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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8.一起完蛋

礦洞口,天已暗下,煤油燈終於真正派上用場。

“每人要挖至少十顆紅水晶,而且天亮前必須到洞口集合!”絡腮鬍。

說著他就獨自進了礦洞,不再有多餘提示,走動間帶起一地碎石。

“好奇怪,他到底是怎麼發現自己暴露了的?”白淨男生感受出了絡腮鬍態度的變化。

“或許與櫃子裡的東西有關,但具體是什麼還不得而知。” 景安,“還算幸運,看樣子我們可以一起行動。”

“嗯,還是別單獨行動的好。”幹練女人同意。

既然來的一路上沒有危險,那麼礦洞裡肯定暗藏危機,否則絡腮鬍不會這麼迫不及待就要讓他們出發採礦。

.

“阿嚏!”短髮女生揉揉鼻子。

景安踏入洞口的腳步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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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我打噴嚏動靜太大了嗎?”短髮女生不好意思地收回揉鼻子的手。

景安搖搖頭沒有說話。

“噴嚏精?”蒲廣夏與他並肩, 偏頭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低聲道。

“很像。”景安皺眉,可是總該有個產生的條件,“但我沒感覺到自己有變糊塗…”

蒲廣夏:“嗯,沒變糊塗。”

“?”景安倏然抬頭看他一眼,莫名有種自己被人哄了的感覺。

感受到景安的目光,蒲廣夏仍舊語氣如常:“我的脾氣,應該也沒變差。”

景安點點頭收回視線,開始回憶:“老五明顯更活躍了點,老二主動說話的頻次也確實少了。”

這些與開心果和害羞鬼的特點相吻合,可是是什麼導致了這些,他們和另外三人之間難道有做什麼不同的事?

“葡萄酒!”兩人對視。

蒲廣夏不必多說,他的葡萄酒被白雪喝過本來就不會主動去喝。自己則是喝酒應酬喝怕了,再加上一眼便能看出葡萄酒品質差,也就也沒有喝。

現在回想起來,那葡萄酒似乎還泛著一絲不正常的紅。

“不能不吃東西,準備的食物又是乾癟的麵包,再加上絡腮鬍的主動飲用…玩家下意識就會去喝葡萄酒並且覺得葡萄酒是安全的。”景安垂下眼分析著。

蒲廣夏聞言輕笑一聲:“絡腮鬍?你是這麼稱呼他的?”

“是啊,這不是好記點。”景安眯眼笑著。

白淨男生這時從後面躥了過來:“葡萄酒?什麼葡萄酒?你們是不是說葡萄酒了?”

他隱隱約約聽到了幾個字眼。

“嗯,就是之前桌上那個,突然想起來我們還沒喝。”景安不想徒增恐慌便沒有明說。

“得虧你們沒喝,感覺味道不太行。”白淨男生癟癟嘴沒有懷疑。

那邊幹練女人的神色卻僵了僵,心有猜測,在景安的眼神示意下默默嘆氣,將到口的話壓了下去。

又是一片寂靜,空留稀稀拉拉的腳步聲在洞中迴盪。

“你們打算乖乖去挖水晶嗎?”景安在第一個岔路口停下,看向剛來到間時走過的那條熟悉的路,璀然一笑,“太累了,我可不想去。”

...

“真的要一直走到頭啊?”白淨男生探頭探腦地,剛剛眾人陪他拿回了地質錘,現在心裡石頭都放下了,輕鬆得很。

“阿嚏,不然你留下來挖水晶?”短髮女生已經和他混熟了,“嗐,怎麼一直打噴嚏啊。”

“是晚上天太冷了吧。”白淨男生思索。

幾人又往前走了一會兒,白淨男生才反應過來:“等等等等,我可不是想一個人留下來的意思啊,就問問而已。”

這頭兩人在耍寶,那頭,兩人的正前方,幹練女人:“你是已經有把握了?”

