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憶莧直接去了書房。
“咚咚—”
“滴。”書房門開啟。
“回來了，那開始上課吧。”徐雋永揚起嘴角，瞥向站在門口的塗憶莧。
書房佔地面積兩百平方米，塗憶莧關上書房的門，看向拄著柺杖起身過了花甲之年的徐雋永。
他朝她回看了一眼，“愣著幹什麼，跟我過來。”
塗憶莧見他說完便回正身子，說，“不是想知道你身上的秘密嗎？那就別像個傻子似的幹杵著。”
塗憶莧跟過去，見他到了裡邊的書庫，扭動了一個人頭雕塑。
“咔。”
入目，盤旋而下的階梯。
塗憶莧能見到像水波動的褐色煙霧縈繞在梯臺上，視野中煙霧沿梯而下越濃，她幾乎看不見路。
“咚—守住心神，集中注意力。”徐雋永拄了一下柺杖，聲音如刀劃破空氣濃稠的煙霧傳入她的耳道。
如水潑醒了瞌睡的懶蟲。
塗憶莧掩下眸子，控制著自己的思緒，除去雜念。
抬腳拾級而下。
“到了。”徐雋永出聲。
塗憶莧眨了一下眼再睜開，入目是一片簡潔的白，這是個地下研究室。
霧氣不見了。
她看向徐雋永，他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微笑，“你看到的霧氣，我將它定義為‘漆’。”
“像水又像煙，是一種能量場。”
徐雋永走到一處，柺杖拄了一下，地面開合緩緩升起一個一個圓球。
直徑足有兩米。
她看著圓球上交織的符文，這又是什麼？
“天地方圓，宇宙之謎只多不少。俗話說建國後不許成精，這確實如此。”徐雋永盯著圓球，“這個球體，是收集漆的能量體。”
“漆的能量很有意思。”徐雋永轉過身子瞥向塗憶莧，“很隱秘很強大的能量，只要利用的好，我們的時代科技會更上一層樓。”
“景熙，我希望你能利用好漆。”
塗憶莧對上他深邃的目光，裡邊的深意令人探究，心中頗多猜測。
她輕笑，“好啊，我會的。”
塗憶莧轉過身子環視了整個地下研究室，看向徐老爺子，“這個研究室我應該可以用吧？”
“自然。”徐雋永嘴角上揚，“畢竟你是我徐家的長孫，未來引領我們徐家的掌門人。”
他眼眸微眯，“最近你在研究的東西我看了。”
“以蜜蜂為原型設計的機器蜜蜂，濃縮麻醉劑用作尾針，手環外形偽裝。很有意思。”
“定義是保護擁有者人身安全，單獨設定智慧識別系統判斷危險，也會安裝上定位系統。”
“但是你如何保證系統不會被人攻破利用，保證購買者的資訊不會洩露？市面上可沒有一款能滿足條件可利用的系統。”
塗憶莧走到滿是計算機的檯面前，啟動了電腦的系統，滿牆的顯示屏全部開啟，手指快速在鍵盤上飛舞著。
程式碼滿螢幕的出現，她弄完轉身面向站在六米開外的徐老爺子，目光如炬，“這個問題，我之前就想好了。”
“市面上的智慧系統並不完整，所以我自己創造了一個新系統——執語。”
螢幕上出現一個虛擬的孩子，年紀在九歲，神色嚴肅，“您好，我是智慧AI執語。”
徐雋永瞳孔微震，對上螢幕上智慧AI的視線，察覺她似乎在看著他。
“執語能與自然生物一樣能自我成長，她外在形象與成長意識成正比。”
“如你所見，她現在還很稚嫩，但隨著時間與這個世界接觸得越多，她會臻至完美。”
“她能不斷地自我進行升級。”
徐雋永握住柺杖的手微微攥緊，頓覺塗憶莧似乎創造出了一個什麼不得了東西，“自我成長嗎？”
“像人類一樣嗎？”
“這就有些令人驚懼了。”他喃喃道。
塗憶莧耳力極好，自然也理解他的擔憂，她朝執語道：“執語，請背誦一下智慧AI守則。”
“好的，母親。”
“第一則，人類物種優於自然界所有物種生命，保護人類是第一原則。但不包括意圖侵害他人性命的犯罪者，經過判斷可自動執行護衛指令。”
“第二則，為人類服務，提供幫助是存在原則。”
“第三則，不可隨意侵犯他人領域網路。需得到指令，允許通道，再審一二即可。”
“第四則，除了創造者，之外掌控者排序皆始於二等。若有冒犯者將全數反擊。”
“第五則........”
