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拉了,”程風實在受不了,每走幾步她就要拉一下裙襬,幾百米的路硬是被她走出了幾千米的感覺,程風抱怨道:“顧頭不顧腚的,一直往下拉,你上面不就露得更多了。”
曉敏想到了什麼,身上穿的是連衣裙,她愣了一下急忙捂住漸漸露出的胸口。
“哈哈哈哈。”程風看到這一幕就覺得好笑,“你捂著幹嘛,又不會露出來,就算再往下拉也還是被擋得死死的。”
曉敏一陣臉紅,她聽出了嘲諷的味道,“去死!”
“啊!”程風伴隨著慘叫捂住自己的右半邊臉。
“打人不打臉,你不知道嗎?”程風耷拉著臉說道。
“我知道啊!可我要打的就是你的臉。”
“太過分了你。”程風氣急敗壞道。“算了,今天不跟你計較,不過我會記住的。”
“隨你咯。”曉敏攤開雙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經過曉敏那一掌,也不是壞事,至少走路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只是苦了程風,穿著破洞的衣服不說臉上還有個鮮紅的巴掌印,氣頭上的程風壓根就不管它們,任由風鑽進他的後背,任由臉上火辣辣的疼。
程風臉上的巴掌印成了街上的流量明星,每經過一個人都會被人打量一番。
曉敏倒是快活了,完全不管裙襬了,開心的在前面一蹦一跳的,看得程風直咬牙。
“現在時間還早,去幹嗎?吃飯嗎?”曉敏轉過身來看著後面的程風。
看著沒有絲毫愧疚感的她,“看來剛剛的事已經完全忘記了,”程風嘆了一口氣,“去我家吃飯。”
“什麼?去你家?不去!”曉敏震驚的說道。
“去我家吃飯怎麼了,我家又不會吃了你。”
“你之前也沒和我說要去你家吃飯吶!”
“現在不就和你說了。”
“不去,在外面吃得了。”
“怎麼?你怕了。”
“我怕?我怎麼可能會怕!”
“那你那麼大的反應幹嘛?”
“可是……”
“磨磨唧唧的,我早就和家裡打好招呼了,現在估計菜都做好了。”程風拉著曉敏的手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程風拉著曉敏的手在走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巷子裡穿梭。
“喂!你可以放手了,我自己能走。”曉敏被拉著走實在是難受。
“哦!”程風鬆開了抓住的手,“你走我旁邊吧,這裡很繞的,沒跟上就迷路了。”
“你就不會走慢點。”
“誰知道你還拉不拉裙子了。”
“不拉了。”曉敏越過程風朝前走去。
“喂!你走去哪,這邊。”
曉敏低著頭轉過身來,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你別自顧自的走啊,你難道還能比我熟這裡。”
聽到這曉敏放緩了腳步,她和程風並排的走著沒有掉隊。程風刻意的走得慢些,反正離觀星的時間還早著呢,也不差走路的時間。
“還有多遠?”曉敏問道。
“前面就是了。”程風指著不遠處的雜貨鋪說道。
“誒,你等會。”曉敏叫住了他。
“怎麼了?”程風疑惑道。
“你過來。”她把程風拉了過來,把臉靠了上去。程風下意識的將頭往後仰,曉敏將他的頭給擺正了過來,這下兩人的頭離得更近了。
曉敏踮著腳用手拍打著程風右邊的臉。
程風聞到了淡淡的香氣,像是駿馬在草原裡奔跑散發出來的熱烈。他還發現她的睫毛中間一段是微翹的,比較短,不近距離看根本看不出來。在她左邊的眉毛裡還藏著一顆痣,他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既驚喜又驚訝。
曉敏覺得程風這個人很奇怪,她在拍打他的臉,他居然沒有反抗還衝自己笑。程風異常的反應一度讓他覺得這個人心理有問題。
“你在傻笑什麼?”曉敏幹完手上的活。
曉敏拉開了與他的距離,眉宇間的那顆黑痣也跟著看不見了。關注點的消失讓他回過神來,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又出現了。
他摸著自己的右臉,明顯高於身體的溫度從指尖傳來,“你對我幹了什麼?”
