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莊有一戶人家，住著一個身體不太好的少年。

少年名叫祁安。

因為雙親早逝，不得不早早自己照顧自己的少年，學會了獨自生活的能力。

而村子裡善良的人們也不忍心看著少年如此辛苦，就時常照顧著他。

“小安啊，家中可缺吃食？”鄰居的大娘抱著一籃子蔬菜，遞給了在田地裡勞作的祁安。祁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著把籃子推回，說：“家中存糧有餘，大娘費心了。”

“誒，同住一村，不必客氣。多虧你時常幫忙耕地，大娘家中才可歇息。這次來，倒也是有事找你了。”祁安疑惑地看著鄰居大娘，瞧見她從懷中拿出一本皺巴巴的書，上面還寫著不太明顯的標題。

“這是上京的抄本，說是叫什麼……七言律詩。大娘家的孩子啊，去考取功名了。這些留下的抄本啊，念你或許用得上。”祁安放下手裡的活，把手擦淨，接過了大娘給他的抄本，翻開瞧了又瞧：“安真能收下？”

“收下吧。”大娘笑了起來，又說：“說不定啊，以後你也能上京了！”

祁安眼睛一亮，笑了笑，感激地朝大娘行禮：“借您吉言！”

而那之後，祁安也確實到了上京備考，也在那裡邂逅了自己的情緣，杏。

兩人的見面來得十分突然。

那天祁安拿著自己的手抄本在回客棧的路上溫習，迎面跑過來的女子撞到他的身上，祁安的手抄本落在地上，被路過的馬車碾了過去。

他剛想和那女子爭論，那女子就拉著他，躲進了巷子。

“噓！本姑娘待會兒賠你便可！”

“誒可是”祁安被她捂住嘴巴，嗚嗚咽咽也沒能聽出說的什麼。等到那姑娘看著一群身穿白衣的人從自己眼前走過，這才放開了祁安。

“姑娘，你……你方才撞落了我的抄本。”祁安往後退了退，和麵前清秀好看的女子拉開距離。而女子湊過去盯著祁安，好一會才說：“你當真不錯！我叫杏，你呢？”

“在下……呃，姓祁名安。”祁安對上杏的目光，猛地撇過頭，有些焦急地說：“杏姑娘快些起身吧，男女授受不親……莫要讓路人瞧了，誤以為我汙了姑娘清白。”

“誒？你倒是挺規矩。”杏乾脆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說：“不像我一路遇見的那些傢伙，個個花言巧語……你方才說失了抄本？我就隨你去書店讓你挑上幾冊完本罷。”

“這……也並非遺失，只是……”祁安的目光在街上晃了又晃，發現自己的抄本早就不知所蹤。他有些抱歉地對杏行禮說：“……那就勞煩姑娘了，之後在下一定竭力償還。”

“嗯？不必客氣。”杏笑著，拉上祁安的手，就往城裡的書鋪裡挨個鑽。祁安一路上被她拉著，心情很是複雜。

畢竟他從小到大，除了鄰居的大娘或者村裡年紀小的妹妹們，還從未見過像杏這樣漂亮的女子。

而被她的手拉住，很難不讓他心中悸動。

“喂——”杏突然小聲地在祁安耳邊提醒：“你看這些，可是你所需？”

“唔！杏姑娘。你提醒我輕拍一下便可……”祁安紅著耳根，目光看向杏給他看的書冊。確認完畢以後，說：“就是這些，萬分感謝。”

“嘿嘿，還有沒有其他想要的書啊，我也可贈與你！”杏和祁安走在街上，祁安一看杏的笑臉的耳朵就更紅了，他連忙擺手，慌亂地說：“不，不必了，在下只要這一本……”

“誒——那好吧。”杏有些遺憾地拍拍祁安的後背，說：“那……下次見面，我就再贈你一本。”

“咦？這”祁安不知所措地撓頭，說：“不必破費。”

“嗯——可是我想贈與你。這不可以嗎？”杏湊到祁安的跟前，委屈地看著他。而這一招也是管用，祁安頓時就說不出話了。

“可是，我與姑娘相識不久。如此這般……”祁安過了好久，終於擠出這句話出來，杏就眨巴著眼睛，說：“可我真喜歡你……祁安當真不肯收嘛？”

