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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亡命反撲

二人聞言亡魂大冒,不待有所反應,此人已經來到身前,伸手抓住雲竹頭髮,雲竹雖大力反抗,卻仍被此人擒住雙手,向著車廂拖拽而去。

李霄見狀大為不解,雲竹是正藍修為,即便眼睛瞎了,沒了武器,也不應如此狼狽,無力反抗。

就在李霄躺在地上急切思慮之際,此人自言自語,放肆淫笑,“此處良辰美景,倒也是個好地方,哈哈哈哈...”

雲竹尖聲抗拒,但此人怎會就此放棄,反倒是激起獸性,“哈哈,夠辣。”

此人抽身回返,明顯就是衝著二人來的,只是還未發現二人身份,哪怕此時不殺,事後也定會慘遭毒手。

李霄初入修行,修為低劣,此人修為足足高他一個大階,但什麼都不做會死,那就必須反擊,哪怕困難極大,做點什麼興許還有生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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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已經將雲竹拖至馬車上,李霄非常清楚耽誤不得,既然決定了,接下來就該思考怎麼反擊。

此前李霄捱打之際,未曾反抗,此人不知道他有修為,定會輕敵,但想反擊,就必須讓此人失去反抗之力。

而失去反抗之力最好的辦法就是,殺,而且必須一招致命,而一擊致命最有效的部位就是頭,頭骨雖硬,脖子卻軟。

李霄看向馬車下的大刀,此前一直放在駕駛位上,此人拖拽雲竹之際,將刀順手撇到車下。

但這刀太大了,掄甩之際難免會影響速度,此人淺藍修為,反應速度勢必要高於李霄,此法不可行。

李霄又摸向胸口木盒,很輕,但稜角分明,好處就是不會影響速度,稜角殺傷力尚可,壞處就是不能砍脖子,只能打腦袋。

此人此時正撕扯雲竹衣物,正背對著李霄,打後腦最佳,但相距足足兩丈,該如何靠近又成了難題,但事到臨頭,再不動就來不及了。

“哎呦,疼死我了!”李霄大聲哀嚎。

見此人不為所動,李霄便往馬車方向挪動,邊挪邊嚎。

似乎是被嚎的心煩了,此人回頭咒罵,當見到李霄距自己已然不足兩米。

“小雜碎你想幹啥!”

此人怒喝一聲,閃身上來又是一腳,李霄借勢抱住此人大腿,同時大喊,“快跑!”

此人知道雲竹目盲,並未上當,見李霄還敢反抗,又是一掌拍出,正中李霄背部,當即一口鮮血奪口而出。

雲竹知道自己目盲,逃不遠,李霄這聲大吼,無疑是想轉移此人注意力,一手摸索車門,一手胡亂抓起一把,甩向聲音傳來方向。

聰明人配合就是痛快,此人雖沒被雲竹扔出的物品砸中,但馬匹卻是中招了,負痛之下連連響嚏,此人急忙回頭看去。

見此人回頭,李霄趁機掏出方盒,又是大吼一聲,“快跑。”

隨即彈射起身,對著此人後腦大力砸去。

此人回頭瞬間,便發現雲竹仍在車中,當即意識到有詐。

急轉身形,左手也順勢疾揮甩向身後,正中李霄肋下,但此人身形剛轉到一半,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李霄手中的方盒本是照著後腦打去,奈何此人反應太快,回身之際,好巧不巧的竟以太陽穴迎向木盒。

太陽穴同樣是弱點,此人七竅神府受創,本命元神不穩。

見此人身形踉蹌,站立不穩,被打飛的李霄哪還顧得上疼,當即欺身上前,對著此人腦袋,掄起木盒又是一下。

砸偏了,揮手再砸,正中太陽穴,再砸了一下,還是正中此人太陽穴,找著感覺了,又是接連四下,才堪堪將此人打倒在地。

打倒了還不夠,李霄貓下腰繼續砸,直到將此人太陽穴砸的凹陷下去,這才就此作罷,轉身欲逃。

回身之際,突然看到車下的大刀,二話不說,上前撿起大刀,回身一刀梟首,這才看清此人竟還有兩撇小鬍子。

站在原地大口喘息,突然想起小鬍子還有六個同夥,短時間可能不會察覺,但時間一長定會來此檢視,不行,得抓緊跑。

李霄不會騎馬,雲竹眼睛還瞎了,只能駕車,之前的馬匹跑了一天,肯定不行了。

將小鬍子騎來的馬牽入車轅,李霄套上馬車就想跑路,突然想起那六個人都見過他的長相,不行,得掩飾一番。

李霄將之前的馬匹牽了過來,把小鬍子的屍體捆在上面,解開韁繩,放它自由。

轉身撿起小鬍子腦袋,也不猶豫,甩膀子掄圓扔向遠方,開始蹭地上的血跡。

李霄不敢耽擱太久,環顧四周,撿起灑落一地的金豆子,踩滅篝火,跳上馬車,疾馳而去。

二人駕車跑了足足一個時辰,危險暫時算是解除,李霄全身各處疼痛也突然齊齊湧上,眼前也頻頻發黑,幾欲暈厥。

但李霄不敢暈過去,雲竹看不見,駕不得馬車,必須先找到一處安全地帶,強忍疼痛繼續趕路。

“你沒事吧。”雲竹似有察覺。

“沒事。”