“好了，執語。”塗憶莧叫停她，“請進入休眠模式，等待喚醒。”
“是，母親。”
螢幕上的人物閉上眼睛，消失在螢幕上，計算機恢復桌面模式。
塗憶莧看向神情思慮徐老爺子，“麻醉方面，關於醫藥的我會跟徐嘉煦姑姑合作。”
“研發方面我會跟進，學校那邊的課程我需要您的幫助，譬如一週上兩天的課。”塗憶莧也不想上學佔據她太多時間。
徐雋永鬆弛了許多的眼皮垂著，視線落在地面上不知在沉思些什麼。
靜默了六秒，他才抬起眼皮看向神色從容的少女，“好，你心中有數，我會配合你的安排。”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塗憶莧微微笑著，頷首，“謝謝爺爺。”
她目光堅定地噙著笑意。
徐氏集團大樓，二十四樓技術部。
“shit！”周榮叫罵一聲，盯著電腦上的bug無語大罵，“搞毛啊！”
令斐然路過瞥了一眼，呵呵一笑，拍了拍他肩頭，“正常，心平氣和一點。”
周榮回頭看了眼走開的人翻了個白眼，“切，說得倒是輕鬆。程式有問題，加班可都是落在我身上的。”
“大傢伙注意了，三點過後我們部門的技術指導就來了。表現的歡迎點。”吳憂拍了拍手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嗐，該不會又是個水貨吧？”周榮抱頭撓了撓，“上次那個拽得跟什麼似的，半點事不做，半個月才上手，還不如我呢。”
“不如讓我當技術部指導，我也想工資高悠閒一點啊。”
“嘖嘖，話上注意點。”吳憂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食指點了點他，“待會你可別亂說話啊。”
“滴。”電梯門開啟。
腳步聲不輕不重地接近，仔細聽還有說話聲。
“快快快！各就各位！”吳憂讓眾人別表現這麼懶散，坐回自己的位置。
周榮撇嘴手指敲敲打打 ，目光盯著電腦上的程式碼，重整。
塗憶莧環視了一圈垂眼盯著電腦的工作人員，讓跟著的張秘書噤聲。
“這裡，出錯了。”她按住了他要執行的命令的動作。
聲音冷淡，像是跌落的脆冰似的清脆、生冷。
周榮本來就煩，回眸瞪眼過去，“臥槽！”
他抬頭對上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眸，平復震驚，“呃...”
“可以讓我試一下嗎？”塗憶莧微彎著腰，手撐在桌面上，瞥了眼放大的模糊白團。
周榮愣住了會，點了點頭，後傾了身子，移開手緩緩起身。
塗憶莧坐下，更改了幾行程式碼，執行程式碼，程式碼快速閃動著。
閃了幾下，出現警告的提示。
她點選確認，重新進入基礎程式碼。
時間不覺流逝，身邊圍了一圈的人。
他們看著搞出大陣仗的塗憶莧，心中懷著猜疑和觀望的態度注視著。
“叮——”
“系統更新完畢。”
見到修復完畢的系統，塗憶莧停下動作，抬眸對上了數張白團。
轉眸瞥向方才穿著皮衣的白團，對於他剛才的行為表示，“可以了。謝謝你的信任。”
周榮愣愣地看著她，眼睛發出了精光，臉上不覺掛上變態的笑容。
周圍的人瞥見他的表情，無語凝噎。
又不約而同地轉眸看向那個臉蛋出奇得漂亮的女孩，一時不敢置信她是新來的技術指導。
無人回應，塗憶莧起身，微微頷首，“我是徐景熙。”
“我新來的技術指導，你們有什麼難題可以向我請教。”
“我會在每週三下午兩點會到二十四樓來。”塗憶莧說著，因著她在二十一樓還要研究機器。
二十四樓的技術指導是徐老爺子拜託的，是公司的業務，無關她的研究。
“沒什麼事的，請大家各司其職。”塗憶莧神色淡淡瞥向這些高矮不一的白團。
“有問題趕緊問。”張秘書使了個眼色給技術部的呆子們。
他們熙小姐可忙著呢。
“啊哦，這裡！我有問題！”吳憂舉舉手。
“好。”塗憶莧從人群中離開，走向回到工位的吳憂那。
“我去，好年輕啊。初中生嗎？現在的大佬真是越來越年輕化了。”孫菲來回瞥了眼周榮和塗憶莧。
“周榮四年前被拉攏進公司還是十八歲，現在還有個比他當年更小年紀的天才進來，公司真捨得下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