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佑和陳長風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陳長風差點兒暈厥過去,而秦佑第一時間封鎖了訊息,隨後就派律師打算把陳肆保釋出來,可是,陳肆卻拒絕了見客,不管是誰,他都不見。
季似安回到了以前和張惜文的家,看著家裡熟悉的擺設,和張惜文的一切仿若昨天,可是現在,全都變了。
季似安離開了家,剛走出門就看見了秦佑,看樣子,他是專門來等她的。
對於秦佑,季似安沒有多大壞印象,於是她走了過去:“秦助理。”
“太太。”聞言,季似安先是一愣,隨後低頭說道:“我和陳肆已經離婚了,你不用叫我太太,叫我季似安吧。”
聽了季似安的話,秦佑也不好不從:“季小姐。”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老闆出事了?”
聽到陳肆出事,季似安先是一愣,因為她覺得陳肆那樣的人根本不會出什麼大事,於是她淡然說道:“秦助理,我和陳肆已經不是夫妻了。”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出事和她沒有關係。
秦佑看著季似安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心裡難受極了,他在心裡為老闆不值,他沒想到,季似安的心可以那麼硬,可是現在,除了她,他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見到陳肆。
“季小姐,老闆去警察局自首了。”
這句話,讓季似安震驚,陳肆自首?怎麼可能,她嘴角微微張開,想問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問,秦佑看出了她的疑惑,搶先回答道:“說是強姦。”
季似安再次被震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秦佑看著她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繼續說道:“季小姐,我和老爺子派了律師去保釋,可是老闆根本不見任何人,季小姐,我知道你和老闆之間有很多恩怨是我不知道的,可是作為一個旁觀者,我知道,老闆真的很愛你,他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罷了,我求求你,幫幫他。”
秦佑說的誠懇,而季似安滿腦子都是陳肆自首了,罪名是強姦,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太多的疑問在季似安腦海中浮現,她太想知道這一切的答案了,陳肆那麼不可一世的人,怎麼可能會去自首?
看著秦佑乞求的目光,季似安點了點頭:“好。”
聞言,秦佑開心極了,帶著季似安就去了警察局。
果不其然,陳肆還是誰都不見,可是當警員說出探視人叫季似安時,陳肆動容了。
他跟著警員來到了會客室,季似安已經隔著玻璃窗坐在了外面。
當季似安看著陳肆穿著囚服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那一刻,她有些懷疑,眼前的人真的是陳肆嗎?那個不可一世,風光無限的陳肆。
陳肆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再見到她,他笑著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季似安見他一臉輕鬆的模樣,彷彿他現在不是在監獄裡,而是在家裡。
陳肆率先拿起了電話,季似安跟著也將電話舉了起來。
“呵,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
陳肆說的坦然,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季似安盯著他,隨後輕聲問道:“你……為什麼要自首?”
陳肆看著她的臉,臉色紅潤,應該是全好了。
“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一聽他這話,季似安心裡隱隱覺得不安,她恐懼的看著陳肆,陳肆依舊是笑了笑:“你放心,不是什麼難題。”
得到他的保證,季似安才安心的點了點頭,只見陳肆臉上的笑容消失,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輕聲問道:“季似安,如果我們的初遇不是那麼糟糕,你會不會喜歡上我?”
季似安沒想到他的問題是這個,其實在此之前陳肆就問過她很多次,但是她都沒有回答,陳肆每次也懶得等,直接用行動告訴她他不會放她離開,可是這一次,隔著玻璃,季似安知道他沒辦法阻擋自己的離去,於是放心說道:“不會。”
季似安說的果斷,決絕,雖然已經猜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者說,陳肆一直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可他還是不知死活的問了一遍又一遍。
“這一次,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季似安看著他渴望的眼神,手不自覺拽緊了衣裙,平復了一下心情,季似安還是盯著他開口道:“因為那時候我已經有了想共度餘生的人。”所以,不管我們的開始是怎樣的,我和你都沒有結局。
終於,這麼久,終於聽到了他意料之中的答案,陳肆眼尾泛紅,卻強忍著眼淚沒讓它掉下來,他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後輕聲說道:“只有這樣,我才能強迫自己放你離開。”
聽了他的回答,季似安很快反應過來,理解了陳肆話裡的意思,她心裡有種說不清的情緒,他選擇自首,居然是為了放她自由。
是的,陳肆深知自己對季似安的佔有慾,如果不這樣做,他會忍不住的去把人找回來,可是這一次。他不想了,準確來說,是他不敢了。
季似安呆呆的看著他,還沒從陳肆的回答中緩過神來,卻見陳肆像個做了好事的孩子在向家長尋求誇獎的目光看著她,可是他的語氣卻是那麼無奈:“季似安,這一次,我愛你的方式對了嗎?”
