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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對峙

蘇慕陽和江釋他們分開後,帶著白枝緩慢地朝西門移動。

一路上,他都在確認封銘說自己不會被這個空間的鬼魅影響這件事是否屬實。

倒也不是因為真的信這些,只是經過上次雲葉的事情之後,小心些也是不錯的。

“東門到了。”黑無常說。

“北門到了。”封銘說。

“南門還差一點。”江釋那邊似乎有些急促。

“西門到了。”蘇慕陽說。

眾人依次用通語符彙報自己的位置,蘇慕陽就開始四下打量了一番。看著懷裡的白枝逐漸有了動靜,他就低著頭問:“你醒了?”

“多謝,淨王,的,靈氣。”白枝回到以前的語氣,抬頭看向西門口,又說:“人類,你不害怕?”

“你指什麼。”蘇慕陽一聽白枝這麼一說,沒有做出其他反應。他看了白枝一會兒,又說:“你放心,有人給我打了包票,我出事兒了也不會怎麼樣。不過你這麼問我,難道是發現什麼了?”

“普通人,會被白善,吃掉。”白枝看著蘇慕陽,蘇慕陽就對上她的眼睛,半晌才回復她:“可封銘說我不是普通人。”

“就算,有,玉珠,也不行。”白枝認真地用爪子拍了拍蘇慕陽的胳膊,蘇慕陽看向自己手上的玉珠,平淡地問:“你,不會看靈魂吧?”

白枝尾巴一動,垂了下去。

“聽封銘那個傢伙說,靈魂大缺被純靈封口的人,不會被侵入。而林纖是特殊的,所以我才會跟你說我不是普通人。”蘇慕陽撇過頭,緩慢朝西門口往裡走,他一邊走,一邊又說:“不過也隨你怎麼認為吧,等事情結束了,你不是還要找白家的扇子麼。”

“……扇子,很重要。”白枝回答,也注意到蘇慕陽跟前的黑影都從他的身上穿了過去。

蘇慕陽平穩地往前,身後那些黑影想要拉住他,也無濟於事。蘇慕陽走著走著,就突然嘆了一口氣:“看樣子也不怎麼樣啊。”

“那你看看我能不能讓你高興吧。”蘇慕陽抬眼,淨空的大街上,林纖忽地站在他的對面。一些被附身的不滿油然而生。他停下腳步,林纖就笑了一下,說:“你也挺清楚自己的極限在哪兒嘛。”

“所以你前天剛走,今天就等著我把她送過來是嗎。”蘇慕陽盯著林纖,林纖就無奈地擺手搖頭,一步一步緩慢地朝蘇慕陽靠近。她揹著手,微笑著說到:“我倒是沒有想到,他們會讓你來對付我……要不是因為你確實特殊,我真的會笑得不行的。”

“你這個人倒是有兩幅面孔。”蘇慕陽說:“上次正義凜然地說是江釋的家裡人,然後就做出了反派的架勢,這次甚至不裝一下。翻臉比翻書還快,倒是有做演員的潛力。”

“你不也是嗎,有什麼資格說我呢。”林纖快速靠近到了蘇慕陽的跟前,蘇慕陽直視著她的眼睛,林纖就伸手挑起蘇慕陽的髮尾玩兒了起來。她滿意地將他的頭髮打圈,說:“如果不是因為閻淨王,說不定你真的能成為我們之中的一員。比起那些神啊、道士什麼的更厲害的存在。”

“你是說你會比神更強?”蘇慕陽挑眉,將白枝護在懷裡,說:“那怎麼會迫害神都要挑起人之間的貪慾才行呢?”

“人啊,就是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就這樣一個討厭的例子。”林纖伸手拉扯起蘇慕陽的頭髮,蘇慕陽就及時地和她拉開了距離。蘇慕陽一退,林纖就去追他一步。等到林纖終於扯下蘇慕陽的假髮,蘇慕陽才笑了一聲:“這個東西戴著就是麻煩,還得謝謝你了。”

“……原來是這樣。”林纖看著手裡的假髮,一臉無趣地扔在了地上。她提高了聲音,說:“為什麼到最後你還是會相信這些人類呢,白枝。”

白枝抬起頭,被蘇慕陽捂住了眼睛,蘇慕陽低聲地說:“別看。”

