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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戰老鼠精

“怎麼還沒完沒了了?”程休休皺眉。

這群老鼠精被釘在牆上還不消停,掙脫無果,又耍起花樣來。

原本只是正常人大小的頭顱慢慢鼓起,像手藝人手中的糖人,渡一口氣進去,便開始腫脹變大。

直到變得皮泡臉腫,五官被拉扯變形,這股氣又順著喉道往下走,通往四肢百骸。

很快,整個人就像充了氣的球一般鼓了起來,越鼓越大,面板撐得幾近透明。

可以清楚看到,一群黑壓壓的東西在身體內橫衝直撞,失去彈性的面板再撐不住,“嘭”一聲炸開。

成百上千只耗子飛了出來,密密麻麻爬滿整個前廳。

程休休看得頭皮發麻,強忍住胃部的不適,踢走欲圖爬到自己腿上的老鼠。

“百十隻老鼠壘在一起凝成一個人形,難怪怎麼殺都殺不死。”

幾人收回各自的劍,被迫開啟滅鼠計劃。

霎時間,昏暗的廳堂內刀光劍影,亮如白晝。

這老鼠數量實在太多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踩著倒下的同類瘋一般往前衝。

殺不完,根本殺不完。

程休休抽空歇了一口氣,眼睛去尋找溫梁的身影,怎麼也找不見。

程休休慌了,溫梁之名差點脫口而出。

“我在這兒。”

頭頂響起一道溫潤的聲音,程休休抬頭,不是溫梁又會是誰?

他抱著孩子坐在房樑上,青色外衫被脫下,疊得齊齊整整,充當了坐墊。

垂下的長腿一晃一晃的,整個人悠閒得跟底下焦頭爛額的幾人彷彿兩個世界。

視線對撞,溫梁淺笑。

程休休放下心來,他本就不是墨衍宗的人,劃不划水無所謂,只要人沒事就行。

“這麼多得殺到什麼時候?”

葉蘭秋揮劍,逼退一批往前竄的老鼠,回首看見自家弟弟手忙腳亂,快招架不住,便閃身衝了過去,矮下身子,一記掃堂腿,幫助葉長青解決了燃眉之急。

“你也上去。”

“我不,我要跟姐姐並肩作戰。”

葉長青天性樂觀,即使快被鼠群淹沒,也依舊鬥志滿滿。

葉蘭秋一邊揮劍,一邊偏過頭去看他,眉頭皺得緊緊的,嫌棄道:“你在這兒只會拖後腿,聽話,上去。”

“哦,”葉長青再犟也不敢忤逆他姐,只好施展輕功,看似笨拙實則靈活地飛到了溫梁身旁。

房梁顫了一下,簌簌落下些灰,溫梁淡淡睨了他一眼。

葉長青訕笑,摸了摸鼻子,總感覺陸師兄下山後變兇了。

“陸師兄,把孩子給我吧,我幫你抱一會兒。”

溫梁眼神沒變,氣場卻溫和了許多,把孩子遞給葉長青。

他對這個小胖子印象不錯,年紀小小卻很上道, 已經連續兩次幫他解決了手中的累贅。

底下三個女人還在酣戰,她們靠在一起,將後背交給對方。

“怎麼感覺越殺越多了,再這樣下去,老鼠沒殺完,我先累死了。”

“它們不是怕火嗎?放火燒唄。”

程休休聽著兩人的對話,在一旁潑冷水:“恕我提醒一句,這後面可都是山,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許芳苓本就煩躁得很,提出的建議又被駁回,大小姐脾氣上來了,嗆道:

“那你說怎麼辦?還信誓旦旦貓妖呢,貓妖在哪兒?我倒情願有隻貓呢!”

“這麼多老鼠,一隻貓也吃不完吧。”葉長青在高處搭話:“雲師姐,你錦囊裡有沒有可以生水的符紙?咱們先放火再滅火,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你們倆先撐一會兒,我看看有沒有攝水符。”

程休休縱身一躍,在柱子上蹬了一腳,借力跳上了後廳最高的案几上。

她把錦囊解下來,嘴裡嘀嘀咕咕唸了兩句口訣,錦囊應聲變大,程休休抓住底部,嘩嘩倒出來一堆東西。

各種丹藥符紙應有盡有,甚至陸以槐的大作,林初主編的《墨衍宗那些不得不說的事兒》,溫梁用狗尾巴草折的小狐狸都被她一併扔在了裡頭。

葉長青歎為觀止:“這錦囊好能裝啊。”

程休休一邊找符紙,一邊洋洋得意回應他:

“那可不,這也是俞霖師兄給我的,別看它裝了這麼多東西,其實一點也不重,早跟你們說了他很厲害的,你們非以貌取人。”

葉長青答:“這下我相信了,回去以後,我也去找俞霖師兄親近親近,也討要些寶貝,嘿嘿。”

許芳苓和老鼠精大戰三百回合,還不忘抽空刺程休休:“你怎麼跟幾百年沒見過男人似的,誰都要勾搭一下,俞霖這樣的,你也下得去口,可真不挑。”

“對對對,我誰都要勾搭一下,下次就去勾搭你的親親師尊九疑真人去,畢竟我不挑。”

說完,程休休下意識去看溫梁的反應,他不知何時站起來的,半張臉藏在陰影裡,看不清楚表情。

許芳苓急了,怒喝:“你敢?”

程休休哼笑出聲:“有我不敢做的事嗎?”

“我說你們倆能不能消停一會兒,再吵下去,全都得進老鼠肚子裡當口糧。”

程休休舉手做投降狀:“錯了師姐,我馬上找。”

她埋頭在一堆東西里挑來撿去,片刻後,抬起頭,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對眾人道:

“好訊息,攝水符找到了,壞訊息,燃火符沒了。”

許芳苓放棄了纏鬥,施展輕功,飛到程休休身邊,踢了她的袋子一腳,埋怨道:

“你這堆破爛玩意兒裡就沒一個能幫上忙的嗎?”

“你好沒禮貌,踢我的東西幹嘛?”程休休白了她一眼,蹲下身子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管管我!”葉蘭秋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暴躁怒吼:

“還有你,陸以槐,你是弱到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了嗎?就這麼心安理得在上面看著?”

“讀這麼多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你的腦子是擺設嗎?幫忙想想辦法啊倒是。”

溫梁從陰影裡站出來,作恍然大悟狀:“啊,原來你們需要幫忙。”

葉蘭秋:“……雲柳,你能不能管管你男人?”

程休休趕忙上演否認三連:“不瞭解,沒關係,別瞎說。”

本來溫梁就懷疑她跟陸以槐有一腿,再瞎說八道,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許芳苓嗤笑一聲:“隨身攜帶他寫的書還說你們沒關係?《墨衍宗不得不說的事兒》開篇不就是你跟他……”

“唰唰”兩根銀針破空而來,貼著許芳苓的臉頰飛過,打斷了她的話。

許芳苓摸了摸自己的臉,怒從心起,惡狠狠瞪著溫梁:“你幹嘛?”

“幫忙,不是說要我幫忙?”

“你幫得哪門子忙?”

“他還真幫忙了。”

葉蘭秋看著倏然倒下又消失不見的耗子,眼睛睜得大大的,幾乎要掉出眼眶,訝異道:“這是什麼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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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休休轉頭,只見溫梁扔出的兩根銀針穩穩當當插進後牆掛著的《怪喵下山圖》裡,正中那貓的眼睛,彷彿切斷了它的視線。

程休休橫瞧豎瞧,再找不到初見時那種被緊緊盯著,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