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章 重傷不愈

事情太過突然,侏儒毫無防備,在小叫花子甩手之際,便伸手護住胸口和麵門,閃身急退,但還是晚了。

只見無數細碎金光,自小叫花子手中迸射而出,將其手掌正對方向,上下左右,三丈之內,盡數籠罩在金光之下。

李霄倒吸一口涼氣,急忙側頭看向小叫花子,見其面目猙獰,激動之下,渾身顫抖不已,其所站之處的右側,正是馬車的駕駛位。

小叫花子是故意的,此前一切都是在做戲,知道二人沒時間去管他,這才讓他有了可乘之機靠近侏儒。

見這小叫花子不但不念及恩情,反而對施救之人痛下殺手,李霄怒不可遏,揮起手中大刀,自其脖頸急揮而過,血光迸濺。

顧不上這小叫花子是死是活,李霄急忙跑向馬車另一側。

突然數道人影閃過,急忙側頭看去,跟著他一同衝過去的,竟還有八個叫花子,在奔襲之際靈氣外露,皆是紫氣高手。

見侏儒此時就躺在兩丈之外,七竅流血,李霄心急如焚。

“師父!”

就在那八人即將得手之際,意外發生了,侏儒猛然睜開雙眼,雙手疾揮,八個叫花子疾墜落地,亡命當場。

李霄見狀大喜,立即提刀跑向侏儒,“師父,您怎麼樣?”

“玩了半輩子鷹,最終卻被鷹啄瞎了眼。”侏儒苦笑,口中血沫橫飛。

侏儒胸前血流不止,抬手在身上連點數下,血才將將止住。

“師父...”李霄聲音顫抖。

侏儒苦笑搖頭,“死不了。”

李霄再也忍不住了,失聲痛哭,“師父,都怪我,怪我瞎了眼...”

“此乃對手精心算計,與你何干,”侏儒輕聲說道,“去馬車拆塊木板,還要辛苦你揹我繼續上路。”

“師父...”李霄痛哭。

“快去吧。”侏儒皺眉。

李霄聞言抹了把眼淚,點頭回應,起身跑向馬車。

此時剩下的叫花子早已如鳥獸散,而那偷襲的小叫花子,也躺在地上抽搐不已,捂著咽喉面露驚恐,沒了氣息。

馬匹跪在車轅之間,右半側身子血流不止,此時進氣多、出氣少,已然無力迴天。

車內看不見任何暗器,若不是右側廂板之上,密密麻麻的盡是些針眼大小的孔洞,仿若那金光就未曾出現過一般。

右側廂板用不成了,左側廂板卻毫髮無損,李霄大力踹下幾塊木板,又自棉被撕了布條捆綁,墊上褥子,這才組成個簡易座椅。

包紮是個細緻活,李霄不會,只能讓侏儒親力親為,便倒了些水,為侏儒擦去臉上鮮血。

侏儒很輕,李霄晉身洞神,力氣大長,揹著他絲毫不見吃力,便將大刀掛在腰間,踏步前行。

李霄知道侏儒性命堪憂,急需醫治,但卻不敢肆意奔跑,奔跑之下難免劇烈顛簸,對此時的侏儒有害無益。

饒樂府境內少有山川,大道兩側很是平坦,一馬平川,無需再繞山涉水,城池大多是建在大路上,想通行就必須進城,這點對李霄來說算是壞處。

此前得罪過叫花子,而叫花子不可能跑到野外乞討,此番進城若是與其碰上,出城後進行圍堵,二人就很是危險。

傍晚,李霄站在城門前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進城了,因為此時侏儒開始咳血了,即便是不懂醫術,但也知道咳血不是什麼好事,若想得到醫治就必須進城買藥。

“師父,您都需要什麼藥?”李霄穿過城門。

侏儒聞言環顧四周,遞給李霄一袋金豆後,指著一旁的車馬行當,“先買輛馬車吧。”

李霄正想掏錢之際,侏儒改口說道,“算了,等明早趕路之時再說。”