李霄全憑一口氣硬撐著,這一開口險些暈死過去,不敢再繼續說話,一手急抖韁繩,一手響鞭催馬,只想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李霄揮鞭策馬之際,原本好端端的車輪卻掉了一個 。

馬車嚴重傾斜,李霄險些被甩出馬車,還好反應快,一手抓住車轅,一手緊勒韁繩,拖行許久,這才堪堪勒住馬車。

“你沒事吧。”李霄急切問道。

“沒事。”車內傳來雲竹的聲音。

李霄開啟車門,將雲竹扶出馬車,“這馬輪子和車轅壞掉了,用不成了。”

言罷,不等雲竹回話,轉身跑進車廂之中,收拾一干物品。

猶豫再三,李霄又將被褥捆好背在身上,以後二人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在這荒野之中,眼見天越發寒冷,需要這禦寒之物。

李霄將馬匹從車轅之中牽出,車雖然壞了,拉車的駟馬卻只是受了些皮外傷,不能說放生就放生。

收拾一圈,發現沒落下什麼,也沒有可以攜帶的,便牽馬走到雲竹身前,“你看不見,我扶你上馬吧。”

雲竹聞言面露遲疑,李霄見狀,只當是雲竹不好意思讓他攙扶推送,便再次說道,“踩著我手掌便是了。”

躊躇良久,最終還是在李霄的幫助下登上馬背。

“你可以趴著。”李霄又將被褥解開,鋪在馬背之上。

“謝謝。”雲竹面露愧疚。

“沒事,”李霄牽馬行走,“你修為呢?”

“被廢掉了。”雲竹面露傷感。

完了,原本只是累贅,如今又變成了鐵累贅,但畢竟有恩於他,即便是鐵累贅,也得帶著。

“將我放下吧,”見李霄不說話,雲竹再次說道,“先前的事,足夠你償還恩情了,你若不曾出手,我定會咬舌自盡,保全清白。”

“想哪去了,”李霄聞言一愣,“此事休要再提。”

此前那小鬍子踹他用上了靈氣,李霄每走一步,都會牽動受傷部位,痛的頭皮發麻。

後背還中了小鬍子包含靈氣的一掌,呼吸之際,肺部更是鑽心劇痛,著實是不想開口說話。

半個時辰後,李霄撐不住了,渾渾噩噩地將馬匹牽到樹下,剛拴好韁繩,便徑直倒地,暈死過去。

暈厥能減緩疼痛,但不可能一直暈厥,李霄是被噩夢驚醒的,睡夢中看見了師父,李霄躺在馬車之中,師父正拍著他頭頂,控御水珠餵食於他,突然金光乍現,李霄怒不可遏,揮刀狂砍白面書生,血肉模糊。

豁然睜眼,這才發現只是做了個夢,他並不在馬車之中,而是在樹下,雲竹正在喂他喝水,拍頭也是她目盲摸索導致,而金光則是因旭日東昇。

“謝謝。”李霄心中怏然。

“你醒啦,你傷得很重。”雲竹面露歉意。

李霄起身,歪肩靠在樹上,轉頭看向雲竹,似乎她有些不一樣,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哪裡不一樣,見到她頭上、手上多有血跡,“你受的傷也不輕。”

“還有時間說笑,”雲竹面露無奈,“幸虧有你在,謝謝。”

“沒事,”李霄擺了擺手,突然想到雲竹看不見,“以後別再說這客氣話了。”

“嗯。”雲竹點頭應道。

“走吧,你我二人大難臨頭,雖然不至於各自飛,但總得飛呀。”李霄忍痛起身。

“還說笑,還要勞煩你將我扶上馬。”雲竹話聲輕柔,明眸皓齒,兩頰泛紅,在晨光照耀下煞是嬌媚。

直到此時,李霄方才發現雲竹為何與昨日不太一樣了,她把臉洗淨了。

“你還是把臉塗黑吧,這麼漂亮我哪能保得住你啊。”李霄不解風情地撇了撇嘴。

“哦。”雲竹面色越發紅潤。

地上多有幹樹葉,拾到拾到,用火捻子點燃,燃盡後送到雲竹面前,“伸手,給你木灰。”

此前用木盒砸小鬍子時,反震之下,李霄手上多有傷口,活動之餘,多有疼痛。

聽說草木灰可以止血,趁雲竹塗抹之際,李霄順便也在手心撒了一些,很疼,急忙自中衣撕下布條,緊緊纏繞。

做完這一切,李霄嘆了口氣,除了劫後餘生的慶幸,更多的則是對此行的擔心和憂慮,二人該如何安全逃生。

不能北上,那素未蒙面的對手認得他,北上無異於羊入虎口。

也不能回去,回去的路不只有對數,還有丐幫,丐幫同樣認得兩人。

最危險的地方對別人來說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對李霄卻不是,他從未孤身經歷過逃亡,與送命無異。

往西走,也只能繼續往西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