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看著面前站著的江河湖海,終於鬆了口氣。
“原來是你們啊,嚇死我了。”
“三小姐,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何你穿的如此單薄就跑出來了?”江河不明所以地看著面前凍得瑟瑟發抖的姜眠。
姜眠後怕地拍了拍自已的胸口,緩過神來又後怕地指著身後自已房間的方向道:“我房間裡有刺客闖入。”
江河順著姜眠的話,一臉詫異地對著湖海問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竟如此大膽,敢來這裡胡鬧?但為何沒有一絲動靜,這一方不是有人守著的嗎?”
湖海瞥了他一眼,平靜如水地回覆道:“無論是誰,來了這裡就別想走了,趁著人還沒跑,立刻發響箭通知大人。”
江河點頭,得令從袖口處抽出響箭,按動機關,一聲鳴叫響過只見從江河手中的響箭朝天空直射出一道銀光。
“三小姐,侍衛馬上就到,你就在此等候,千萬別亂跑。”
“好,你們……”
還沒等姜眠說完,兩人持著刀便直衝衝地朝那方向走去。
“好冷……”
姜眠也不敢隨便亂跑,她跺了跺僵硬的腳,尋了處隱蔽有草木遮擋的地方蹲了下來,冷地直往手裡哈氣。
不消須臾,姜眠就聽見外面有人走動的動靜傳來,有了前面的驚險的經歷,她不敢貿然露面,只得藉著草木的遮擋探出半個腦袋悄悄朝外觀察了起來。
還未看清來者是誰,就毫無防備地被身後的人一掌給劈暈,只見她身子一卸力,像一隻輕飄飄的落葉一般倒在了地上,一頭及腰的墨髮也跟著在空中飄散最終落到了泥土上。
“少主,人已捉到,凌羽他們就要來了,我們要不要通知餘下的人離開?”
白程瞥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少女,恭敬地朝著對面說道。
白斂走了過來,望著地上倒下的姜眠,冷笑了一聲:“通知他們做什麼?這群廢物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奈何不了,也不需要再留著他們了,讓他們在這裡自求多福吧。”
白斂蹲下身子,用手中的小刀將姜眠臉上的幾縷髮絲拂開,又藉著月光仔細打量著她的側臉。
無錯書吧“可是,他們若是被活捉後受不了宣王的酷刑,供出了少主怎麼辦?”
“供出就供出,難道我還怕凌羽那廝不成?”
白斂皺起眉頭,冷冷地望向白程,眼角閃過一絲如匕首一般的寒光。
白程對上他犀利的目光,便立刻嚇得閉上了嘴,不敢再多嘴一句。
“我們走。”
白程將地上的姜眠像是扛麻袋一般扛上了肩頭,跟隨著前面的白斂,漸漸消失在了茫茫夜幕中。
那裡只剩下從少女身上掉落的一把短刀和半包迷藥。
……
過了一刻鐘,只見燈火通明中,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地上的東西輕輕撿起。
幾秒後,凌羽握緊了手中的東西,只見他白皙修長的骨節凸起,他緩緩起身又轉過身來,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條薄線,他慢慢抬眼,漆黑的眼眸如同寒潭一般,對著身後由江河湖海抓住的幾名黑衣刺客冷聲開口質問道:“人在哪裡?”
“……”
被抓住的幾人瞧著凌羽那張十分陰鬱的臉,頓時被嚇得愣在原地不敢動彈,也不敢多說一言。
“是白斂,還是代騎?”
凌羽將有著最大嫌疑的人都一一列了出來,“我耐心有限,要是再無人回答,你們大可以試試生不如死的滋味。”
眾人一聽,頓時慌了神,他們前來只為求財,並不想將性命都搭進去。
對凌在閻羅殿羽審人的兇狠毒辣手段也有所耳聞。“大人饒命,我說,我說,是……太子讓我們來的,說是隻要我們將那別院的姑娘綁去,就給我們五十錠金子……。”
“白斂,我就知道是你。”
凌羽字字咬牙切齒,胸膛中翻滾著強烈的怒意,下顎線繃的緊緊的,深沉的眼眸像是要掀起巨浪一般,渾身充滿了戾氣。
“江河湖海,將他們壓下去,讓他們知道擅闖這裡要付出什麼代價。”
“是。”
還未等他們一行人求饒,江河和湖海就命人將他們堵上嘴拖了下去。
過了許久,凌羽就這樣杵在原地,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驚雲望著自家大人低垂著眼眸,眼角泛紅,還將手中的短刀顫抖地越握越緊,幾乎攥地指尖都發白了,手碰到了刀刃都沒感覺,鮮紅的血跡從他手中淺淺滲出,而他也是一副失魂落魂的模樣。這般自虐的模樣讓驚雲驚掉了下巴。
自已還從未見過做任何事都遊刃有餘,勝券在握的自家大人竟也有這般無能為力的模樣。
“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太子將三小姐綁了去,必定隱藏著陰謀,但這太子又不知三小姐的真實身份,就算要拿她做籌碼,她也暫時應該是安全的,第二次開啟雲丘在際,若我們貿然前去,恐怕會……”
驚雲還在等待著凌羽的回答,未將口中的話完全挑明。
凌羽靜默了幾秒,沙啞著嗓音回答道:“不用擔心,我明白,先派人前去盯著吧,我心中有數。”
“是。”驚雲朝凌羽握拳行了個禮,便帶著一行人靜靜退了下去。心中有數?驚雲不禁搖了搖頭,看自家大人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要不是暫時摸不清太子的目的,估計他就要直接殺進東宮了。
……
“少主,你看……”
“什麼聲音,是誰在說話?”
姜眠聽見耳邊傳來陣陣說話聲,迷迷糊糊地在半開半闔之間緩緩睜開了眼,一睜眼便看見有兩個人影在自已面前佇立著,其中一人拿著一卷畫像,一邊不時觀察著自已,一邊對著另個人在激烈地說著什麼。
姜眠醒了神,她想起來了,自已之前原本是遇到刺客,後又躲在草叢,聽見外面的響動,還沒完全探出頭看清楚走來的是誰,之後脖頸便感覺一陣鈍痛,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姜眠感覺自已像是坐在一張椅子上,自已的手腳還被束縛著。這時她才算完全醒過神來,不會還是被那刺客給抓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