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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畫像

姜眠這樣一想,腦裡的弦像是斷開了一般,她慌張地瞪大了眼睛,才看清楚了面前站著的兩人,是身著一襲夜行黑衣的白斂和一個和他同服的年歲稍小的不知名男子。

那男子望見面前的姜眠醒了,立馬掩下了手中的畫像,略顯激動地對旁邊的白斂大聲喊道:“少主,你看她醒了。”

“知道,白程,將畫像給我,先退下吧。”

白斂將白程手中的畫像取了過來,徑直走到了姜眠的面前,慢慢將手中的畫像展開,一雙丹鳳眼驟然仔仔細細地將姜眠的臉掃視了一遍,又與畫像比對了許久。

畫像?

姜眠看著面前白斂奇怪的舉動,畫像的背面對著自已,她未看見到底畫的是什麼,這時候也不敢隨意亂動。

終於他收起了畫像,半眯著眼睛,朝著姜眠問道:“你到底是誰?”

姜眠看著面前白斂狐疑的眼神,不自覺地將身子往後退了幾分。

“我早就說過我只是個來南國求藥的普通凌國人,不知太子殿下綁我前來想幹什麼?”

白斂瞥見姜眠懼怕和警覺的眼神和不斷往後退著身子試圖遠離自已的小動作,他冷哼了一聲,直起身子,朝後退了幾步。

“普通凌國人?這樣的假話說出口,姑娘不會覺得心虛嗎?”

姜眠抬頭望見面前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的凌羽,她不自覺地嚥了下口水,漸漸心虛了起來,自已在這個世界的身份確實不是生在普通人家的姑娘,但為了不讓白斂看出破綻,她將這份心虛埋在心裡,眼裡帶著一絲迷茫看向他。

白斂不屑地瞥了一眼裝傻的姜眠,惡狠狠地一字一句道:“凌國左都御史之女,溫南卿,對吧?”

……

他這是在試探自已?

姜眠看他報出自已的假身份,要是自已這麼早承認了,肯定會引來他的懷疑。

“溫南卿是誰?”

姜眠搖搖頭一臉茫然地望著他。

“少裝蒜,我已派人去過凌國,取來了你的畫像,又聽說溫南卿一直和凌羽來往甚密,多次進出凌羽的住處,所以溫姑娘還是誠實些好,要是膽敢再裝傻,就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白斂握了握腰間的長刀,冷冷地望向她,再難免心中的鄙夷。

“既然太子都已經知道我的底細,還何須這樣大費周章地問我?”

“問你,自然是想看看你是否還像從前一般愛說謊做戲。”

說謊做戲?姜眠一愣,難道他說的是在客棧遇見他那次?

說起上次在客棧中被白斂戲弄的事,姜眠就覺得來氣,要不是現在自已的小命在他手中,自已必定要好好罵他這個神經病一頓。

姜眠被綁著的手握得緊緊的,足以證明她此時的心情。

她忍下心中的情緒,臉上還是一臉平靜如水道:“我不明白太子所說的說謊做戲是什麼,我與太子第一次正式見面,是在客棧那次,我思來想去並未像你說得那樣。”

“可本宮說得並不是客棧那事,難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白斂向她投來一道質疑的目光,蹙著眉,語氣不善地開口道。

“你不是南國太子嗎,我……該記得嗎?”

呵呵,不會這白斂認識溫南卿吧?

“你當真不認識我了?”

白斂看著姜眠實在是一臉不知所解的模樣,只好作罷,看來提示了她這麼久,她都沒想起來自已是誰,估計已經將那件事早忘記了。

可她忘了,他卻一直沒忘。

白斂死死盯著她,語氣冰冷地說道:“既然你忘了,那我就提點提點你,讓你好好回憶回憶……”

白斂還記得那是自已十四歲那年,因為一時貪玩便躲進了去凌國覲見的老使臣隨行的木箱中。

之後一路無恙地到達了南國,直至隨行的守衛耳尖地聽見木箱中的細微的響動,才驚奇地發現了躲在木箱中的白斂。

“太子殿下,您為何在這兒?”

“本殿下為何不可來凌國?南國實在是無聊地緊,尤其是皇宮,整日待在皇宮裡,都快將我給悶壞了。”

白斂在木箱中站了起來,還拍了拍自已衣服上沾染的灰塵,氣定神閒伸著手對一旁的守衛道:“還不快扶本殿下出來。”

“是,是……”

守衛恭敬地彎起了腰,費力將他扶了出來。守衛又將求助的眼神投向了馬車上的老使臣。

“唉,現在派人將太子殿下送回去既不安全,也不妥當。

既然如此,也好那就請殿下上車與我們一起隨行吧,凌國的皇帝看見太子殿下前來,應該會更清楚凌國的誠意。”

隔日,白斂便跟著使臣進入了皇宮,走了一路,沒成想皇宮竟如此之大,無奇不有。他就偷偷溜出了隊伍。

“快點,皇后娘娘恩典,讓我們折了這些迎春花送與溫小姐,要是誤了時辰可就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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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兩名年約雙七八的宮人掬了一大捧帶著新鮮晨露的迎春花,急急忙忙地快步朝著坤寧宮跑去。

不巧正路過一個拐角,一不小心與迎面而來的白斂撞了個結實,不僅白斂被撞倒在地,宮人們也因為突如其來的巨大沖撞力被撞倒在地,手中的迎春花也因此散落一地。

“嘶……”

白斂看著自已原本乾乾淨淨的華服被沾染上了一小片露水,身上還落了幾朵迎春花,頓時眼睛木木的,還不知所以地愣在了原地。

“您沒事吧?”

宮人們看著面前被撞倒的小孩,率先起身將他輕輕扶了起來。

看著面前身著宮服的兩人,白斂才回過神來,他一下便甩開了兩人扶起自已的手。

看著被露水浸溼的外衣,白斂再也壓抑不住自已的情緒,他指著兩人惡狠狠地大聲叫喊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知道本殿下是誰嗎?竟敢弄髒我的衣服!”

兩人面面相覷,又回過頭來,望著面前身著南國特有的刺繡靛藍色錦袍小孩,才堪堪想起今日是南國覲見之日。

面前的南國人,無論是誰,就算是兵力國力不如凌國的南國來訪的大臣和下人也不是自已這種無名之輩可以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