“啊,也對。”林纖又說:“畢竟除了許子清那個笨蛋,其他人對你無非就是抽了些靈氣來讓自己長生罷了。雖然最後都因為無法承受,提前駕崩了。所以你一廂情願守護他的故鄉,最後也只剩這片記憶空間了。”

“你,知道,白枝的,過去。”白枝沒有被林纖的話挑釁到:“所以,你,才會,染指白善。”

“染指?我真的不喜歡這個詞。你一定要那麼對我嗎,小杏。我也是認識你的戀人的啊。”林纖這句話一出,蘇慕陽就感覺到白枝的身子都顫了一下。他不動聲色地看著面前的人喋喋不休地影響著白枝,就開口問到:“你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林纖語氣一重,蘇慕陽就輕哼一聲,說:“你那麼喜歡看別人的記憶,知道的東西那麼多,以為自己能靠這一點擾亂幾個不正常的傢伙,也是有自信。倒是跟那個季邱很像。唉,不想跟你廢話了。”

蘇慕陽直接邁開腿,往林纖的方向靠近。他一手摸著手腕上的玉珠,一邊嘴裡唸叨著什麼。隨後,就從林纖的身邊穿了過去。他擺擺手,搖著頭,說:“他們說白善的心智尚未成熟,被你騙了也算正常。不過我估計你應該也沒什麼底牌,不然也就不會急著說服白枝。”

“等等……”林纖突然用力扯住了蘇慕陽的手,說:“你不是蘇慕陽!”

“是不是也不重要。”蘇慕陽甩開了林纖的手,聳了聳肩,說:“要知道,這次的事情並不是一個兩個你能盜取到的記憶就能了事的。留你,留她白善,本就是維持這個老地方的樣貌。唉……幾千年的事情了,你說要是你沒碰上滿級的,還能騙騙吧。”

“這個氣息……蘇跡……是你!”林纖咬牙切齒起來,而她面前的人也終於露出了不屬於蘇慕陽個性的笑容,將整個人展示給了林纖看。蘇慕陽眨巴著眼睛,看著身旁的終跡,問:“行了?”

“可以了,抱歉哦,突然借用了你的身體。”終跡拍了拍蘇慕陽的肩膀,轉頭看向林纖,說:“好了,別那麼激動。再說,你說的那個蘇跡,不是在很久之前就被你害死了嗎?老實說,看過了你的歷史,也就覺得你這個人只能這樣了。”

“你沒有資格評說我的過去!你這個妖怪咳呃!”還沒等林纖做出動作,終跡就伸出手,袖口中的繩索頓時捆住了林纖,他搖搖頭,說:“我不喜歡這個稱呼,要是過去再來一次,我一定會在你出生之前就殺了你。你知道我的,我也做得到。”

“呵!那你也肯定會被那個川再殺唔!”終跡一改輕鬆的語氣,收緊了繩索,他狠厲地看著快要窒息的林纖,說:“那我也會殺了他,即使他手眼通天。”

“那邊開打了。”蘇慕陽抱著白枝,看向巨木的方向。幾個影子忽閃著從巨木的方向越來越近,最終在刀劍聲越來越響的間隙。終跡把林纖捆在一旁的旗杆上,對著蘇慕陽說:“等會兒就拜託慕陽兄替我隱瞞我突然來的這件事了。”

“嗯。”蘇慕陽點頭,終跡就站定在街上,看著封銘他們後撤到了蘇慕陽的身邊。

封銘慌忙之中瞟了一眼終跡,疑惑了一聲:“你怎麼在這兒?”

“先別問這個,情況怎麼樣。”終跡同封銘一步往前,制住白善狂亂的攻勢。封銘就提高了聲音,說:“和你們說的情況八九不離十吧!呃!白善反向紮根這個地方,除了中心那塊巨木以下的墓地,沒有被戾氣汙染以外!基本就都是她的氣息了!”