景安點頭:“我相信前情提要裡的‘被人類發現’不會是無用資訊,這個間裡必會有一條能連通矮人與人類世界的道路。這條路,怎麼看都應該在位於交界處的礦洞裡。”

至於前情提要裡的“意外”是指什麼,他目前還沒能推測出來。

“萬一,我是說萬一,好不容易找到城堡裡,結果發現皇后也是壞蛋可怎麼辦?”白淨男生竄前竄後的,插話道。

“那就一起完蛋吧。”蒲廣夏語氣淡然。

白淨男生:“……”

他實在想不通,蒲廣夏是怎麼說出和氣場這麼違和的話的。

景安一時也愣住了,但這樣的才是他所熟悉的蒲廣夏。

半晌他回過神來,眼角帶笑:“放心吧,不會的。白雪與常規童話故事裡白雪公主的反差,對於新手間來說已經夠複雜了。”

話雖這麼說景安其實並不篤定,但總要有個希望在那吊著眾人的積極性。

“這樣啊……”白淨男生只當景安提前向引導精靈打聽過,沒覺得他對新手間難易程度的篤定有哪裡不對。

景安是循著水聲走的,隨著幾人走得越來越遠,耳邊的潺潺水流聲也愈加清晰。

洞中漸漸有了來自外界的光亮。

“哇!”短髮女生眼中放光,被即將抵達的洞外景色所吸引。

只見洞外滿是蔥蘢樹木,放眼望去盡為綠樹濃蔭。

清冽的月光散漫穿過葉間空隙,映出了疏疏朗朗的大小光斑。幾步遠外有一條半人寬的小溪從林間穿過,正急急流淌著,映照上的光斑如游魚般在水面縱情搖擺。

小溪延伸得很遠,既望不到源頭也瞧不見盡頭,彷彿將兩片森林給完全隔絕開了。只有一座小木橋孤零零地連線著兩岸。

這裡連空氣都很清新,與礦洞另一頭的陰森壓抑截然不同。

只是小溪對岸的樹幹後似乎還立著個人。

不等幾人仔細辨認,便有一陣利風颳過。明明有玻璃罩子作隔離,煤油燈還是滅了。

煤油燈的熄滅讓四周突兀地暗了幾分,幾人都是一凜。

“你...們,就是救了那個死丫頭的小矮人吧...”嘶啞低沉的嗓音飄蕩在風中貫入眾人耳內。

等回過神時,小溪對岸的人已經來到了他們身邊,竟然是個佝僂著背的老婆婆。哪怕佝僂著身也比他們高大得多。

—皇后?

白淨男生竭盡全力用眼神詢問著。

景安緩緩點頭。

那老婆婆緊緊裹著黑色披風,以他們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兜帽下陰鷙的雙眼並佈滿斑點痘印的碩大鷹鉤鼻還有張縮癟著的嘴。

她的目光巡過眾人,桀桀獰笑起來:“呵呵呵呵,你們…都別想好過!!!”

狂風驟然四起,眾人險些站不住腳,老婆婆卻定定立著,只披風被吹得獵獵作響。

完了完了,這下可真完蛋了。白淨男生默默哀嚎。

景安也眉頭緊鎖,但他不覺得是自己的推測出了問題:“你好—你好——!我——們——能——談談嗎——”

他喊得很費力,但聲音還是被風颳得支離破碎。

萬幸老婆婆聽見了,風逐漸平息下來。有樹葉打著旋落到了老婆婆頭頂的兜帽上:“談談?”

“是的,我想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景安。

“誤會?能有什麼誤會?難道不是你們救了那個死丫頭?”老婆婆用破鑼嗓急切嘶喊著。

“您是說白雪嗎?我們確實臨時收留了她...”

說著,風又有了刮起來的趨勢。

“...但她殺死了我們的一個夥伴。”景安緊接著道。

風又靜了下來。

老婆婆驚疑:“她…殺死?”

“是。”蒲廣夏在一旁應道。

老婆婆將信將疑,吃力地拖著嗓子:“你們…竟然會覺得…她是兇手?”

“對!就是她!”被白雪成功欺騙過的白淨男生憤憤。

短髮女生也跟著點頭。

幹練女人贊同的態度更是顯而易見。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終於,終於有人覺得她有問題了!!”老婆婆立時激動得哽咽起來。

“老婆婆,您,您別太激動了。”白淨男生無措。

那老婆婆本來還哽咽著,聞聲一愣,兜帽上的葉子也跟著掉落:“老婆婆!?你叫誰老婆婆呢?!!”

她明明是這世界上除了女兒以外最美的女人!!!

攜著怒意的狂風再次颳起,直衝白淨男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