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365天,一天三餐,在這短短的一生裡,總會有那麼幾道菜是永遠都忘不掉的。人們常說:“字如其人”,做菜又何嘗不是呢?
桌上足足擺了六個菜,可坐在凳子上的就只有三個人,奶奶在早前就已經吃過了,所以,她坐在桌前作陪。
鍾夏震驚的說道:“做得這麼豐富,知道的是我們家來客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辦喜事吶!”
江含意識到這可能是鍾夏家很久才能吃得到的,江含有些不好意思,這些都是為了招待她這個只見過一面的人。
奶奶從櫥櫃裡拿出了碗筷,“來客人了還不得做點好的,而且還是城裡來的漂亮女娃。”奶奶對著江含露出了慈愛的微笑。
江含怪不好意思的,“其實隨便一點就可以的。”
奶奶抓著江含的手輕輕的拍道:“我看著你歡喜,我高興。”
鍾夏默默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就知道奶奶會喜歡她的。鍾夏感到說不出來的開心,兩個本不該相見的人相見了,他以這種方式算是完成了奶奶的心願。他的嘴角微微的顫動著,上嘴唇死死的咬著下嘴唇,他怕一鬆開就忍不住了。
奶奶疑惑地看著鍾夏:“雖然咱家條件差了點,可不至於做了幾道不常吃到的菜,就流眼淚吧!”
奶奶笑著又對著江含說:“你看,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愛哭鼻子。”
“奶奶,你別亂說,我這是被你的菜辣得,放那麼多辣椒,”鍾夏強行辯解著。
“你看,還不承認,好好好,辣的,在你朋友面前給你留點面子。”
這可把江含給逗笑了,捂著嘴在那裡偷偷的樂。
看到江含笑了奶奶也跟著笑了,就鍾夏一個人抹著眼角的淚花。
奶奶邊夾著菜給江含邊說:“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江含夾起碗中的肉,嚐了一口,一種熟悉的感覺從味蕾席捲而來。她細細的品味著,懷念著,當嚥下去的那一刻,喉結上下跳動著,最後她露出了陽光般的笑。
奶奶看到了江含的這個笑,她彷彿看見了她未來孫媳婦的模樣。奶奶緩慢的走下座位,她去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了一瓶上滿了灰的陶瓷瓶。
鍾夏疑惑道:“吃飯拿這麼髒的東西過來幹嘛?”
“這裡面可是寶貝,”奶奶一臉神秘的說道。
奶奶將瓶上的塞子拿開,一股香氣噴湧而來,兩人被這香氣所迷惑:“好香。”
奶奶從旁邊拿起一個小碗,純淨的液體從陶瓷瓶裡流向碗裡,剛剛的香味更濃了,它俏皮的在碗裡打了個圈,一滴都沒向外漏出。
“酒?這酒好香啊!”鍾夏陶醉的說道。
“你什麼時候會喝酒了,”鍾夏從小到大都沒看過奶奶喝酒,看到她這番操作感到十分的震驚。
奶奶蓋不緊不慢的說道:“這是我和你爺爺結婚時候釀的酒,只開過三次,一次是你爸媽結婚,一次是你出生,還有一次是你滿週歲,現在是第四次。”
“這麼珍貴,現在沒大事你怎麼就開了。”
“本想著等你結婚的時候再開,可總預感自己等不到那天,怕再也喝不上了,今天開心就不管那麼多規矩了。”奶奶傷感的說道。
“奶奶,你說什麼呢!怎麼可能會喝不到,你得留點,等下次再喝上。”鍾夏焦急的說道。
江含此時也應和道:“對呀,你得留著,一定還能喝上。”
“好好好,就依你們,留著點。”奶奶停下了倒酒的動作,將塞子重新塞了回去,認真的轉了幾圈,最後用力的壓了壓。
鍾夏筷子上夾著一個大骨頭,他不停的逗弄著站在桌子下的小黃。“嘬嘬嘬,”鍾夏呼喊著小黃,它乖乖的坐在大骨頭的下面,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骨碌碌的轉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頭頂的大骨頭,小腦袋晃呀晃呀。它很安靜的坐在那裡,不吵也不鬧,一點也不像個公狗那樣活潑好動,倒像個文靜的“少女”,懂事得讓人憐憫,這就是奶奶和鍾夏深深的喜歡小黃的原因。
水汪汪的小眼睛看得鍾夏一陣愧疚,也就不再逗它了。小黃奮力的咬著比自己頭大一倍的骨頭,用小腳丫夾著骨頭,終究是力氣大小了,骨頭被它一直推著走。喉嚨裡還發出兇狠的聲音,彷彿在警告面前的這塊大骨頭:“有本事你別跑。”
“傻狗,”鍾夏笑著說道。
“你還挺喜歡小狗的,”剛剛的那一幕她都看在了眼裡。
“對呀!小黃是我們家養的第一條狗,也是最後一隻,它從不惹事,還很通人性。”
