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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攻城略池

哭泣並未得到任何回應,一如往昔。

無論陸白迎面而來的是狠厲也好、柔情也罷,他從不曾回應半分,都是挺直脊背默默受之。

變故在陸白自殺甦醒之後,他便自覺妥協,彎了脊背。

一場自殺,改變了兩個人,自己的改變是因為看清了自己的心,那陸白的妥協又是因為什麼?

得不到回應的崔玉竹深思不明,他收回眼淚,放開人,既然軟硬皆無法得到回答,那便用最直接的方法,“陸白,你在計劃什麼?”

陸白垂下眼簾,恭敬答道:“微臣不敢。”

“你還想棄我而去?”

“微臣不敢,”陸白再次跪了下去,“在生死邊緣走過一遭,微臣想明白許多事情。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微臣本是罪人之子,早該身首異處,是陛下恩賜,才得以苟全。陛下那日說得沒錯,若無陛下應允,微臣不該擅自了結性命。”

言語交鋒,陸白很快找回今夜的失誤,自己只顧著前來試探,卻忘記傲骨被折,總該有緣由,無端改變,傻子才不會起疑,今夜屬實大意,縱使試探,也該循序漸進。

現下這個理由,也不知崔玉竹會信幾分。

崔玉竹蹲身,伸手抬起陸白的下顎,讓自己能夠看清楚他所有的神情,不落一分一厘。

那神色極淡,古井無波,又清冷如月,和以往無異,只是這一次,眸間失去了不甘,換成了端正恭敬,落之而出地說著,傲骨已毀,脊背已彎。

這雙眼睛太能蠱惑人心,若是遮上水霧,實在是美妙……,不過是一瞬之間,短短一個對視,崔玉竹瞬間忘記探究的目的。

喉間乾澀,早在陸白第一次伸手,他就慾望滿身,此刻,再也壓制不住。

拇指輕輕劃過那勾人心絃的雙眼,緩緩而下,從眼瞼到鼻樑,再到雙唇,最後撤手時,俯首而下,咬住那有些顫抖的雙唇。

慢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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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

略池……

隨後又在城池之中征戰舌場。

停下時,兩人皆癱跪在地。勾人心絃的眸子裝著水霧,眼尾泛紅。

崔玉竹看著那雙眼,道:“陸白,你最初的演技太過拙劣,我不管你要謀劃什麼,你儘可以去做。但是,只要我還在,你休想離開我身邊。”

事已至此,陸白不做掙扎,他垂著眼簾,繼續扮演著失去傲骨的玩物,恭敬著道:“微臣謹遵聖言。”

崔玉竹警告完畢,不再忍耐,嘗試過甘霖,他早已飢腸轆轆。抄手把人抱在臂間,大步走向裡間的軟榻。

陸白身形顫抖,很快恢復自然,儘量放鬆著身體。

崔玉竹清晰察覺到變化,他不動聲色,把人放在榻上,俯視而下,道:“陸白,你最初做得很好,可要再來一次?”

今夜這場戲,太過倉促,已露破綻,陸白只能將錯就錯。他恭敬著神色,就勢跪下,控制著雙手該有的顫抖,解開眼前的腰封。

腰帶落地,他又起身繞到身後,為人寬下外衣。

待再要往下時,崔玉竹一個轉身,攬著陸白的腰,把人壓在榻上,俯首而下,再次纏綿起來。

不多時,就已滿室荒唐。

這一次,崔玉竹格外溫柔,意亂情迷之時,他吻上那雙裝著水霧的眸子,輕聲說,“陸白,你別拋下我。”

陸白沒有回應,任由身上的人索取,在自己的肌膚之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跡,直到對方第一次停歇,他才道:“陛下,微臣認命了,您說的對,微臣從始至終,都沒有選擇的權利。”

這場風雨持續了多久,兩人都沒什麼概念。

陸白本就大病未愈,在崔玉竹結束的那一刻,就闔上那雙勾人心絃的雙眼,隔絕了水霧。

崔玉竹讓人送來熱水,收拾完畢,環抱著人,無心睡眠。

一場自殺,陸白的變化太大。以往的陸白,縱使在床笫之間,也從未曾有過半分迎合,只有在威逼利誘之下,陸白才會心不甘、情不願按照自己的要求照做不誤。

這一次,卻著實不同,自己只是微一張口,陸白本能地顫抖過後,很快就控制著身體,開始迎合,甚至第一次在床笫之間哼出聲來,清冷又誘惑。

難道他真的認命了?原先發生的一切,並非做戲?

崔玉竹一夜未眠。

反之,陸白卻睡得格外沉,崔玉竹何時離開,他不知情,何時歸來,他依舊不知情。他醒來,聽見了外間談論的聲音。

這才恍然拾起,自己昨夜宿在皇帝陛下的御書房。

這不是第一次,只是也稍有不同。曾經的那些日子裡,無論陸白被折騰到何種地步,第二日一早,兩人皆是前後腳離開,一個上朝,一個出宮當差。

從不曾如今日這般,一覺睡到自然醒。

沒理會外間的談論,陸白轉眸掃了一圈。

他多次夜宿,卻從未細細打量過這間帝王偶爾休憩的內殿。巨大的落地屏風畫隔絕著裡外,那畫上所作,乃京城百里長街圖。殿內裝飾極簡,一套簡單的桌椅,幾個零碎的花瓶擺件,一張軟榻,再無其他,讓這偌大的內殿顯得格外空蕩。

陸白很快在空蕩婦內殿找到自己的外衣,破爛不堪的靜靜躺在地上。

外面的談論聲還在繼續,聽那聲音好像是刑部尚書。陸白無法,只能靠榻而坐,思慮著接下去的計劃。

“在想什麼?”不知過了多久,陸白才被詢問拉回思緒。

他忙斂了思緒,起身行禮,還沒待膝蓋落地,被崔玉竹伸手攔下,他便垂眸答道:“微臣在想,休息了這麼久,是不是該回京兆府當差。”

崔玉竹打量著陸白,試圖尋找這話有幾分真心,然而這張好看的臉上,除去蒼白,便只剩清冷和恭敬,淡漠又疏遠。他沉默很久,道:“不急,你體內餘毒未清,待休養好身體,再回去也不遲。”

“是,陛下。”

見他這般聽話,崔玉竹也不再多說,轉身喚來秦忠。

乾淨的衣裳昨夜就已備下,秦忠聽聞聲音,很快進入,恭敬地給陸白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