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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換丹

張青山盛著雲霧飛到空中,停留在程休休面前,泛著寒光的鎮魂釘在眼前放大,舉高直頭頂,對準百會就要插下。

突然從出口處傳來一陣慢慢悠悠的走路聲,配合著一下一下點地的柺杖聲,在寂靜的空間裡響起。

又來一個,程休休去看張青山。

只見張青山立馬停止動作,手起鎮魂釘,將手背到身後,盛著雲又回到了地面上。

他剛落地,師父的臉剛好出現在視線內。

荊棘叢林自動退開,讓出一條道路來,師父走路從不刻意掩藏自己的腳步聲,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林沂塵看見張青山在此地,毫不驚訝,像是早已料到一般,直直朝著他走過去。

張青山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先發制人:

“師兄你過來幹什麼?”

林沂塵摸了摸花白的鬍子,慢慢悠悠回答道:“雲兒雖然犯了錯,但終究是我的弟子,我身為師父,來看看弟子沒有觸犯哪條宗規吧?”

“哼”,張青山冷哼一聲,面無表情。

程休休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轉換,發現好像有瓜可以吃,感覺這張青山處處與師父作對,看到師父偽裝出的笑臉立馬變臭。

“我還沒問,青山師弟為何在這兒?”

張青山一早就找好了藉口,從容應對:

你這徒弟本事這麼大,我來看看她有沒有老老實實待在這兒,如許諾一般接受責罰,洗去身上罪孽。

“現在你看到了,她身上傷痕累累,從這棵樹上延伸出來的枝條長滿尖銳的刺,把她綁得結結實實,每日從她身上汲取養分,縱她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去。”

“呵,誰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救她呢?”

“人也看到了,師兄不如跟我一道離開吧,不然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我怕萬一雲柳不見了,師兄不好開脫呀。”

張青山一副為林沂塵著想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陰陽怪氣的。

林沂塵是個好脾氣,並未回懟,只是深深的看了程休休一眼,然後轉身同張青山一道走了。

時間在慢慢流逝,周圍的空氣仿若停滯,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張青山又出現了。

程休休估摸著應當沒有過去多久,他把師父忽悠走了之後,便立刻折返了。

動手這件事講究一個快準狠,避免夜長夢多。

“放心,不會疼的。”

張青山陰柔的臉變態而扭曲,他伸出五指,原本乾淨齊整的指甲驀地變長許多,像極了某種獸類的爪子。

尖銳鋒利的五爪插程序休休的肚子,卻感覺不到疼,她猜測,應該是插入百會穴的那顆釘子在起作用,暫且讓她的痛覺神經失去了作用。

一隻很小的紙蝶悄然從程休休懷中飛出,下一秒就無端自燃起來,化為齏粉。

“原來是這麼個小東西在搗亂,現在沒有人會來打擾我們了。”

陰柔的臉突然貼過來,程休休偏過頭去,可恨嘴被封住了,不然指定要狠狠吐他一臉口水。

張青山不惱,拉開距離,重新將視線挪回身下。

程休休控制不住,像小時候打吊瓶,扎針的時候家長總是要囑咐不要看,卻還是忍不住去看一樣。

聽覺和視覺尚且在起作用,五根手指破開五個洞,鮮血汩汩湧了出來,身下緋紅一片,

或許是因為太過寂靜,程休休能夠清晰地聽見皮肉被戳穿的聲音,配合著如此驚悚的畫面,何嘗不是一種精神折磨。

程休休想,你還不如直接把我打暈了,再刨呢。

確定了金丹的位置後,張青山抽出手,只留食指,將五個破開的洞當作五個端點,鋒利如刀的指甲在柔軟的肚皮上輕輕一劃,當即裂開一大條扭曲的口子來。

上下皮肉被撐開,那雙手伸進肚子裡一通掏,成功取出程休休的金丹。

想要的東西終於到手,張青山捏著金丹,舉到厚重雲層裡漏下來的微光下細細欣賞。

良久,終於點點頭,取出一個錦囊,將原本裝在裡面的金丹取出,再把程休休這顆放進去。

想來這顆就是許芳苓的了,程休休看不懂他了。

以張青山平日裡對待許芳苓的態度來看,他確實是對她疼愛有加,到什麼地步呢?甚至有兩人已經雙修融為一體的說法傳出來。

但傳言終究是傳言,不可全信。

現在又活生生刨去自家徒弟的金丹,。

但是轉念一想,或許他只是想讓許芳苓變得更強大呢?或許是許芳苓自己想獲得這顆金丹,拜託他來取的呢?

總之出發點是為了自己的愛徒好,像是那些自以為是的家長,我是為了你好,你吃點苦又怎麼的呢。

總歸,還是疼愛的吧。

金丹入體,程休休覺得自己髒了,不過這顆金丹在體內也待不了多久了,最後還是會刨出來的。

張青山有意讓程休休吃點苦頭,肚子還未縫合,便撤下來那顆封住痛覺神經的釘子。

痛覺神經又恢復作用,疼痛如被颶風掀起的浪,排山倒海呼嘯而來。

程休休想喊想叫,但是喉嚨被封住,喊不出哪怕一個音節。

四肢又被牢牢綁住,程休休整個人是攤開來的,想蜷成一團,減輕點痛苦都做不到。

身體不可避免的掙扎,每掙扎一次就往裡刺入一些,程休休懷疑這刺已經刺穿皮肉抵住自己的白骨了,再往裡刺只能戳穿白骨,將手腳扎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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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很快沁出汗,此番情景,程休休已經顧不得做什麼表情管理了,一張蒼白的臉緊緊皺成一團,腦子被痛感侵佔,兀自做起PPT,“痛”字像藝術字型,以各種各樣的出現方式在識海中閃現。

又是穿透皮肉的聲音,張青山的手一上一下,帶著細小的針在程休休肚皮上穿梭,最後是打結,細白的線洇入肚皮中,肚子就變得光滑如初,除了滿身血跡,和破碎的衣服,沒留下任何痕跡。

程休休苦中作樂,腦海中不合時宜地出現一句話:妙手回春啊張大夫。

張青山不僅外貌像極女人,就連心思也極其細膩,寬大的袖袍輕輕一揮,被鮮血洇透的破碎青衫復又修補得完好如初,一塵不染。

唯一的證據被銷燬。

張青山不做任何停留,轉身便走。

那荊棘還在發揮作用,很快又從手腳處淌出一灘血,染紅袖口裙襬,像是刺了一朵朵紅梅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