“才這麼小,你就能看出來了?你是算命的?”江含詫異的問道。
鍾夏尷尬道:“感覺感覺。”
午飯在奶奶收起盤子的那一刻便結束了。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吹起了風,蒼穹只剩下無邊的藍。
江含走到鍾夏的房間裡,古樸,簡單。整個房間裡幾乎全是木質傢俱,斑駁的表面述說著悠久的歷史。最吸引她的還是牆上掛的畫。
江含面對著牆面偷笑著,這可把剛進來的鐘夏給搞不明白了。
“你笑什麼呢?這麼開心。”鍾夏好奇的問道。
“我只是沒想到你還挺自戀的,”江含指著牆上的畫說道。
一個歪七八扭的人像畫掛在牆面上,旁邊還題有“鍾夏題,絕美!”再往下看便是落款了。
鍾夏不好意思笑道:“小學學著人家畫,結果畫成了這樣。”
“當時我還想丟掉,他死活不肯,一直對我說是他的得意之作,誰會把自己畫得人不像人的,鬼不像鬼的,”這時奶奶走了過來說道。
“這是你?哈哈哈哈,”江含笑得更開心了,“還別說跟小黃還挺像。”
鍾夏嘟囔道:“奶奶你也是什麼都和人說,褲衩子都要被你說出去了。”
奶奶笑著說道:“誰讓你那麼好玩呢?”
奶奶搖著蒲扇坐在門口的涼椅上,一下一下緩慢的扇動著,銀白的髮絲跟著節奏一上一下的跳動著。她還會時不時的替旁邊的江含扇兩下。一老兩少再加一條小幼狗,靜靜的坐在門前,看天空的藍,感受微微的風,聽悅耳的鳥鳴。老人終究抵不過下午的瞌睡,沒過一會便睡著了。
“要不要叫醒奶奶去床上睡?”江含問道。
“不用了,老人都這樣,叫她去床上睡她更不會去,這樣就行了,”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鍾夏接著說道。
“又帶我去一個地方,我今天被你帶去了好幾個地方了。”
“當然是好地方了,來到這個村裡不去那裡可就白來了,”鍾夏神秘的說道。
江含頓時來了興趣:“走。”
鍾夏帶著江含向村莊的後面走去,他們走過石板搭建的小橋,清澈的河水在腳下緩慢的流淌,陽光的斑點在水的流動下起伏,波光粼粼的。野生的小魚兒成群結隊的遊動著,像是追逐著太陽給的恩禮。
通往山上的路是一條羊腸小道,路的中間已經看不到任何生命的痕跡,土黃是這一片綠色中唯一耀眼的顏色。來到山上,便進入了大自然的氧吧,新鮮且涼快。總有那麼幾束陽光透過樹葉的層層阻攔照在行人的臉上。
村莊慢慢的向後走去,直到被樹木阻擋看不到它的影子。鍾夏帶著江含來到了小村後面的山上。
“這山上有什麼東西嗎?”江含問道。
“當然有了,你不覺得這裡很涼快嘛。”鍾夏淺淺的說道。
“是挺涼快的,要是一個人來這,挺嚇人的,涼快得讓人覺得陰森。”
“河邊,山裡這可都是鄉下孩子的樂園,沒有什麼能夠比這兩個地方還涼快了。”
江含表示認同。
鍾夏不停的扒開眼前肆意生長的樹枝,當最後一個樹枝被他無情的拋到後面去了,眼前呈現出一個不一樣的景色。
江含頭頂這幾片掉下的葉子來到鍾夏的旁邊,一個巨大的石壁呈現在眼前,深褐色的表面只有少許的青苔沿著石壁生長。鍾夏站在石壁上,伸出一隻手。
“來。”
江含把手搭了上去。
石壁的上是一塊石臺,它的面積很大,稍微有點傾斜的角度朝山下延伸下去,走到它的邊緣就要陡峭了許多,山不高可站在石臺的邊緣會讓人產生恐懼感。
鍾夏找了一個有樹蔭的地方躺下,江含躺在他的不遠處。現在她根本不需要抬頭看天空了,只要一睜眼就是,坐起身來便能看到遠處的稻田和人家。
“這裡真好,”江含滿意的說道。
鍾夏不知道從哪裡拔了一個野草,正叼在嘴角處,含糊不清的幾個字從他的嘴裡飄出來,“那就別走了,呆在這時不時也能帶你來這。”
江含震驚的坐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要走。”
鍾夏閉著眼睛悠閒的回道:“猜的。”
“猜的?”江含看著一臉悠閒的鐘夏,就好像知道她要走一樣。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你是有錢家的女兒,還是個多才多藝的學霸,就算你想待在這,你爸媽也不會同意。”鍾夏分析著。
江含點了點頭,“有道理,”要不然她以為眼前的這個男生在監視自己的,想想就覺得可怕,江含一陣發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哎!這個身份又何嘗不是一種累贅,我倒是希望自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人這樣就可以一直呆在這個自己想待的地方了。”
“這裡的人拼命的想出去,而你卻想回來,同齡人巴不得有你這樣的身份,而你卻覺得是個累贅,當真是圍城吶!”