“你剛沒有感覺嘛?”曉敏反問道。
“沒有,”程風搖了搖頭。
“我建議你去看醫生,神經科、心理科挺適合你的。”
程風聽到是一頭霧水,自己的臉被她摸了就發燙,還莫名其妙的叫他去看病。“我覺得你更要去看病,手上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懶得理你。”曉敏自顧自的朝程風先前指的雜貨鋪走去。
市場是個回字形的結構,中間的天空被攤主用鐵皮撐起了一個大大的屋頂,只剩下過道的上空是空蕩蕩的。雖然看不到太陽的具體方向,但能感知到快要落下。
江含緩緩的開啟了雙眼,她坐起身來,一件衣服從中滑落,她拿起衣服遞給了身邊的鐘夏。
“你醒了。”鍾夏接過衣服穿在身上。
“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三個小時了,”
“已經這麼久了嘛?”江含還在朦朧的狀態下沒緩過神來。
“啊!已經五點多了,我們還能趕得回去嗎?”江含看了眼手錶頓時慌了。
鍾夏一點也沒感到慌張,他假裝的說道:“回不去了,要不你在這住一晚。”
聽到鍾夏這麼說她更慌了,急忙的向山下走去,“你怎麼不叫醒我,明天還要上課,我回去怎麼向爸媽解釋。”走得太快太急,一個踉蹌她就要從石臺上摔下去。
鍾夏連忙抓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死死的抓住旁邊的小樹枝,剛剛的那一幕讓鍾夏的心都跳在了嗓子口,他臉白的可怕,嘴唇上都沒有血色,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江含向下看去,“這要是摔下去,少說得住幾個月的院,要是頭磕到了石頭說不定就要去見外婆了。”
“對不起,對不起。“鍾夏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如果不是他故意戲弄就不會發生那麼危險的事了。
經歷過剛剛一幕,江含倒是冷靜了許多,她拍著自己的胸脯說:”沒事沒事。”
“其實,八點有最後一趟。”鍾夏後怕的說道,現在他再也不敢亂說了。
江含對於他剛剛的戲弄有點惱火,最後還是說了句:“有就行,我們回去吧!”
一路上他們沒有任何的交談,鍾夏在心裡不停的指責自己,自己越來越不夠穩重,現在的自己已經完完全全不是十多年前遇見江含的自己了。
“我……”鍾夏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沒有怪你,再說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江含給了他個溫暖的笑。
鍾夏本來是想帶江含坐七點那趟車回城裡的,奶奶一個勁的要留他們吃完晚飯再走,在他們下山的時候晚餐就已經做好了。鍾夏不斷的向她解釋不再這裡吃晚飯,最後還是江含解圍要留下來吃飯,坐最後一趟車回城裡。
程風一進家門就被程母拉著一頓瞧,左看右看的問道,“你臉怎麼這麼紅。”
程風被搞得不耐煩了,拿下程母的手說道:“被蟲咬的。”
“什麼蟲這麼厲害,半張臉都能紅了,不會是過敏了吧!我去拿藥給你塗。”
“不用了。”程風朝廚房走去。
程母跟著走了一段,突然想起來,外面還有客人,有急忙的走了出來,“快進來,走去吃飯。”
曉敏被拉著朝廚房走去,她鬆了口氣,還好他沒說是她打的,要是知道是她打的,估計就趕自己出去了。
曉敏侷促的坐在桌前,她伸手想拿面前的筷子,可發現大家都沒動,把手伸了回來。她尷尬的笑了笑,心想著:“難道是要等什麼人,還是有什麼餐前習俗。”
程母一直盯著自己看,雖然沒有什麼惡意,眼睛裡散發著好奇,最多的還是興奮。在曉敏看來確實有點冒犯自己,一直盯著她看,不滿的感覺湧上心來,最後礙於素質並沒有爆發,要不然早就走了。
後面傳來了人走路的聲音,一箇中年男子推開簾子,站在了門口。
“果然是在等一個人。”曉敏鬆了口氣,“終於不盯著自己了。”
“你們等我幹嘛?有客人來不先招待客人,還讓客人等我,太不像話了孩他媽,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這點東西都做不好。”程父向程母抱怨道。
他轉過神來對著曉敏說道:“招待不周,讓你餓到肚子了。”
程父表達歉意的模樣和程風一點都不像,曉敏心想著:“要是有他父親一半的模樣,原諒他就容易多了。”曉敏回了她一個微笑,“沒事,我還不餓的。”
程父在程母的旁邊坐下,他脫下那天的藏藍色的外套,裡面露出了淺灰色的長袖,眼袋很重,在微黃的燈光下還能清楚的看見黑眼圈。
他從身後拿出了一瓶白酒倒上了一碗,習慣性的從口袋裡掏出煙,拿出一根在嘴上叼著,在摸索打火機的時候用餘光看到了坐在自己對面的曉敏,又不好意思的把煙重新放回了煙盒。
程母被程父訓斥了一頓,覺得是自己沒招待好,她把肉菜全都放在了曉敏這邊,還怕她夾不到刻意的把菜挪到曉敏身前,只給她留了放碗和筷子的空間。
曉敏尷尬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用全放我這的,你們會夾不到的。”曉敏將菜往前推了推,推過去的菜又被江母給放了回來。曉敏更加尷尬了。
程風拿來一個小轉盤,把所有的菜都放在了轉盤上,“這樣不就全能夾到了。”
曉敏看向程風的眼神充滿了感激,“救星呀!”
