接報警,還是私下解決?
那隻冉夭藍,究竟是不是對手公司派來的。
莫非,她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事兒不能找法務,還不能讓董事長知道。
他得親自出面,跟冉夭藍好好談談。
梁彎接過手機,小心翼翼瞥了一眼,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大尺度畫面。
鬆了一口氣地同時,他的一顆心,再次被高高提起。
這位祖宗出去一趟,被什麼附身了?
還是冉夭藍沒說實話,牧問敖傷到腰的同時,也傷到了腦子。
他怎麼會,拿自己跟河曲獒做比較。
牧問敖看著梁彎不停偷瞄他的反應,一記眼刀子丟過去,陰惻惻開口,“怎麼,你也覺得我嚴肅的時候,跟它像了?”
“不像,一點都不像。您這樣的無雙公子......不是,到底是誰在背後惡意中傷,我要親自給Ta發律師函!”梁彎安撫到一半突然發作,看起來比牧問敖還生氣。
“就是......”牧問敖剛要告狀,驀地住了口。
公司有法務部,梁彎居然要親自出馬,看來他是真生氣了。
“有個小朋友一時調皮,算了,我不跟她生氣了。”牧問敖硬生生改了口,梁彎要是動真格,那畫面有點過於血腥了。
“熊孩子?”梁彎再次被震驚到,什麼熊孩子,能欺負到這位祖宗頭上。
可他不好真跟個孩子一般見識,只好硬生生嚥下這口氣。
他哪裡知道,那個熊孩子,已經高齡18+了。
“我說了,這件事就此作罷。你也不許去問冉夭藍,她膽子小。”彷彿預料到梁彎的下一步動作,牧問敖提前阻止。
見到牧問敖態度堅持,梁彎只好作罷。
對於冉夭藍膽子小這件事情,他不敢苟同。
她都敢對那位祖宗霸王硬上弓,膽子哪裡小了。
不過樑彎更好奇了,哪家熊孩子,能嚇到冉夭藍。還能讓他家這位祖宗,憋屈成那個樣子。
藏獒的事情,就此翻篇兒。
牧問敖自己把自己勸好了,開始思考起正事兒。
修長的手指,輕輕在桌子上敲擊著,他發出第一個指令,“總務部主管級別以上,近半年的績效考評拿來給我。”
這次出行,他覺得自己偽裝得很成功。沒想到,能這麼快掉馬甲。
一想到,在機場看左涓那張滿是諂媚的臉。
牧問敖臉上的溫度,就又下降了好幾度。
要不是她多事上竿子拍馬屁,他哪能輕易露餡。
他或許有機會,等一個更好的時機,再跟冉夭藍坦白自己的身份。
一路上,她的反應他看得清清楚楚,她對他有好感的,非常喜歡的那種。
如果能等到兩個人感情穩定後,更深入一步瞭解彼此之後,再坦白身份。
她也不至於被氣成這樣,到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她一定覺得,他是故意在騙她。
好吧,他就是有意的。
但他這麼做,不是為了戲弄她。
他有苦衷,為了她好,他此時還不能跟冉夭藍坦白自己的感情。
總裁心裡苦,可總裁不能說。
“是。”
不該問的,梁彎從來不問。
尤其是牧問敖一臉好說話的樣子,提出莫名其妙需求的時候。
“卡爾斯調去專案組,讓李雷達物盡其用,不要埋沒了人才。”
梁彎微微錯愕,隨即明白,“是。”
員工平時摸魚划水,牧問敖不會計較。
但是關鍵時刻濫竽充數,差點壞了集團的大事。
叔能忍,嬸不能忍。
牧問敖這是對卡爾斯,下了狠手。
交代完正事兒,聽完梁彎的工作彙報,牧問敖揉著後腰起身。
到處找他的PS5,準備玩一會遊戲療情傷。
“敖總,您的腰受傷了嗎?”注意到牧問敖的不適,梁彎連忙上前檢視。
牧問敖拿著遊戲機,倚靠在沙發上,給腰後塞了一個抱枕。
他使勁兒按了按左腰的位置,確實有點酸脹
“好像是有點扭到了。”
“您還記得,是在哪裡受的傷嗎?”梁彎再次試探案發地點。
“可能是在機場的停車場。”
梁彎垂眸,斂去眼底的心疼。
禽獸啊!
這也太猖狂了。
停車場人來人往,她就只顧自己開心,絲毫不顧及牧氏總裁的顏面嗎?
“我幫您,找個醫生過來看看?”梁彎建議,同時認真考慮,要不要司法取證。
“不用小題大做。幫我叫個理療師吧?”
“是。”
梁彎沒有堅持,他理解牧問敖的諱疾忌醫。
發生了這種事情,讓他情何以堪,哪個大男人願意讓人知道。
萬一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