“這裡並沒有你想得這麼好,你留戀這裡無非就是有寶貴的回憶在這罷了。”鍾夏接著說道。
“尋找自己的回憶有錯嗎?”
“沒錯,可為什麼要在大好的年華里沉浸在過去呢?”鍾夏反問道。“我想你的外婆也不想讓你侷限在這個小城裡吧!”
江含沒有說話,她緩慢的把身子向後躺去,過了許久說道:“我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了。”
“你會回來的,雖然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走,但我知道在明年櫻花爛漫的季節你就會回來。”
江含微微一笑,“有時候真覺得你是個算命的,不!像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人一樣。”
“說不定我就是呢!”
“哈哈哈哈哈,”江含笑著,她轉過頭來,看著閉著眼睛的鐘夏,輕聲的說道:“我回來的時候,你能畫下我嘛?”
鍾夏心微微一顫,轉過頭來,柔情的看著江含,嘴角揚起微弧的笑,“當然能。”
江含將頭轉了回去,她閉上眼睛感受著晚秋的風,感受著自然的寬闊,她並不怕這幽靜的山,因為她的身邊有他,她感到安心,睏意席捲而來,便沉沉的睡下了。
鍾夏看著江含規律的呼吸,他知道她睡著了。他盯著江含的側顏,“你必須得離開這座小城,只有離開了這裡,我們的故事才能接著講吓去。”
曉敏覺得有必要再來看看江伯、林姨,昨天畢竟有欠妥當。最主要的還是想看看江含怎麼樣了。
她昨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在想該怎麼和江含解釋這個事情,她腦海裡想了好幾個稿子,最後都被她給否定了,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她朝天大喊:“好煩吶!好想揍人一頓。”說完腦海裡浮現了程風那賤賤的模樣,最後上演了狂揍程風幾百回合後睡了下去。
程風剛洗完澡上樓,還沒走到自己的房間接連打了幾個噴嚏。惹得程母一個勁的指責他每次那麼晚洗澡,把自己弄感冒了。
“江伯、林姨,”
“哦!是曉敏來了,這裡坐,”江父高興的招呼著。
曉敏找了個江父對面的位置坐下。
“你是來找小含的嘛?”江父問道。
曉敏打量了一圈也沒看到江含的身影,最後目光定格在她的房間上。
曉敏點了點頭,“她在嘛?”
江父放下手中的報紙,“她一大早就出去了。”
曉敏轉過神來看著李叔給端過來的熱水,望著玻璃杯發呆,她事先想好的說辭,派不上用場了。
“曉敏、曉敏,”江父一遍一遍的叫著她,“你怎麼了。”
“哦,沒事。”曉敏回過神來答道。
“你爸媽說讓你和小含一起轉回去讀書,你怎麼看,”江父問道。
曉敏雖然想呆在這裡,她也知道在四個大人下定了決心的事,她們身為孩子抵抗是沒有作用的。她對這座小城並沒有多大的情感,所以,對她來說這裡只是她想逃離父母,逃離城市,換個環境生活了幾個月的地方,僅此而已。當她想起了那次燒烤,那次日落,那次藝術節,特別是想起程風的時候,她對這裡又充滿著不捨。
“我沒問題,倒是江含……”曉敏擔憂道。
“這沒事,小孩子嘛,總會鬧點脾氣,過了這段時間,想通了就好了,江含這邊肯定沒問題。”
看著江伯自信的模樣,她就知道這件事的最終結果了。曉敏本想著找不到江含就回去,林姨拉著她不讓走,沒辦法就只能留下來吃午飯了,家長嘛!總想多瞭解孩子一點,特別是他們這種常年不在孩子身邊的人,更是如此。曉敏挑挑揀揀的講了些家長們愛聽的事,講故事是她最拿手的東西,靠著這種“技能”都不知道多少次父母的手下“存活”下來。
李叔送走了曉敏,他心事重重的走在兩人的跟前。這次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兩人的側面,而是坐在了江父的旁邊。
江父看到坐在身邊的李叔,他並沒有感到一絲驚喜,更多的是詫異,江母調侃道:“十幾年了,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李叔微微的嘆了口氣,“我來江家算上今年應該是第十二個年頭了吧!”