“呃杏姑娘，此話不可輕言！”祁安撇過頭，不去看杏那雙讓人無法拒絕的眼睛，杏看著祁安的反應笑出了聲，說：“祁安真的好有意思啊！但時候不早了，我得先走一步啦。回見！”

“哦，好……”祁安眼看著杏跑入人群，直到不見蹤影。

他低頭看著杏送給他的書，心中滿載暖意。

這之後的開始的花燈節，祁安在客棧小二的推薦下，也去了花燈會上，猜著燈謎。

“是祁安！”

祁安被拉住了衣袖，他回頭看著斜戴狐狸面具的杏，說：“啊，杏姑娘。你也來此處賞燈？”

“嘿嘿，畢竟這裡很熱鬧呀。還有很多好玩的！”杏湊近在祁安的耳邊說著，祁安看著她，也湊近過去，說：“這裡人滿為患，杏姑娘若是有同伴，還是不要走遠了。”

祁安說完，杏就拉著祁安的袖口對他笑了笑。祁安疑惑地看著她，直到她拉著他的衣袖走了好大一圈，祁安才明白：杏她沒有同伴。

“姑娘方才直接告訴在下沒有同伴便是了。”祁安整理了一下衣服，杏就看著木橋下的花燈，低聲說：“萬一說了，祁安不理我該如何呀……”

“在下不會。”祁安說：“於情於理，在下也不會把姑娘一人留在人群中。”

“真的？”杏沒有看祁安，問。

“真的。”祁安認真地答。

“嗯——我真喜歡祁安呀。”杏對著祁安笑了笑。

“此話不可輕言。”祁安嚴肅地說。

“知道了……嘿嘿，我們去放花燈吧！”杏拉著祁安往河邊飛奔而去，沒等祁安拒絕，他的手中就被塞入了花燈。祁安疑惑地看著杏，只得到她的笑容：“我們去許願吧！祁安！”

“嗯。”祁安不忍打破這個氛圍，同杏一起將花燈放入河中漂流。祁安看了看周圍的女子雙手合十祈願，回頭看著杏沒有同那些女子一般動作。

“杏姑娘沒有心願嗎？”祁安問。

“嗯，沒有。”杏看著水中逐漸飄遠的花燈，說：“畢竟我無拘無束，而且就算非要祈願的話……也並非能夠實現。”

“這世上若非天地之外，何不得實現。姑娘若是擔憂心願過多，在下就將在下的花燈贈與你。”祁安說完，杏就看著他，說：“祁安這麼說，我突然就有一個願望了。”

“是嗎？”祁安撇過頭，說：“姑娘若是許願，還可不要說出。”

“是噢，說了就不能實現了——”杏開心地笑了出來。

而那天晚上，杏走之前又給了祁安一本書。

“喏，之前說好這次見面就給你的書。”杏把書遞給祁安，祁安猶豫著收回手，又被杏硬塞了進懷。

“在下不知杏姑娘喜好如何，若是想要什麼，在下定當竭盡全力。”祁安說完，就等著杏要求。杏沉思了一會兒，說：“就算祁安這麼說，我也沒什麼特別想要的……好了，時候不早，你早些休息！”

“誒！”祁安被杏拍了拍肩膀，又目送杏跑進熙攘的人群中。

莫不是她認為我囊中羞澀……

祁安摩挲著書本，無奈地搖了搖頭。

若不是，我只能感激她如此關照我。

第二天，祁安左右覺得不妥。出了客棧，在街上琳琅滿目的飾品之中看了又看。

在商販的推薦下，祁安看上一支木釵。

那木釵刻的狐狸讓祁安不禁想起杏的模樣。

想到這兒，祁安也發現自己對杏不太瞭解。

總是把喜歡自己掛在嘴邊，每次見面都突然出現，又蹦蹦跳跳地衝進人群中，莽撞得模樣就和林間生活的巧狐一般惹人喜愛。

祁安笑了笑，突然回過神，在商販那兒結賬回去。

怎的生出這般心思……

祁安苦惱一陣，沒有意識到自己走錯了路。衣服被用力一拉，祁安就摔在了地上。

“走路不看道，闖進別人的地盤是要給錢的，公子。”祁安抬頭確認了一番，幾個五大三粗的莽漢緩慢朝他靠攏。

“當然，沒錢的話，那就看看公子結不結實吧！”正當莽漢揮棒而上，祁安就下意識地擋住自己的身體。

可是衝擊未到，莽漢接連哀嚎。

“祁安！”杏拉起祁安的身子，說：“快走！”

