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轉過身,兩人視線交匯的瞬間,她看見那雙熟悉的黑瞳中閃過一絲意外。
“溫南卿,你在這兒幹什麼?”
凌羽啟唇,他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將她仔細打量了一番。
“不對,你不是溫南卿。”
無錯書吧眼前女子雖然與溫南卿面容極為相似,但仔細一看,還是能看出端倪。
溫南卿如今不過十五,而面前的女子看上去要大上一些,況且她患有心疾,是最不可能來此的。
“你到底是誰?”
凌羽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姜眠纖細的手腕被他緊緊握在手中,手腕處傳來強烈的鈍疼,使姜眠忍不住撥出了聲。
“嘶……”
這小子手勁可真大啊,對自已下手也太狠了。
“我是從未來過來的,我不是鬼也不是什麼刺客,我是你的……”
糟糕,差點說漏嘴了,姜眠哽了一下,望著凌羽那張還略顯稚嫩的臉蛋,才立即反應過來。
罪惡,實在是罪惡。
現在的他還未滿十八,若是自已就這樣實話實說了,將他帶壞了怎麼辦?
系統【......你帶壞的還少嗎?】
若是別人說自已老牛吃嫩草怎麼辦?
【從年齡上來說確實是。】
姜眠:你閉嘴。
“我的什麼?”
昏暗的燈光折射出兩人的身影,一高一低,四周靜悄悄的,唯有兩人在此相望。
姜眠望著他探究的目光,吞嚥了下口水。
“你的朋友。”
姜眠在心中找補了一句:女朋友。
凌羽訕笑一聲,並不相信她說的話,“真是朋友?我看著倒不像,你看見我緊張又心虛,朋友之間哪會如此?”
“真的是,我發誓。”
姜眠將手舉起,一臉無奈地望著他。
“證據。”
姜眠愣住,這讓自已咋說。
“你想要什麼證據?”
凌羽思索片刻,眉頭微蹙,“這確實難以證明,我倒想到一個辦法。”
“我這裡有一種能使人開口說真話的蠱蟲,今日剛到,原來是想用在不聽話的犯人身上,現如今你來了,不如你幫我試試?”
少年玩味地盯著面前的人,眼神幽暗,如同盯住獵物的餓狼一般。
這顯然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姜眠不禁身子瑟縮了一下,手還被他緊緊攥著,完全掙脫不開,她只好慌忙解釋道:“不是,我可以證明的,我知道你......”
還未說完,凌羽便立即打斷了她,“不用,比起聽些難辨真偽的話浪費時間,我更喜歡用這種方式聽到自已想要的東西,畢竟人會騙人,蠱蟲卻不會,你說對不對?”
說著,凌羽就從腰間的囊袋拿出了與剛剛放出噬咬那名男子一樣的小瓷瓶。
“不要......”
姜眠搖了搖頭,不停扳著他骨節分明的大手,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就在一陣慌亂中,姜眠忽然想起頭上凌羽送的暗器簪子。
她找準時機飛速取下,剛想按下機關放倒他,不料卻被他眼疾手快打落在地,還用一隻手將她兩隻手都控制住了。
“想暗算我?恐怕你還不行。”
凌羽匆匆瞥了眼地上的蝴蝶簪子,完全沒察覺這簪子上的蝴蝶樣式與自已的暗器靈蝶一模一樣。
他說這是真言蠱,姜眠也不敢信,這瓷瓶中裝的到底是什麼,除了他恐怕沒人知道。
姜眠怔怔地看著他,眼裡充滿了恐懼,沒想到凌羽這個時候竟然如此陰鬱乖戾,不僅不相信自已,竟還要對自已下手。
只聽見凌羽陰森森的聲音在自已耳邊響起,“放心,一會就好,你越掙扎它就會越興奮。
“我勸你最好不要做無謂的抵抗,若是再動,我保不準會不會殺了你。”
“系統,系統,快救救我。”
【宿主,不好意思,時間還未到,你還不能離開。要不你就當做是一場夢,躺一躺就好了。】
姜眠:......人言否?
凌羽單手開啟瓷瓶,正準備將瓶中之物倒在她身上之時,聽見姜眠一聲怒吼,驀然停手。
此時她哪裡還顧得上帶壞不帶壞他,心一狠,豁出去了。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姜眠閉著眼睛,大聲吼道:“凌羽,我是你未來的妻子,你再這樣,就真的要失去我了。”
“妻子?”
這個說辭倒真是新奇,聽見此話,凌羽果然停手了。
“其實我是你未來還未過門的妻子,你真的要對我下手嗎?”
姜眠顫抖著身子,忍不住哽咽,睜開朦朧的眼睛絕望地看向他,眼眶中的淚水也順勢滑落。
系統:【宿主......我試試能不能加快時間。】
望著她傷心落淚的模樣,不知為何凌羽心中閃過一絲慌亂,他遲疑著將手中的瓷瓶暫時收了起來。
“你真是我的妻子?”
“是,是......”
姜眠滿面梨花帶雨,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聲音斷斷續續的。
忽然想到什麼,她又搖搖頭道:“不,不.....不是,是,是......”
“到底是不是?”
凌羽眉頭一皺,聽著她模糊的言語,耐心不足,一字一句道,不免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聽見凌羽的質問,姜眠仰著腦袋哭的更大聲了,甚至開始變調,又變成長嚎。
此刻的她就像一匹受傷的老狼,在夜深人靜的曠野裡放聲嚎叫。
“未過門,我還未過門,我竟然還未過門......”
凌羽:......
空蕩的過道里只有她悲傷嚎叫的聲音,凌羽眉頭緊蹙,耳朵被吵的生疼。
若不是今日全體閻羅衛休沐,這嗓門不知道要引來多少人。
“別哭了,再哭,我就真的殺了你。”
姜眠委屈地撇了撇嘴角,烏睫上掛滿了淚珠,淚光閃閃,也猶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十分惹人憐愛。
此時的她與剛才那個不顧形象,嚎啕大哭的形象實在是大相徑庭。
“你......你不......不殺我了?”
“只是暫時不殺了,若你欺騙我,我照樣殺你。”
凌羽眸光幽暗,雖然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見她哭的如此傷心,還敢直呼自已大名,倒顯得真有幾分可信了。
哼,這一試,果真讓她開了真口。
就知道殺殺殺,狗東西,就知道你生性多疑,姜眠暗自罵了聲。
自已都哭成這樣,竟然還不相信,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就在姜眠暗自罵他之際,餘光一瞥,就見他將手伸到了自已背後,拂過髮絲。
這是要鎖自已喉嗎?
姜眠只感覺心一空,腿一軟要不是他拉著,就差點跌坐在地。
“這麼怕我?”凌羽只是解下她的髮帶,將它系在了兩人手上。
“......”
你說呢?你說呢!
姜眠並未回話,只是低頭活動了下被他差點攥斷的手腕,青青紫紫的痕跡在白皙的面板上甚是顯眼。
凌羽匆匆瞥過一眼,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沒由來的一陣心虛,還感覺身後一絲涼風吹過,像是被人惡狠狠盯住一般。
他朝後望了一眼,也並未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