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秀懵了一會，這才反應過來文金戈的意思。

自己獻身兩次，文金戈為自己做了兩件事，第一件是復活吳畏，第二件是取回釣魚島。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憑什麼你說哪件事就是哪件事？”

文金戈道：“你逆推我的時候，也沒問我是不是願意。”

楊秀秀氣急道：“這能一樣嗎？啊？這能一樣？哪個男人能拒絕夢中情人的逆推？再說了，我可是把一血二血都給你了！”

文金戈道：“怎麼不一樣？我也把第一次復活生命的機會給了你，還有第二次出手，以影響現實殺人的手段也給了你。公平公正。”

楊秀秀氣呼呼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文金戈道：“我只是用你對我的方式對待你而已。”

楊秀秀憤憤不已，準備撕掉自己的衣服故技重施，結果發現自己動不了了，頓時帶著祈求的目光看著文金戈，撒嬌道：“哥哥，我錯了～放開我嘛～”

文金戈不為所動，道：“我突然想到，還有許多世俗因果沒有斬斷。等斷了這些因果，我大概就能做到控制肉體了。”

楊秀秀緊張問道：“到時你會怎樣？”

文金戈道：“不知道，無法推理，算命不算己。不過，應該只會更好。”

楊秀秀放下心，好奇道：“你有什麼世俗因果？”

文金戈道：“我初中二年級時，被一群混混打了，背後是一位副校長指使的，原因是我在黑板報前直呼其名。”

楊秀秀問道：“你是怎麼做的？”

文金戈道：“你要是被螞蟻咬了一口，會怎麼做？”

沒想到楊秀秀認真思索片刻後道：“我會叫上吳畏，把螞蟻窩揚了！”

文金戈道：“我可沒你這麼變態，我一般都是找到螞蟻直接碾死就好。”

楊秀秀問道：“首先，我不變態。其次，如果別的螞蟻來報復怎麼辦？你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是你的家人呢？你的兒女呢？”

文金戈道：“哦，這個啊，我改了改他們家人朋友同事的記憶，不會有人記得他們的。”

楊秀秀嘴角抽了抽：“你想的還真是周到啊！他們的屍體怎麼辦？就曝屍荒野？”

文金戈道：“開什麼玩笑？三十來歲正當年，又無人認領，他們一定會被分屍的。”

楊秀秀心中一寒：“你還真是睚眥必報啊！”

文金戈道：“你願意理解為睚眥必報也行，隨你。”

楊秀秀問道：“除了他們，還有嗎？比如那位改變了你一生命運的老師。”

文金戈道：“我雖然不喜歡如今的命運，但是沒辦法，當年她對我並沒有惡意，而是希望我重回正道，只是方法錯了而已。所以，錯不在她，而是命運。我總不能把命運扯斷吧？”

楊秀秀道：“還有嗎？”

文金戈道：“以前玩CF時，火麒麟剛出時，被刷槍的騙了兩百五十塊錢，嗯，每個人扣掉二百五十年壽命就好。還有找工作時，被欺騙損失了七百塊錢，這個還好，性質不算太惡劣，得利的幾十個人，按照重要性共同扣除七百年壽命。最後都是些小賬，以前做水電時，有個叫王留洋的人，欠了三千塊錢不給，扣掉三十年壽命吧！還有一個叫陳登超的，一千四百塊，十四年。一個姓阮的，一千五百塊，十五年。一個叫餘春風的，六百塊錢，六年。還有一個房東，到現在押金也沒退給我，還賣給我高價電，一個破空調一個月一千多塊錢的電費，加起來扣二十年吧！其他的都是一些小問題，還有一些善意和我欠的因果，該殺的殺，該報的報，該還的還。”

楊秀秀被文金戈的無恥震驚到了：“我現在有點懷疑你到底能不能給出一個答案了，你這簡直比睚眥還睚眥。”

文金戈道：“我很難解釋，只能告訴你，一切都源自因果，不斬斷這些因果，永遠無法得道。”

楊秀秀嘲諷道：“還得道，我看入魔還差不多！”

文金戈道：“入魔，我求之不得，你可知魔也是道？但是沒辦法，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逍遙。”

楊秀秀問道：“魔……有什麼說法？”

文金戈道：“魔，是大自在。也就是你們口中絕對的自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不做什麼就不做什麼。至於你們口中的魔，應該叫邪魔，是修行路走歪的魔，又或者世人口中的偽佛假道士一樣。這世上沒有人能做到真正的成魔，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想不做什麼便不做什麼，也就是逍遙。”

楊秀秀道：“我沒記錯的話，逍遙似乎是道家的定義吧？”

文金戈道：“所以無論是道、佛、魔，最終都是殊途同歸。世人不明其義，各種曲解，以至於與大道漸行漸遠。”

楊秀秀道：“好吧。我發現了，你是真挺能說的，無論什麼話題，你好像都能說出一朵花來。不過，咱們是不是跑題了？”

文金戈道：“是，但是為什麼會跑題？”

楊秀秀回想片刻後，終於發現罪魁禍首好像是自己。

楊秀秀義正言辭道：“作為一個熱血青年，滅掉小日子和奪回釣魚島，不應該是每一個熱血青年的理想嗎？”

文金戈道：“我的血不熱。”

楊秀秀摸摸鼻子：“那您繼續。”

文金戈轉回之前的話題道：“絕對的理性幾乎不可能存在於人類身上，這是人類的劣勢，也是優勢。最完美的方式，存在慾望和人性，但有足夠的理性來控制自己。”

楊秀秀道：“我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在這個個人素質參差不齊的社會中，註定只有極少數人能做到這一點。”

文金戈道：“我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他們做到這一點，是因為他們有著絕強的意志，能支撐他們做出最艱難的選擇。但是絕大多數人沒有這種意志，這才是你們的問題的關鍵。”

楊秀秀道：“你有辦法提升他們的意志嗎？”

文金戈問道：“為什麼要提升他們的意志呢？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並不是只有這一種。”

楊秀秀問道：“怎麼解決？”

文金戈道：“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