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融融,滿天星斗閃爍著光芒,相愛的人在月光下接吻。
無錯書吧既然話已說開,郎有情妾有意,結為夫妻便成了水到渠成的事。
兩人無父無母,拜天拜地,再拜陳義立的牌位,最後夫妻對拜,在左鄰右舍的見證下,結就一段良緣。
即使最後的結局並不美好,但就當下來說,確實算得上一段良緣。
幾個煞風景的男孩趴在牆頭上看熱鬧,嘴裡齊刷刷唸誦著鎮上流傳已久的童謠,名叫《醜女嫁人》。
“真討嫌。”
作為局外人的程休休恨不得鑽進去給幾個臭小子嚐嚐大耳刮子的滋味。
作為當事人的林妙安卻不惱,也不許陳祝餘惱,蓋頭下的臉始終言笑晏晏。
她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如此高興滿足,誰也破壞不了她的好心情。
彼時臨近中秋,天上的圓月趨近圓滿,新房內燭火微晃,林妙安坐在喜床上,入目皆是象徵著幸福喜慶的紅色。
“去日不可追,來日尤可期。”
林妙安心中充滿期待,今日接下了這麼多祝福,以後的生活會幸福的吧。
刺著“鴛鴦戲水”的紅蓋頭被挑開,意中人望著自己,目光灼灼。
林妙安心跳如鼓,慌忙避開眼神,抹了胭脂的臉頰緋紅一片。
“轉過來。”
陳祝餘嗓音柔柔,如風拂楊柳。
“沒事的,轉過來好嗎?”
林妙安還是有些自卑,微微偏過頭,將臉上的黑斑藏匿於陰影之下,完美精緻的左臉留給了陳祝餘。
勸說無果,陳祝餘干脆賣起慘來,“夫人是對我這個夫君不滿意嗎?連正臉也不肯賞一個給我。”
林妙安哪有這層意思,急得舌頭打結,連連擺手:“不……不是的,滿意,我很滿意。”
抬頭見他一副計謀得逞的得意樣,心知上當受騙,但也不再閃躲,鼓起勇氣和陳祝餘對視。
林妙安的眼睛很漂亮,裡頭裝滿了綿綿情意,在龍鳳燭的映照下流出溢彩的光,帶著一種惑人的媚態。
陳祝餘撫上她的臉龐,輕輕摩挲著那塊胎記,誠懇道:“很美,獨一無二的美。”
“我是貓妖,先生不害怕我嗎?”
“已經行過拜堂之禮,你應當叫我夫君。”
“何況,我現在也是貓妖了,為何要怕你?”
陳祝餘伸出手圈住林妙安柔軟的腰肢,深邃的眼眸裡閃爍著絲絲光亮。
慢慢地,慢慢地,他俯身吻上了她嫣紅的唇,溫柔地撬開牙關,纏綿的情意在口齒間流轉。
林妙安忘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無師自通般勾住他的脖子,閉上眼,享受著他帶來的歡愉。
兩人親密無間的姿態燻紅了程休休一張俏臉,為了緩解一下尷尬旖旎的氣氛,她口不擇言,點評道:
“這下好了,生殖隔離也沒有了,可以安心造小貓了。”
像是聽到她的指示一般,陳祝餘大手一揮,紅紗帳落下,兩人忘情地親吻著倒下。
“哎呀呀呀……”
眼看著就要發生少兒不宜的事,程休休急忙縮回手,畫面散去,記憶中止。
溫梁疑惑發問:“怎麼了?怎麼停下了?”
程休休白了他一眼,義正言辭道:“你說怎麼了?”
“本來偷窺別人的記憶已經很不道德了,還看人家做這種事……我可以不道德,但不可以這麼沒道德!”
“你就不好奇後面發生了什麼事?不好奇林妙安的頭顱究竟是被誰斬下的?不好奇陳祝餘為何從一個懸壺濟世的醫者變成了殺人無數的狂魔?”
溫梁的聲音幽幽響起。
程休休:你擱這兒寫《天問》呢?
但不得不承認,這一連串的問句勾得程休休心裡癢癢的,老實回答:“我想。”
“那就接著看。”
“不看!”
程休休依舊堅守著最後的底線,心中直誇自己有原則,還不忘拉踩一下溫梁。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什麼都看,小心長針眼!”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溫梁無奈。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的意思是跳過這段,直接看後面的。”
“我剛剛才跟你說過我不會快進。”
程休休有些鬱悶,敢情這人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或許我會。”
程休休:“……啊?”
“試試。”
溫梁話音剛落,程休休手心下慢慢聚起一陣風,以兩人交疊的雙手為中心旋轉,越轉越快,最後消失不見。
“可以了,再試試。”
試就試,程休休心想,要是情況不對,再把手給縮回來。
她將手重新放回陳祝餘身上,驚喜發現不該看的畫面已經被悉數跳過。
程休休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加……加速器?教練,我想學這個!
程休休懷疑自己的嘴開過光,陳祝餘和林妙安還真造出小貓來了,這也從側面證明了陳祝餘是個很行的男人。
但作為一個大夫,他居然沒發現自己的妻子懷孕了,還是林妙安告訴他的,這點很不行。
林妙安的體態豐腴許多,面板在激素的作用下變得光滑細膩,整個人美得發光。
她拿起陳祝餘的手輕輕放在微微鼓起的肚皮上,甜甜圓圓的臉蛋漲起一層紅暈,像一朵遲開的花藏在綠葉後面不敢露臉。
水靈靈的大眼睛害羞帶臊地望著陳祝餘,嘴唇輕啟,委婉道:
“這裡藏了一隻小貓,也許不止一隻。”
她的聲音細細柔柔的,陳祝餘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欣喜若狂,反捉住林妙安的手,在脈搏上一探,果真是喜脈。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謝謝,我早就該跟你說一句謝謝的。”
“不是因為孩子,而是因為世間有你存在,所以謝謝。”
陳祝餘開心得有些語無倫次,將林妙安緊緊攬入懷中,悄悄抹去了眼底的淚水。
多幸福啊,程休休感慨,如果時間停留在這兒那該多好。
可惜客觀時間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程休休嘆氣,這破世界怎麼一會兒唯物,一會兒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