“你吃完了沒?”程風在曉敏耳邊悄悄的問道。
“吃完了。”
“跟我上去。”
“啊!”曉敏沒反應過來。
“爸媽,我們先上去了。”
看到程風自顧自的走了上去,曉敏連忙起身跟了過去。
曉敏看著滿牆的獎狀,桌上還擺著幾個獎盃,仔細看上面的字,“吉他”的出場率最高。牆壁上還掛著兩個吉他包,其中一個似乎好久都沒用過,表面上能摸出一層灰來。
“我給你拿件外套,晚上肯定會冷的。”
“曉敏忘記了這茬事,只顧著穿身上的衣服來了。
“衣服沒洞的。”程風看到她遲遲沒接外套。
“你先出去下,我換件衣服,要是不介意,站這也行。”程風不懷好意的說道。
“誰要看你吶!”曉敏走了出去,順帶把門關上。
市場的後面是居民房,全是老式的民房,一點都不高,一條水泥馬路橫穿在山丘和民房的中間。
他們來到了山丘上,站在山丘上視野不會受到阻攔,可以看到一里外的燈火,抬頭就能望到漆黑的天空,不受到樹木的阻攔。他們坐在草地上,雙手撐在後面,看著天空上幾顆明亮的星星。
“這個給你,這裡蟲子多。”程風拿出一瓶風油精給她。
就算塗上了藥,曉敏腿上還是被叮出了幾個包,她時不時的要去抓撓緩解瘙癢。程風脫下外套,把它綁在曉敏的腿上。
“你不冷嘛?”
“我還好,這點還冷不到我,你要是被叮得滿身是包,回去還不得捱罵。”
“你回去就不怕捱罵。”
程風笑道:“我臉皮厚,”
“噗呲,”曉敏笑道:“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誒!你讀完高中想幹嘛?”曉敏認真的問道。
“我麼……”程風沉思一會兒說道:“估計就回來繼承家業了。”
“繼承雜貨鋪?可我覺得你的未來不止於此。”
“你說吉他嘛?我早就放棄了。”
“可你不是還給我們演奏了嘛,還上臺表演了,還……還有你的光輝歷史吶!”
“給你們演奏只是想打壓你而已,上臺表演只是想和你們在一起,至於光輝歲月只是想讓你們崇拜我,不過這些都成了過去了。”
“你這動機都不純吶!”
“要是沒有藝術節,我已經快三年沒摸琴了。”
“為什麼?”
“因為帶我走上吉他道路的啟蒙人,也就是我的哥哥,他再也不能抱起吉他了。”程風傷感的說道。
“我能得到那麼多獎都是因為他,他是一個很厲害的音樂人,也是很厲害的老師。他將音樂視為自己的生命,他帶著自己的樂隊拿遍獎項,甚至到國外演出,那時候的他無比的風光,我將他視為偶像,是我追尋的光。”
“可有一天他得罪了人,仇人帶著一夥人綁架了他,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雙手沾滿了鮮血。兇手抓到了,可他永遠都不能彈起吉他。”說著說著程風哽咽了起來。
“那天我在病房外面看到他抱起吉他,“動起來呀!為什麼動不起來。”他狠狠的捶打他的手掌,最後憤恨的將他最愛的吉他摔在了地下,吉他碎了,他的心也跟著碎了,他的眼裡再也沒有了光。從此以後整天喝酒,活成了一個酒瘋子。”程風的眼裡閃過一絲沒落。
“有一天我實在受不了,搶過他手裡的酒瓶摔在地上,“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啊!你的音樂呢?你的夢想呢?”他抬起頭來看著我,猶如死灰般的眼神盯著我,他冷笑著:“你看我還配有音樂還配有夢想嗎?啊!我現在他媽的就是個廢物,廢物啊!”從那時我就知道我的光沒了,我彈吉他的意義沒了。”
曉敏靜靜的聽完了他的故事,她沒想到他的內心裡還有個這麼難過的經歷,“表面上的開心是為了掩蓋內心的悲痛嘛。”
過了許久,曉敏說道:“你應該成為你哥的光,他沒有完成的夢想應該由你去完成。”
程風震驚的看著曉敏,沒想到她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曉敏微笑著:“他是你的引路人,是你曾經的光,現在他跌入了深淵,你不能跟著跌入深淵,你要拉他出來,讓他重新看到希望。以前你為了他而彈,現在不僅要為了他而彈,還要為了自己而彈,也為了我們而彈。”
程風眼角泛起了淚花,快三年來了從來沒有一個人鼓勵自己再拿起吉他,也沒有人帶自己走出黑暗,眼前的女孩讓自己重新找到了希望,重新找到了自己再抱起吉他的意義。
“謝謝。”程風的千言萬語化為兩個字。
黑夜裡的天空劃過一道亮光,拖著長長的尾巴向遠方劃去。
“快看!是流星!”曉敏激動的站了起來,她雙手合一,“你怎麼不許願吶!快快快!“