“杏姑娘你為何在這？！”祁安驚訝地說著，杏就拽著他往大道上跑。

等兩人逃到一處角落，祁安就看著杏突然坐到了地上。他慌忙地到她身邊，問：“你受傷了？我帶你去尋郎中！”

“等等……祁安。”杏拽住祁安的衣服，說：“你先，等一下再出去。還不確定他們有沒有追上來……”

“那你何處不適？來，靠著我，不要壓著傷口。”祁安讓杏靠著自己，他說：“謝謝姑娘來救在下……可，姑娘應當遠離才是。”

“要是我遠離祁安，現在靠在人身上的就不是我了……”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祁安的臉。祁安先是躲開，又擔心杏傷口嚴重，尷尬地讓她摸了去。

“祁安……可不能受傷啊。”祁安低頭，擔憂地看著懷中的杏逐漸虛弱，等不及，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就往醫館裡奔。

那天杏傷了後背，讓祁安愧疚不已。

等到杏醒來，打著瞌睡的祁安驚醒過來，看見杏甦醒，鬆了一口氣，說：“姑娘醒了便好！”

“祁安……看起來沒有歇息。”杏伸手，祁安就握住她的手，放在了床鋪上，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沒事，只是兩日未能安眠，不是完全沒睡。”

“書我沒能帶來……”杏虛弱的說：“上次的書，祁安看完了嗎？”

“放心，在下沒有荒廢學業。”祁安伸手整理了一下杏面容上雜亂的碎髮，說：“郎中說姑娘恢復得很快，即日便可下床走動。”

“嗯嗯。”杏微微點了點頭，祁安就盯著她，杏被祁安盯得緊，說：“祁安想問什麼便問，我好著呢……”

“在下就是想讓姑娘下次，不再為了旁人傷了自己。”祁安微微低著頭，又說：“我身為男子，打便打了。可姑娘若是出了什麼事，在下不好向姑娘家人交代。”

“可是祁安身體也很脆弱，要是傷得重了，就要失去一次取得功名的機會。我萬分不願那種事發生在祁安的身上。”杏又補了一句：“杏…沒有家人。所以不擔心這些。”

“怎會……”祁安說：“怎會不擔心。”

“祁安擔心我我就很開心呀。”杏笑著，祁安就認真地說：“不可拿此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杏撇撇嘴，翻過身去。

祁安被杏的樣子惹得心軟，就說：“抱歉，在下沒有惡意。”

“……下次見面，我可以給祁安帶書嗎？”杏開口問。

“姑娘願意支援在下，在下萬般感激。”祁安柔了語氣，杏就突然起身擁住了祁安，祁安身子不穩，和她一同倒在地上，他看著杏笑著對他說：“好呀！那下次我給你帶很多很多的書！”

然後，祁安就被杏抱了一會兒。

等到杏自己起身離開，祁安才突然發現自己和她擁抱的這件事。

以及，那雙乾淨、澄澈的眼睛印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已然揮之不去。

因為這個原因，祁安可好幾天都沒能安穩地睡覺了。

而在祁安考前兩天，杏就把說好的一大堆名家珍藏送給了祁安。

那夜杏抱著一本又一本的書翻窗來找祁安，祁安還嚇了一跳。可是等到杏腳步踩空，祁安就眼疾手快地把她抱了回來——上次的事情如今還歷歷在目。

“呼……好險。”祁安抱著杏，將她放在了書桌上，說：“若是方才沒來得及，杏姑娘可是得受重傷了。”

“……祁安你好厲害！”杏突然興奮地攬著祁安的脖子，抱住了他。他慌亂地說：“何，何事？”

“你居然能一手抱我誒！”祁安一聽見杏這樣說，就輕輕拉開了杏，撇過頭說：“啊，是在下唐突了。在下也是怕杏姑娘……受傷。”

“嘿嘿，謝謝祁安護我周全！”杏看了看自己坐上的書桌，好奇地打量。祁安則是疑惑杏為什麼要翻窗來送書，就直截了當地問了：“杏姑娘為何那麼晚前來？”