“所以白枝在這裡受到壓制也是應該的。”終跡看了一眼蘇慕陽懷裡的白枝,她定定地看著終跡,似乎好像懷念起了什麼。她仰著頭,被終跡一指噤聲。

“……”蘇慕陽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輕輕歪了歪頭。

原來終跡那麼厲害麼。

“喂!黑白無常大人們!你們看見終跡來了就站在旁邊不動了嗎!”封銘抓著固定身子的劍柄,抬頭看向城牆上略帶疑惑的黑白無常。他們對視一眼,白無常就說:“魔主在這裡,就沒我們什麼事了——”

“哈!臭小子們。”終跡扯了扯嘴角,看向兄弟倆,說:“要是你們家子清知道你們兩個偷懶,你們可就更沒機會跟他和好了!”

“他這是在挑釁嗎。”白無常突然握緊了拳頭。

“但他說得也對,子清要是知道功勞全是魔主和封銘的,怕不是又要和我們冷戰。”黑無常說完,縱身躍下,一劍劈在白善的頭頂,白無常也趁著白善格擋的間隙,將她踹了出去。

“那行吧!魔主你就歇會兒怎麼樣。”白無常雙手叉腰,轉頭看向終跡,終跡笑了笑,說:“行啊,我會好好勸說子清跟你們待在一起的。”

“您可得說話算話!”白善的攻勢再次向眾人撲去,扭打在了一起。

而蘇慕陽就站在場外,看向了綁在旗杆上的林纖,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好奇你的過去。”蘇慕陽說:“反正你逃不掉,跟我聊聊。”

“切,我憑什麼要跟你說。”林纖白了蘇慕陽一眼,仰起頭閉上了眼睛。

“確實沒有必要。”蘇慕陽答:“所以我好奇,你總是說我應該是你們之中的一員,相似點又在哪裡呢?”

“呵,哈哈哈哈……”林纖突然笑了起來,輕蔑地望向蘇慕陽,說:“我還以為你要問什麼……原來就是為了在別人這裡確認自己被人拋棄的過去啊。”

“那看來你也被人拋棄了。”蘇慕陽的話,讓林纖一時沉默。她露出憤恨的表情,沉聲說:“好吧,你這個無可救藥的傢伙。那麼想聽,我就告訴你好了。反正那個蘇跡在這,我就只有被他折磨的份,呵……”

林纖嘆了口氣,說:“我是許國許子清之前的幾代王儲之一,許凌乾。而林纖,只不過是我變化隨心取的。”

“特地選了女子的名字?”蘇慕陽問出這個問題,林纖就冷笑一聲,反問蘇慕陽:“怎麼,王儲就一定要是男子?”

“不,畢竟誰都不一定是武則天。”蘇慕陽說:“既然是王儲,那麼,江釋的現在扮演的就是你的位置是麼?”

“你倒是聰明啊……我就討厭你們這種自作聰明的人。”林纖再次輕蔑地抬頭,說:“是啊,那個誰都不知道的太子,就是我了……幾個朝代疊在一起的空間,也不能改變那樣該死的過去嘛。”

“聽你這麼說,你是被囚禁了?”蘇慕陽問,林纖就皺著眉,語氣變得不善起來:“是,你又知道了。那段時間真是暗無天日,要是讓那個江釋也嚐嚐那種滋味,也不知道會不會崩潰……噢,不對。他以前已經嘗過了……還真是有韌性。”

蘇慕陽稍微停了一會兒,繼續問:“那麼,你又是怎麼死的呢?”

“餓死的唄,身為唯一的女儲……一旦被皇帝不看重,就會被毫不猶豫地打入冷宮活活餓死。不過……”林纖突然面露喜色:“我那父皇也沒想到我能繼續活著,而且還被他拋棄的我給折磨到了最後。誒你知道嗎……人死之前如果遇見了心中有愧的鬼,那他將會永世不得超生哦……”

“然後呢。”蘇慕陽對林纖展開怎樣迫害先皇的事情沒有興趣,他就繼續問著。

而林纖看向蘇慕陽懷裡的白枝,無趣地嘆了口氣,拖著長音,說:“那就得說說我們偉大的——許國的護國之神——白枝過去的事蹟咯——不過說真的,白枝大人和白善大人直至今日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爛漫。要是當初不與人類相戀……不為了那個本就不能長命的人而保護他的墓地。也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了。”

“你,胡說!八道!”白枝一聽到這兒,突然就生氣了起來。

“我沒有說錯——除了好騙的許子清以外,不是誰都無一例外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而傷害了你不是嗎?”林纖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