江父深長道:“是呀!我們已經認識十二年了。”
氣氛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江父終究是耐不住性子:“李哥,我們都一起生活這麼久了,早就情同手足,有什麼話跟老弟我講。”江父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李叔這個嘆氣拖得很長,“江老弟,我想我是該回去了。”
兩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還沒等江母開口,江父便說道:“在這不好嗎,這裡都是你的家人。”
“我很喜歡這裡,在我看到小含的第一眼就把她當做我的女兒,當看著她一點一點的長大,我發現我越來越思念朵朵和玉蘭。”
江父的思緒一下子拉到十二年前的雨夜,那個太平間外殘燭的中年人,玉蘭他沒有見過,此刻也明白了其中的關係。李叔前半生太慘了,幼年時失去雙親,少年時唯一的親人駕鶴西去,好不容易在中年遇到愛他的妻子,可妻子因難產而去,只剩下了他和女兒,日子日復一日的過去女兒一點一點的長大,生活過得越來越好時,女兒突然感染了肺炎最終沒錢醫治,病重也離他而去,他又成了孤苦伶仃的人。
江父抱住了眼前的老人,江父感到一驚,十多年來,他還和當年的雨夜裡一樣。江父明白了,他在此刻全都明白了,他哽咽的說道:“好兄弟是該回去,該回去,也必須回去了。”
江母的感觸沒有那麼深,但她十分支援丈夫的決定。
“小含怎麼辦?她把你一直當親人一樣,她對你的感情不亞於我們呀!”
“小含長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感觸,我想他會理解的,”李叔露出了久違的笑,笑得很青春。
回去後的曉敏認真的打扮了一番,她要去赴約,曉敏認真的翻找著自己的衣櫃,當裡面變的空空如也的時候,她感到無奈,才發現自己沒有一件能夠穿得出去的衣服。床上地板上到處都是運動服運動褲,休閒外套休閒褲,要說唯一不一樣的那就是顏色不一樣了。她以前從來都沒有為穿什麼而懊惱過。
程風倒是和往常一樣隨意得很,他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三十分鐘,不是他有什麼紳士風格,而是他明白自己遲到的後果是什麼。想想都讓他覺得可怕,為了少挨些打,少聽些吐槽,他願意早點來。
曉敏每走幾步都要往下拉衣服,不是衣服太緊而是覺得太短,讓這個連腳踝都很少露出的她有點難受。
程風蹲著在有樹蔭的地方,他聽到了後面傳來了腳步聲,“我的姑奶奶,你都遲到半小時了,”程風起身轉去,他驚呆了,兩隻眼睛盯得大大的,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他使勁的掐了下胳膊,一陣痛意傳來,“這不是在做夢。”
“你今天好漂亮,”程風震驚的說道。
曉敏還在拉著她淡綠色的裙襬,一隻手不停的撥弄著散落在眼前的短髮,她臉上泛起了紅暈,“真的嘛?”
程風使勁的點了點頭,“真的,很漂亮。”
“謝謝!”曉敏很高興,她沒想到“漂亮”這個詞有天能和自己掛上鉤。
這下倒是把程風給整不會了,“你……那個……我們……,”程風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堆曉敏一句也沒聽清。
曉敏氣不打一處來,便把出門時表姐給叮囑“要淑女”拋到腦後去了,她一腳踢向程風,“話能不能說清楚點,”踢完用手又把裙襬往下拉了拉。
這一腳把他拉回了現實,疼痛感直接打通了任督二脈,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你穿得這麼好看,不會是為了我穿的吧!”程風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還能不能要點臉,什麼都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你怎麼不往頭上扣,”曉敏沒好氣的說道。
“這麼好看的皮囊下怎麼會有這麼粗魯的靈魂,”程風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個醜陋的外表下怎麼會有普信的靈魂,”曉敏不甘示弱道。
“我哪裡醜了,往臺上一站妥妥的萬人迷。”
“是,萬人迷,萬人迷的人衣服上還有個洞。”
“糟糕,”程風心慌的拉起後背的衣服,看到了一個大洞赫然在上面,“媽的,簡單過頭了。”程風怒罵自己道。
“咳咳咳,”程風清了清嗓子,“走得太急了穿錯了。”
“那你……”
“誒!”曉敏打斷道:“我穿得這麼好看是對流星的尊敬,某人不要想歪了,再說我還不至於像某人一樣穿個破洞的衣服走在大街上。”
程風尬在了原地,“你這個某人指向很明確呀。”
“某人還不算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