陳肆深情款款的看著她,他多希望可以聽到季似安的回答是:“對,陳肆,這一次,你愛對了。”
可是季似安沒有回答,她低頭,陳肆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季似安滴落在手背上的眼淚,他笑了:“以前你每次哭,我知道,都是因為怕我,這一次,是因為什麼?”陳肆的聲音都沙啞了,他害怕聽到季似安的回答還是害怕,可是心裡又在期待著她的回答。
許久,季似安的聲音響起:“是釋懷。”
聞言,陳肆愣了。
“陳肆,我沒辦法原諒和忘記你對我做的一切,可是,我會學著放下。”季似安抬眸與陳肆對視,這一次,她的眼神裡沒有了恐懼,一雙眼清澈透明,就和當初第一次見面一樣,可是這清澈的眼神,卻在他日復一日的霸凌中,漸漸變得懦弱,如今,他再一次看到了這個眼神,那麼一切,就都值了。
“季似安,如果以後有緣,我們還能再見的話,我希望那時的你,是幸福的,”
說完,不等季似安回答,陳肆就率先掛了電話離開了會客室。
季似安看著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這一刻,她自由了,可是她心裡還是好難過,她說不清是因為什麼,眼淚就是控制不住。
陳肆回到了牢房,因為陳長風託人照顧他,他在裡面日子過得還算好。
陳肆靠在牆上,伸手掏出了脖子上的項鍊,是他和季似安的婚戒,他將戒指握在手裡,嘴唇咬著緊握的拳頭,無聲的哭了起來,第一次,他愛一個人的方式對了,可卻是眼睜睜看著她離開,他的心像被人捅了千萬刀一樣疼。
季似安,你一定要幸福,別讓我後悔我做的這個選擇。
周景延在醫院守了舒雪婷幾天,看她傷勢快好了,正打算回去,楚意嫻一個電話把他叫了過去。
剛一走進去,楚意嫻就將那天車禍發生的照片遞給了周景延,周景延看了以後,有些難以置信:“意姐?”
他舉著照片,有些不敢相信,照片裡的舒雪婷,當時司機明明第一時間調轉了方向盤,舒雪婷明明可以躲開的,可她卻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我問了肇事司機,司機說他第一時間調轉了方向盤,根本就不可能會撞上,是阿姨自己撞了上去。”
聽了楚意嫻的回答,周景延整個人都崩潰了:“怎麼可能……我媽她……”
“我讓醫生給阿姨做了詳細檢查,說是她的精神狀態出了問題,而且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我想應該是因為……”多餘的話楚意嫻不好再多說,大家心照不宣。
可就在這時,牧林給他打來了電話:“景延,似安出事了。”
這無疑對周景延又是一個打擊,牧林在那頭說著:“陳肆和似安離婚了,陳肆自首了。”
說著,周景延就掛了電話,無助的看著楚意嫻:“意姐,我媽這裡你先幫我照顧著,我……”
話還沒說完,周景延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給他發了簡訊,剛看清那人對他的稱呼時,他第一時間就明白過來發件人是誰。
“景延哥哥,當你看到這條簡訊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你還記得我們八歲那年在你家門口埋得許願瓶嗎?當時我們還約定了等到我三十歲的時候我們再一起來開啟它,對不起啊,景延哥哥,我自作主張先把它開啟了。
原來人們常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這句話是真的,小時候,我一直跟你說長大了我要做你的新娘,或許是說的太多,老天都覺得我有點兒煩了,所以才不讓我的願望實現。
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也知道你為我做的一切一切,可是,景延哥哥,現在的季似安已經配不上你了,你和阿姨因為我產生了很多矛盾和誤會,我不能再讓你們母子的矛盾繼續下去,我知道,這讓你很難做出選擇,沒關係,你做不了的決定,我幫你。
景延哥哥,你說你最聽我的話了,這一次,再聽我一次好不好?最後一次,就讓我這樣離開,這是我能想到的對你我最好的結局。”
周景延看著季似安的這條簡訊,無力的癱坐在地,楚意嫻想去攙扶他,可她還是慢了,她蹲了下來,看著周景延這副模樣,擔心極了:“景延?”
周景延愣愣的盯著手機上的簡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顫顫巍巍的給她回了一句:“好。安安,我聽你的,不會去找你,不過,我會等你,多久我都等。”
季似安站在M市的天橋上低頭看著一望無際的河流,心裡感覺平靜極了,她掏出手機看了眼手機裡早已輸入好的內容,這麼多年,她不知道周景延有沒有換電話號碼,這封簡訊他能不能收到,可是,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季似安點了傳送,隨後將手機扔進了一望無際的河流中,一切都交給老天吧,如果周景延沒換號碼,那麼他們這也算是道別了,如果換了電話號碼,那麼就把六年前的那次見面當做告別,總而言之,他們不算是不說再見。
陳肆因強姦罪判有期徒刑三年,在此期間,公司的事他全權交給了秦佑管理,陳長風不得不再次出山主持大局。
季似安離開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而周景延,守著他那條沒有回覆的承諾度過了他的餘生……
(ps:監獄裡是不能戴任何首飾的,而陳肆之所以能把項鍊帶進去,因為得了上面的吩咐要好好關照他,所以默許了這個行為。
小說情節勿代入現實。)
留言:
家人們,陳肆,季似安和周景延的故事,到這裡要告一段落了,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陪伴,我不知道這個結局是不是你們想要或者能接受的,但這是我能想到的對他們三個最好的結局,遺憾是會有的。
說實話,其實當我寫到後面的時候,我都有點難受了,難受到讓我一開始我就在懊悔我為什麼給男主的人設要是一個霸凌者,我覺得如果一開始我不給他設定這個身份的話,我覺得他們的結局會很美好,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我一開始給了他這個設定,我就只能按照這個設定走下去,作為霸凌者的結局,我能想到的我覺得監獄是他最好的結局。
再次感謝大家的陪伴,我們下本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