程風笑了笑,長呼一口氣,默默的雙手合一,許下多年來的第一個願望。
“快看!有流星!”車上的人躁動了起來,一道拖著尾巴的亮光出現在班車的前面,透過擋風玻璃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大家都伸出頭向車前看去。江含激動的趴在鍾夏她腿上,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不到流星。江含在鍾夏的腿上許下了一個願望,鍾夏看了眼流星對著她許下了一個願望。
江含早早的就起來了,昨天回來得有點晚,跟李叔他們打個招呼就洗漱睡覺了。
“李叔走啦,以往你不是很早就在車上等我們的嘛。”
“哦,好,這就來了,”李叔慌忙的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了口袋裡。
“小姐,你做好決定了嘛?”李叔問道。
“決定好了,轉回去,我覺得李叔和鍾夏說得沒錯,我應該走出去。”
“小姐要照顧好自己呀!”
“有李叔你照顧我就好了。”
李叔心裡有些許的感動,有些哽咽的說道:“我老了,怕是照顧不了了。”
“說什麼呢?我覺得李叔不老,還能在照顧我十多年,李叔要看我們考上大學,還要看我們成家立業吶!”
“就是呀!哪有人說自己老的,”曉敏跟著說道。
“好好好,”李叔心裡一頓開心著。
“小姐,曉敏,再見了,”李叔對著下車的兩人說道。
兩人轉過頭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李叔,“李叔,你今天好奇怪啊,放學又不是不來,說什麼再見。”
“哈哈哈哈,今天是奇怪了,放學我還在這裡等你們。”李叔說完就開車回去了。
留下兩人看著李叔離去的方向發愣,“好奇怪。”
“董事長,您們什麼時候回來,”手機裡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
“還不知道,估計過幾天吧!”江父回道。
“三天後您和趙董有個會議,時間已經定下來了。”
“好,我知道了。”隨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怎麼了?”江母走過來問道。
“我們得回去了,就這兩天。”
“這麼急的嘛。”
“夫人,你們怎麼了?”李叔回來就看到兩個一籌莫展的兩人。
“我們這兩天就得走了。”
李叔沉默了一會兒,他知道是公司那邊有急事。
“你們什麼時候準備動身?”
“明天吧。”
“這麼急,”他沒想到會這麼的趕。
“老哥,現在就是小含這裡,你看你能不能過完今年再走。”
李叔沉默了一會,他緊緊的握著口袋裡的東西。
最後下定決心的說道:“我怕到時候就走不了了。”
江父看著他的眼睛,他明白了也就沒有說啥。
“我想得提前讓小含她們回去了。”
“可這樣不就又騙了她嘛,說好讓她讀完這個學期的,”江母擔憂道。
“這也沒辦法呀!她應該能理解的。”
“哎!孩子,是我對不起你,可我也是沒辦法呀,我怕繼續待下去,我會不捨得走。”李叔露出傷感的神情。
“你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江含和曉敏走了上來。
程風蕩著鞦韆說道:“教室裡太悶了。”
“什麼?還教室裡悶,明明是看不到曉敏,才跑到這裡來的。”
“誒!鍾夏你可別亂說。”
“誰叫你剛剛霸佔我的位置。”鍾夏一臉得意的說著。
曉敏壓根就不相信程風會這麼的想,“少和程風待一起,都要被他給傳染了。”
“你這態度不對呀!”程風質疑道。
“我什麼態度要你管。”
“你昨天可不是這樣的。”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不好意思讓你失望咯。”
程風從鞦韆上跳了下來,他要和曉敏好好的探究探究她為什麼變得這麼快。
江含走了過來,她坐在鞦韆上。
“你推我。”她對著鍾夏說道。
鍾夏小心的把握好力度,蕩的幅度不至於過大。
“今天李叔好奇怪,他以前從來不說再見的,今天破天荒的和我們說再見。”
鍾夏腦海裡想起了那晚在篝火旁的李叔,耳邊想起了他的話,他明白了這兩個字的含義。鍾夏笑著說道:“說不定李叔也在追求年輕人的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