侏儒此前從未有過改口,李霄心中憂慮,但大街人多眼雜,不便出口發問。

“前面路口南行,買些藥。”侏儒說道。

果然,路口南行後確實有家藥鋪,李霄疑惑,仍是未開口發問,侏儒選了些藥,自藥鋪之中熬好後,天已經徹底黑下。

李霄能夜視,剛踏出藥鋪,便看見旁邊蹲著一個叫花子,有了此前經過,他對叫花子沒什麼好感,瞪了一眼,轉身離去。

鎮上有叫花子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那個叫花子一直跟在身邊,李霄意識到自己被盯上了。

“在前面客棧住下吧。”侏儒開口說道。

李霄聞言快走兩步,閃身進入客棧,見身後叫花子則被店小二趕走,這才放心少許。

無錯書吧

環顧四周後,發現客棧中人很多,多是凶神惡煞、持刀帶劍的,應該是江湖中的武人,當有數十人,客棧前廳已盡數被佔。

李霄進入客棧後,瞬間將這些江湖中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李霄皺眉再次環視過後,掏出一顆金豆子放在櫃檯之上。

“來間上房。”

李霄說完,再次皺眉環視大廳眾人,直到有人來領他去看客房後,方才收回視線,緩步跟上。

初入江湖,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此時李霄背後滿是大汗,但也明白忍氣吞聲不是好事。

二人一個身受重傷,一個歲數小且修為低劣,慫比勇更容易招來挑釁,只能硬著頭皮裝樣子。

“你做的很好。”進了客房後侏儒說道。

李霄知道侏儒是在說什麼,關上門,長舒一口氣,“還是有些害怕的。”

“害怕是人之常情,但害怕之下,當機立斷做出抉擇卻是難能可貴。”侏儒笑道。

每當被侏儒稱讚,都會令李霄羞臊不已,撓了撓頭,“師父,您傷咋樣了。”

“無礙,”侏儒搖頭,“日後切記,心有留情,則權衡功過,一經出手,則須盡顯決絕。”

“這個我知道,動手不留情,留情不動手嘛。”李霄說完揹著侏儒,將其放到床上。

李霄正要回身,突然脖頸一涼,同時侏儒也側頭看向他的身後,李霄頓時汗毛炸立,但又感覺這一幕似乎出現過,便開口問道,“師父,是她倆不?”

“嗯。”侏儒點頭。

李霄這才敢回頭看去,果不其然,正是那一黑一白的倆個女子,此時正站在另一張床前盯著他。

一起走了半宿,自然是不再像初見之時那般害怕,李霄好奇問道,“師父,這倆真不是鬼嗎?”

“不是。”侏儒回過頭,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李霄掏出乾糧,遞給侏儒,“師父,吃點乾糧。”

侏儒搖頭不語。

不那麼怕不等於不怕,李霄不敢回到對面那張床上,便自侏儒床前坐下,獨自啃食乾糧,怔怔出神。

此前若不多管閒事去救那小叫花子,侏儒也不會因此重傷不起,李霄為此懊惱不已。

此人無疑是對手派來的,也無有修為在身,不然侏儒在號脈時定會發現,但有此等威力的暗器,為何不在侏儒把脈之時用出?

細想之下,只有一種可能,此人最開始並非對手的人,至少在被二人救下之前不是,李霄救下之後若是不曾送出那顆金豆子,對手計劃也就無從開展。

但開展下一步計劃必須有一個前提,就是對手能聽見他和侏儒的對話,甚至他所有的表情、動作也都被對手看在眼裡,知道他在看到招工後,便開始鄙夷小叫花子的好吃懶做,知道他對那顆金豆耿耿於懷。

第二步,便是派那八個紫氣高手去假冒叫花子,藉著報仇名義誘導叫花子前往攔截,同時對少年許出讓其無法拒絕的報酬,使其跟著二人。

第三步,便是由叫花子出面攔截,而面對五六十持械之人,侏儒不得不全神應對。

此時少年出現,從通風報信,到歸還錢財,再到改過自新,一切名正言順,且無一不贏得了李霄的好感。

而當時少年之所以會緊張,並不是因為懼怕那些叫花子,而是因為要動手殺人,以及,那即將到手的豐厚報酬所帶來的些許激動。

二人的注意力,多是被那群持械的叫花子吸引了去,對少年則是毫無防備,不曾仔細辨別,致使其輕鬆靠近,從而暴起突襲,最終得手。

想到此處,李霄遍體生寒,以上計劃的實現,以及對時機的把控,無一不證明著對手一直在跟著二人,而且,距離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