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秀滿足的抹了一下嘴唇，一副吃飽喝足的表情，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桌子旁邊，被那位空間異能者送來的制服滿滿一堆。

文金戈淡漠無語。

楊秀秀的心中忽然一緊，正要撕開一件性感睡衣的手頓住了。

把那件制服放好，楊秀秀開始正式的穿好衣服鞋子，然後如同一個犯錯的小孩子一樣，端正的坐好。

A市會議室，樓頂天花板忽然碎裂一角，落在一個人頭頂，深深的嵌入他的大腦中。

黃賀用僅剩的力氣開口道：“記錄……下來，不可……不可……算計！”

然後就此死去。

嚴寂看著不遠處的好友，第一次感覺自己如此的無力，他只能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楊秀秀小心翼翼道：“文哥，我錯了……”

文金戈道：“我說過，我是一面鏡子，你們有什麼樣的想法，就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可惜，沒有人聽。”

楊秀秀問道：“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呢？”

文金戈道：“知道我為什麼要透過你，告訴他們這些東西嗎？”

楊秀秀搖搖頭。

文金戈道：“因為我所知道的一切東西，都源自於這個世界。文字、語言、藝術、音樂、美術、哲學、物理、生物、化學、七情六慾、五感六識，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向這個世界學習而得到的。這是因果，要還的。不是還給某一個人，而是所有人。就像那些物理學定律和解釋，你隨意能在百度上搜尋到一樣，我用了他們的知識，也要還給他們相應的知識，也必須讓他們能隨意搜尋到。”

楊秀秀目光呆滯：“所以，我完全沒必要委身於你？”

文金戈點點頭。

楊秀秀心態崩了。

就像是一場考試，題都沒看明白，就開始回答，然後發現答案就在試卷背後，而且自己還做錯了。

但是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文金戈道：“聰明的人有一個缺點，太自信，甚至是自負，你們嘴上說著要謙卑，心底卻不屑一顧。”

楊秀秀沉默。

文金戈道：“你們這些人啊，一切都是為了利益，根本不講什麼道理。什麼法外容情，什麼權宜之計，什麼虛與委蛇，人性啊！”

楊秀秀問道：“你殺了這麼多人，我們能審判你嗎？或者說，我們有能力審判你嗎？”

文金戈道：“你以為我為什麼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我正是在等待你們的審判。當然，這同時也是對你們的審判，我想看一看，你們究竟爛到了哪一步，想看看你們，對法律和道德還有幾分尊重。”

楊秀秀嘲諷道：“你的態度來源於你的能力，如果沒有能力，誰會聽你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如果沒有能力，如何管理這個世界？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道理，不講道理的人，是你。”

文金戈道：“你明白什麼叫道理嗎？”

楊秀秀道：“道理，就是所有人公認的規矩。總有人想跳脫出規矩之外指點規矩，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你們不會成功的，因為人性是無解的。”

文金戈道：“還有要補充的嗎？”

楊秀秀道：“你嘲諷我們對法律和道德的態度，殊不知就是這不完善的法律和道德，才造就瞭如今的盛世！水至清則無魚，如果只有善良，那麼什麼是罪惡？再美好的生活，終究會磨滅在日復一日逐漸喪失的新鮮感中，最終成為一潭死水！人類需要有一個“必要之惡”，人類需要負面情緒，人性才能宣洩，才能對美好有所期待，並且堅持不懈的追求美好！你以為我們願意做這個惡人嗎？但是我們必須做，雖然對一部分人來說，很不公平甚至很殘忍，但我們最起碼能夠保證局面不會完全失控，能夠保證絕大部分人，有相對公平的待遇和生活的動力。治理一個國家，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容易。”

“就好比業火紅蓮的存在，如果我們願意付出一些代價，完全可以直接抹除他們。但是業火紅蓮的主人很聰明，他知道我們想要什麼，我們需要他把這潭水攪混，他也不會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這是雙方對於同一個理念的默契。這不是個例，無論在面對哪一個勢力時，我們都必須要考慮到諸多方面，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我們明明知道有問題，卻無法更改。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改。”

文金戈道：“我可以教你們怎樣改。當然，做不做是你們自己的問題。”

楊秀秀道：“你可能有能力離開太陽系，但你似乎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地球文化經歷了這麼多年的發展，無數先賢前赴後繼，就是為了給人類文明找到一個未來的方向。但是很遺憾，所有人都失敗了，周公旦，老子，釋迦牟尼，孔孟二聖，諸子百家，宋時朱熹，明時王守仁，還有西方的諸多哲學家思想家，沒有例外。因為人性真的無解。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流浪地球，moos最後那句話發人深省卻又讓人無比絕望：讓人類永遠保持理智，的確是一種奢求。”

文金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完美的方向，並不是絕對的理性呢？”

楊秀秀問道：“為什麼？”

文金戈道：“你知道絕對理性的人是什麼樣嗎？”

楊秀秀道：“願聞其詳！”

文金戈道：“所謂的絕對理性，就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只會按照群體事件或者個人事件的利害關係，來判斷事情的走向。這樣的人，你覺得像什麼？”

楊秀秀道：“機器人？”

文金戈道：“是的。所以你們努力了幾千年，就是為了讓自己變成機器人嗎？”

楊秀秀默然無語。

文金戈道：“如果我是這樣的人，我何必與你們廢這麼多話？我會像奧創一樣，認為人類無藥可救，然後揮揮手把你們這些囿於人性的傢伙全滅了，然後搗鼓出一個機器人的世界，那多省事？”

楊秀秀問道：“你有能力毀滅世界？”

文金戈笑笑道：“要不要試試？”

楊秀秀興奮道：“毀滅世界就算了，要不把小日子過的不錯的地方抹掉試試？”

文金戈道：“不行，將來那些人還有用。”

楊秀秀頓時蔫了，有氣無力道：“那把釣魚島拿回來總沒問題了吧？”

文金戈思索片刻後道：“這個可以有。”

楊秀秀神情一振：“你準備怎麼做？”

文金戈開了一扇窗戶，窗戶外是釣魚島。

文金戈伸出手在釣魚島上點了一下，說了一句話：“你們有六個小時的時間撤離，六個小時後，還留在島裡的人會被碾死。”

楊秀秀問道：“這就完了？”

文金戈道：“不然嘞？你們可以準備去接收了。”

楊秀秀道：“那些人聽不懂漢語吧？您要不要用日語再講一遍？”

文金戈道：“一個連漢語漢字都不懂得國家，是沒資格得成大道的。因為有太多意境不能用語言表達，只能營造出一種可以體會的意境，連我們自己國家語文不好的人都不一定能體會得到，更別說那些外國人。”

楊秀秀鄙夷道：“是你不會日語吧？沒關係啊！我可以教你的！”

文金戈道：“第二件事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