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好幾天,含雲都在想進去錢廣途汽車修理店的理由。可是她不會開車,想來想去都沒能想出個合適的理由。
這天下午的時候,原本上班好好的阿希,突然感到身體不適,頭暈肚子不舒服還想嘔吐。這事老闆知道後,考慮阿希的情況比較特殊,吩咐含雲陪伴她去看醫生。
為了少耽誤上班時間,為了阿希這個病人免去兩條腿走路給她帶來的艱難,含雲問一個叫秋梅的同事借了一輛腳踏車,載上阿希去了醫院。
經過醫生的診斷,阿希的身體無大礙,只是普通感冒,拿了幾天的藥倆人就出了醫院的大門,蹬著車子往回走。然而沒有想到,才蹬了一小段路,含雲就覺得腳下越來越重,兩條腿蹬得痠痛痠痛異常的吃力,感覺是車子出了毛病,於是下車檢視,發現是車胎沒氣了。
無錯書吧阿希立馬感到不好,想到了車子的主人,“這腳踏車是秋梅每天上下班代步的工具。她居住的地方離我們館子比較遠,要是沒了這腳踏車,秋梅上班會遲到的。含雲,這可怎麼辦?”
含雲安慰她說,“彆著急,可能是爛了胎,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們找個修腳踏車的地方把車胎補上就還和原來一樣,不會耽誤秋梅上班的時間。”
阿希看看四周,不自信地說,“可是,這哪有修腳踏車的地方呀。”
是啊,修腳踏車的地方在哪呢?含雲推著不能再騎的車子,後面跟著因為感冒行走艱難的阿希,找了好長的冤枉路也沒有見到哪裡有修腳踏車。然而就在含雲感到絕望,在抬手擦汗之時,路邊一個汽車修理店的廣告牌躍入了她眼簾。廣告牌指示前方几百米處就是這個汽修店。這個發現讓含雲眼前一亮,臉上又燃起了希望的笑,站定往四周望了望方位,心說沒錯,前萬應該就是錢老闆的汽車修理店。
含雲不覺心速加快,抑制不住心中欣喜對阿希說,“阿希,你再堅持一會,前面有個汽車修理店,走到那我們的車子就有救啦。”
阿希卻不這麼認為,有氣無力說,“人家修的是汽車,又不是腳踏車。汽車和腳踏車是有區別的,一個軲轆大到兩個人來抬,一個軲轆小的跟個呼啦圈似的,叫人家咋跟你修?”
想了幾天都沒能想出來的理由,就這樣輕易得來不費功夫。含雲正在興奮頭上,說起話來也就輕鬆快活,“不管是汽車還是腳踏車,反正都是車子。不管是汽車修理店還是腳踏車修理店,反正都是修理車子。有了錢,車子往那一放,愛咋修咋修。”
“你這就蠻不講理啦。”
含雲不說話只是笑。
阿希拖著病體,好不容易走到了汽修店,看見了一側的洗手間,就捂著肚子對含雲說,“含雲,我得去上個洗手間。”
含雲對修理店尋視一番,也看見了一側的洗手間,說,“去吧!”
她放穩腳踏車,卻沒看見一個人,就叫一聲,“老闆!”
一輛小轎車邊隱身似的蹲著一個修理師傅正在做著修理工作,聽見有客戶上門,就冒出一個頭來看了看,然後放下手頭工作來到含雲的面前。
來人是衛師傅,錢廣途含雲認識。想必錢廣途也認識含雲,他們曾經在同一個公司工作了兩年。
“師傅,我要修車。我的腳踏車胎沒氣了,麻煩你給修修吧。”
衛師傅見是一輛腳踏車,有點哭笑不得,說,“我們這是汽車修理店,只修汽車不修腳踏車。”
含雲正想開口問原因,卻又見一個人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她定睛一看是錢廣途。
這時錢廣途似乎也認出了她,向她走來,來到跟前,想跟她相認,可是叫不出她的名字。大概也是有些意外,可憐他動了動嘴唇還是沒能叫出含雲的名字,最後只好眼笑眉笑帶著尷尬說,“這不是,這不是,何太太嗎?”
含雲眨巴著眼睛裝腔此刻才模湖認出錢廣途,“哦,讓我想想,你是,你是錢老闆?原來你的汽修店開在這啊。我從這裡路過,腳踏車壞了,就進來看看,看這裡的師傅能不能幫忙修修,沒想到這是錢老闆的店,這我可是不用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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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廣途笑笑說,“進了我的店,你只管放心,即使你的腳踏車是個例外,我們的師傅也會想盡辦法跨行為你的車子服務,所以你當然不用擔心,只管參觀我這小店,到辦公室休息喝杯茶。”
含雲正有此意,心想到辦公室喝著茶跟他慢慢聊,就不信那晚的事她問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於是她不推卻,爽快說,“好呀!”
錢廣途把含雲帶進辦公室,說,“你請隨便坐,我去外面洗個手,馬上回來。”顯然他的手沾了些機油,成了髒兮兮的一雙手。
“嗯,你請便。”
錢廣途去到外面,正要走去水槽處洗手,不想阿希正從洗手間出來,錢廣途無意用眼角餘光掃視,模湖感覺那是位女士,但模湖中那身形是曾熟悉。他稍稍一想,不禁一怔,全身神經立馬膨脹起來,喘著粗氣既緊張又興奮地勐然回頭看視那女士。他驚喜自己看清楚了,所謂熟悉的感覺,不出他所想,果然是春花,是他的春花,是他找了六年盼了六年的春花,現在終於出現在他的面前。
“春花……”錢廣途心潮起伏,紅了眼睛紅了鼻子,含著兩眶熱淚來到阿希面前,他有著一肚子的話想對她說,結果在這激動的時刻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阿希看著自己面前這個不正常表現的男人很吃驚,也很害怕,退後一步說,“你,你要幹什麼?”
阿希出乎意料的反應使錢廣途愣了一愣,審視一番阿希,覺得自己沒有認錯人,面前這個女人就是他的結髮老婆春花,“春花,我是錢廣途,你看清楚了,我是廣途啊,你怎麼會不認得?”他說著欲跨步上前。
阿希卻又後退一步慌忙制止,“你別過來,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啦。”
錢廣途眼急了說,“你就是春花,我怎麼會認錯呢?你的聲音一點都沒有變,我都聽出來你就是春花,還有,還有……”他急中想起可以確定阿希身份的標記,“你腋下有一個胎記,不信你找人看看。”
阿希一聽趕緊雙臂交叉抱在胸前緊緊的,大喊,“含雲,含雲。”可是含雲並沒有出現,嚇得她失魂落魄撒腿就往外跑。
這時,一輛小車正駛進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