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俯下身去撿起了絡腮鬍落下的地質錘,端詳片刻道:“看著和我們的沒什麼分別,但明顯比我們的輕一些。”
“通常故事裡,吸血鬼都怕銀,”幹練女人,“會不會只有他的錘頭材質與我們不同。”
“可是我們這看著也不像銀的啊。”白淨男生擺弄起自己的地質錘。
“也是。”女人皺眉。
短髮女生卻猶豫道:“該不會…跟那種金包銀的飾品一樣,把銀包在了裡面?”
幾人聞言頓時都把頭轉向了她。
“啊嚏!!怎,怎麼了?”女生侷促。
景安一笑:“沒事,只是感覺你說的很有可能。”
“真的?”女生聽了很開心,眼睛都亮了許多。
幹練女人莞爾:“真的。”
景安將自己的地質錘放在了地上,舉起絡腮鬍那把對著它的錘頭狠狠就是一砸。
“叮—~”
錘頭應聲有了一塊凹陷,凹陷邊緣是絲絲縷縷的裂痕。
“叮—~”
“叮—~”
...
景安又接連砸去,錘頭上的裂痕愈來愈多,也逐漸變得更加明顯,已經能透過裂縫看到底下更加白淨的金屬。
到後面景安索性直接用手將表面那層鐵皮給撕了下來,留下一個坑坑窪窪的錘頭。
地質錘是變磕磣了,但景安很是滿意——他能瞥見皇后明顯變得更加戒備的神色。
“走吧,不能再浪費時間了。”景安。
“好!”
不知不覺間眾人下意識便都按照景安的節奏來了。
***
幾人也算得上已經輕車熟路,很快就穿過密集纏繞的樹杈來到唯一的那條小路。
一路上本就陰森森的,白淨男生實在忍受不了過於寂靜的氛圍,便時不時提些可有可無的問題。
他問來問去又問到了之前被打斷的問題:“你們說,出了‘間’之後我們還能一......”
“嘶籲——”
“嘶——”
“啊!!什麼聲音?!”白淨男生正說著,敏銳地聽到了明顯並不來自於人的聲音,嚇得渾身一顫。
伴隨著嘶聲而來的還有幾陣愈漸清晰的簌簌聲。
一道奇怪的身影從林間艱難穿來,以男生的角度只能看到來者有著瘦長的頭、粗長且邊緣模糊的脖子、短到幾乎沒有的上半身以及細得彷彿只有骨頭的雙腿。
他就知道這種地方不可能沒有怪物!
男生壯膽般揮舞了一下地質錘。
其餘幾人也繃了神經,作出備戰的姿態。
只見那道身影的頭抬了抬,更加激動地發出了咴咴的響亮叫聲,隨即不顧一路枝椏,猛地衝向眾人!
這叫聲...原來是馬!
眾人稍稍鬆了點氣。
但這是一匹比他們高了有半個頭的馬!
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白淨男生離馬最近,便很有使命感地瞄準了想打下去出一份力。
“等等。”景安意識到什麼,抬手阻止。
“?”
“或許它能帶來什麼資訊。”景安語氣如常。
“啊...好像也是。”
蒲廣夏聽景安這麼說,卻抬眼看了看他,但沒出聲。
那馬竟是直衝景安而來的。
無錯書吧它渾身雪白,靈活地避開旁人,鬃毛一甩險險停下。
“嘶—嘶—”
白馬繞著景安轉了轉,歪著頭很是疑惑,接著又用下巴拱了拱景安的肩膀,不明白麵前的人怎麼變得這麼矮小。
“好漂亮的白馬!”短髮女生望著白馬驚歎出聲。
那馬溫順地用下巴巴拉著景安,想把人往身上帶。景安被它蹭得脖子癢,實在拗不過,在蒲廣夏的助推下爬上了馬背。
蒲廣夏站在馬側:“確定安全?”
“嗯!”景安點頭,蒲廣夏不問他自然也不會多做解釋。
景安喜歡他是一回事,但真要完全放心地信任對方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其他人見此也有疑惑但最後還是沒問出聲。
這一路上除了多出一匹馬和跟在後頭的皇后,也沒什麼改變,路還是那條路,樹也依舊是那些樹,張牙舞爪著似是隨時能將小路上的人都給緊緊包裹住。
等等!張牙舞爪?
景安猛得抬頭。
因為被馬馱著,他視野更高了些,能將樹杈連線處看得更加清楚。
之前樹杈纏繞在一起,所以他們都沒注意,這下仔細看了才發現,那些樹杈竟都不多不少有五個漸次變長的分叉,就彷彿,蝙蝠的五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