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前幾天在沼澤地裡的時候，你肯定知道到了什麼！你瞞著我——可能是為了保護某人！是不是這樣？”
“沒有。”
“你知道張俊藏身在沼澤的某個地方！你正在幫助保護他！”
喬斌的腳砰地一聲從欄杆上落下，“那可不是！”
他否認道：“我可沒時間搭理像張俊這樣的傢伙。如果我知道他在哪裡，我一定會把他交給警察。”
“嗯，有人藏在那兒！我聽見了霍垣西的談話，不是嗎？我們發現了那堆熄掉的營火。還有你的槍被偷了，後來我被野豬追趕，一個神秘人救了我。”
“可能是霍家的孩子。”
“你自己相信嗎？”
“好吧，”喬斌嘆了口氣。“你問問題的速度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快的。我想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但有些事最好不要說。知道太多可能是危險的。”
王麗麗幾乎無法掩飾自己的惱怒，因為喬斌已經多次給出類似的暗示。
“我根本不相信霍家，如果他們沒有和張俊有瓜葛，那他們在這個沼澤地一定有別的企圖。否則，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刻薄？”
“沒什麼奇怪的，霍家人一直都很刻薄、古怪。”
“還有一件事——”王麗麗準備說出她和羅古是如何看到一些裝著未知產品的大容器從沼澤中被移走的，但她還是決定將這些資訊保密時，就停住了嘴。
“什麼？”老人問道。
“沒什麼，”王麗麗回答道：“如果你不帶我進入沼澤地，還有別人會帶我去嗎？”
“不太確定，”喬斌回答道：“但我想我可能是方圓五十里內唯一的嚮導。”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年輕人，你提出了有力的論據，但我必須為你的生命著想而說不。”
“你徹底毀了我所有的計劃。既然你不肯幫我，那麼再見。”
再次回到車裡，她不想讓自己這麼早就回家。她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開車去了吳馨的家。
女人身著一件絢麗的印花布裙，彷彿將大自然的色彩都融入其中。她坐在一棵枝繁葉茂的遮陽樹下，手法熟練地切著龜肉，切好的肉塊隨即被丟入一旁的冷水盆中，激起一圈圈漣漪。
當王麗麗穿過長滿雜草的院子時，她吃驚地抬頭看了看，但還是笑了，因為她認出了那個女孩。
“我正在準備做一道美味的湯，”她解釋說，“把龜肉和切碎的胡蘿蔔、土豆、秋葵和西紅柿一起煮，然後趁熱上桌。你吃過嗎？”
“沒有，從來沒有，”王麗麗回答道，饒有興趣地看著準備工作。“聽起來不錯。”
“你可以留下來和我一起吃飯，”女人邀請道：“我會做一些麵餅，我們會吃一頓豐盛的飯菜。”
“雖然我很想留下來，但恐怕我得回家了，”王麗麗遺憾地說道：“我今天的計劃失敗了。”
因為吳馨給了她一個充滿同情的詢問的表情，所以她解釋說喬斌不肯帶她去沼澤地。她接著講述了這次行程對她來說意義重大，以及她相信一個瞭解這個地區的調查員可能會找到線索，這些線索可能會幫助抓到張俊。
“所以喬斌不肯帶你去？”吳馨輕聲問道：“為什麼？”
“他說那很危險。”
“從什麼時候開始，喬斌變得這麼瞻前顧後了？”
“聽起來像是一個藉口。我想他知道沼澤地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他不希望參與其中。”
“你說這次行程對你來說意義重大？”
“是的，如果我能找到任何瞭解水道的人，我馬上就會去做。但是喬斌說他周圍五十里內唯一的嚮導。”
吳馨把最後一塊龜肉丟進水裡，濺起一片水花。她站起身來，把長裙子攏在身邊。
“喬斌可能忘記了，小時候，我的父親教會了我沼澤地的每一個彎道和轉彎。現在有一段時間沒去那裡了，但我突然有點想再去一次。”
王麗麗難掩驚喜地盯著她。
“你的意思是你會帶我去？”她問道：“今天？現在？”
“今天下午我有一床被子要縫，但這件事可以等等。如果你不怕把自己交在我手裡，我就帶你去。”
“我會抓住這個機會的！但是你有船嗎？”
“我們可以讓喬斌借給我們他的船！如果他試圖耍花招，嗯，我知道怎麼對付他！”
吳馨為沼澤之行做足了準備，她精心製作了午餐，併為自己挑選了一頂寬大的草帽和一雙堅固的靴子。
然而，她沒有換下那件長長的飄逸裙子，當她和王麗麗穿越那片綠色的草地，走向喬斌的碼頭時，那裙襬在她腳踝周圍輕輕擺動。
老向導在門廊邊上警惕地觀察著她們。
“我們要借用你的船，喬斌，”吳馨從碼頭喊道：“我們要到沼澤裡去一趟。”
喬斌從椅子上站起身，快速地走到碼頭。
“等一下！”他大聲抗議道：“兩個女人不能單獨去沼澤！至少不能越過瞭望臺。”
“誰說的？”吳馨反駁道，已經開始解船繩了。
那個年輕姑娘騙你去黑島！你不能去。你會迷失在一條假航道上的。今年的風信子不好。
吳馨猶豫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把午餐包扔進了小船。
“你們都忘了我可是在沼澤地裡長大的！喬斌，把槳和撐篙給我。別傻站著了。”
“從來沒有女人去過黑島。那裡不安全！”
“我小時候，爸爸帶我到那兒去過。我沒忘那條路。”
“你跟頭騾子一樣倔！”喬斌責備道，怒視著她。“如果你執意要去，我看我只好讓步，跟你一起去了。但這是我最好的判斷。”
“沒人叫你們跟我們一起去，我們打算自己來趟旅程，把槳和撐篙拿來。”
無錯書吧喬斌舉起雙手，表示認輸，然後慢慢朝棚屋走去。
“女人！”他喃喃自語，“她們簡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