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的身影好像就這樣在生活中徹底消失了。
白祁在藥物的控制下貌似恢復了正常,他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工作,酒色應酬,運籌帷幄,他本就能力出眾,白家的市值也跟著一路飛昇。
顧影也被召回來工作了,但兩人都很默契的對某事隻字不提,好像從沒發生過一般,粉飾太平。
秋去冬來,時間很快便到了年關。
酒氣熏天的包廂裡,白祁坐在一側,衣襟微敞。
“白先生,我敬你一杯!”
對面的人明顯喝大了,踉踉蹌蹌就舉著酒杯往白祁手裡送,白祁皺了皺眉,但還是接過灌了一口笑道:“顧先生,合作愉快。”
白祁招來侍應生,扶住了已經搖搖欲墜的男人,他扯了扯領口,空氣裡過高的酒精濃度讓他逐漸對這場應酬感到有些厭煩。
“白先生,既然今天來到我的地方,我便送你一個小禮物。”
對面的人卻對此渾然不覺,反倒下流地衝他挑了挑眉,然後附耳對身旁的侍應生說了兩句,侍應生點了點頭出去了,下一秒,就又領著一排人進了包廂。
高挑白皙,群峰聳立。
白祁不說話,臉上神色不明。
生意場上總是如此,聲色遊戲不斷,白祁剛準備同往常一般藉故離開,卻沒想到那群人最後竟然進來了一個男孩。
那男孩跟前面的人很不一樣。
只穿著一身白襯衫,配著簡單的牛仔褲,他低著頭不說話,看起來很秀氣,就像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
白祁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眼神便黏在上面,再也扒不下來。
而對面本該醉得昏天黑地的男人卻很淺地勾了勾嘴角。
他端上餐桌上的酒,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口,心道原來傳言不假,在南方叱吒風雲的白先生真的落了心結,也不怪他這些天天南地北的去尋這麼個絕色。
顧影在看到那人進來的那一刻腦中就“嗡”得一響。
氣質像也便罷了,只是那微微側過去的半張臉,活脫脫就…
顧影猛地轉頭看向白祁,就看見他已經失魂落魄,白祁的手都有些顫抖,指著最後的那個男孩就問道——
“你…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孩好像有些膽小,被旁邊的人戳了一下才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來。
一張臉也是頂好的容貌,若說相似也有五六分了,只是眼睛少了幾分神韻,看起來有些木訥,剛剛掃了一眼前面便又著急忙慌地垂了頭去,只細聲細氣地念叨道:“我…我叫沈暮。”
白祁猛然呼吸一窒,就聽見他又小聲補了句:“暮是…朝思暮想的暮。”
白祁當晚破天荒地留宿在了顧家的酒店。
與此同時,年輕的男孩兒被領進了房。
房間裡漆黑一片,送來的人已經走了,沈暮站在玄關,小心翼翼地往裡面挪了兩步,探頭探腦地往裡面瞧。
一個月前,他還不在顧家的會所裡工作,是有人突然找上了他高價把他挖走,又帶他做了些微調專案,到最後,甚至連語氣神態都要做出細緻的訓練規定,他不明白,可豐厚的酬金堵住了他的疑問,如今再細細想來,怕都是為那位準備的。
沈暮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酒桌上點了他整晚的那個男人,深邃冷峻,英俊倜儻,心裡忍不住得有些燒得慌。
做這行久了,什麼人都能遇上,可鮮少能見到這樣的極品,他又往裡面蹭了蹭,就聽見裡面有窸窸窣窣地聲音傳出,是男人從沙發上起了身。
“你來了?”
玄關的燈被人按亮,突如其來的光亮讓沈暮下意識眯了眯眼,他看見男人衝著自己走了過來,沉悶的腳步聲踩著他的心跳聲響起…一步…兩步…三步…
直到最後在離自己半步遠的位置,男人停下了,他剛剛應該抽了煙,菸草的木草混著酒味溼乎乎地往他身上繞,沈暮被迫跟著吸了一口,感覺自己的腦袋也暈乎了。
“老…老闆好。”
他怯怯得開了口,就聽見男人說:“別叫我老闆,叫我白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