“嗯？聽說祁安過幾天科考……我就想關照你。嗯……不能那麼晚來嗎？”杏小心翼翼地問祁安，祁安擺手，說：“在下沒有批評杏姑娘的意思。只是這月黑風高的，你獨自一人，我擔心。”

“這一點祁安你可以放心啦！”杏開心地笑著，低著頭看著祁安，說：“我可比祁安心中所想那般更加強大哦。”

“呃……嗯。”祁安低下頭，支支吾吾地說：“那，今晚……我睡這地面，杏姑娘……”

“哦？可同臥一塌……”

“不可！”祁安意識到自己聲音大了，急忙解釋到：“地面涼，杏姑娘還是不要染了風寒。”

“嗯——但是，我也甚恐祁安受涼。”杏歪著頭，祁安就說：“多鋪一層即可，杏姑娘不必擔憂。”

“那萬一著涼怎麼辦呀？”祁安看著杏關心的眼神，心中不停地怦怦亂跳。他嚥了咽口水，努力鎮定下來，說：“男子身體強健，怎僅一夜便受寒。”

“哈哈！”杏拍拍祁安的肩膀，笑著說：“可惜今夜我有要事，就不便在此留宿啦！”

“誒？夜色如此，杏姑娘何處去？”祁安擔憂地問杏，杏就開啟窗戶，迎著月光，回頭朝祁安笑著說：“給祁安尋書去呀！”

語畢，杏離開了。

祁安緩了好一會兒，才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地皺著眉，盯著杏離開的方向。

祁安長舒一口氣，但心跳聲遲遲不肯停歇。他用手臂擋住自己紅透的臉頰，垂眸看著杏不遠萬里給他送來的書。

雖樂於博覽群書……

祁安認命地閉上了眼睛，額頭抵上了杏送給他的書上。

……但更貪那雙澄澈之眼。

而對於這種想法，祁安很是苦惱。

一見心悸，二見動心，三見淪陷。

甚至因此幾日都無法安睡。

怎麼樣都不應該才對。

可是這般熱心、這般用心，讓沒能在幼年擁有父母之愛的祁安，無比珍惜。

第四次也能相見嗎？

祁安開始期待了。

第四次的見面，是在祁安科考之後。

那天大雪紛飛，一身單薄衣服的祁安走在街上，一下子就被杏突襲了。

“嘿喲！”杏從祁安身後撲在他的身上，說：“好久不見！”

“哇啊！杏姑娘……”祁安剛想說什麼，就被杏蓋在自己身上的大氅愣了一下，他低聲說：“沒關係，我不冷……”

“祁安身上都快和冰塊一樣冷了，還說自己不冷！”杏越過祁安的後頸拉著大氅靠在了祁安的身上，說：“走呀，回家去。”

“……”祁安被杏溫熱的手捂住凍僵的耳朵，心中也不免被暖意包圍。他揹著杏，緩慢地往客棧裡走。

一路上，他問：“杏姑娘這次為何在此處等我？”

“猜到你沒有冬衣，擔心你凍僵了呀。”杏如此回答。

“那……為何……只備一件大氅？”祁安問。

“兩個人在一起更暖和呀。”杏如此答。

“那為何……”祁安沒能說下去。

為何要與我如此親密。

“因為我喜歡祁安呀。”杏這句話一出口，祁安就愣了愣，他回頭驚訝地對上杏那雙澄澈的雙眼，輕聲到：“此話不可輕言。”

“嘿嘿，好好。”杏靠在祁安身上，祁安便同揹著她一起回了客棧。

而不出所料的，祁安感染了風寒。

那幾天杏一直待在祁安的身邊照顧他，無奈地總是說：“就是說祁安會生病嘛。”

每到這種時候，祁安就會努力地保持清醒，對杏一直說謝謝。

等到祁安好的那天早晨，他迷糊地翻身起來，發現杏不在他的身邊。

他就慌了。

何時離開的？

但他剛爬起身，杏就端著一碗湯進門看著他，說：“醒啦？來喝點熱湯。”

“啊，嗯。”祁安盯著杏遞給他的熱湯，小心地緩慢喝下。

“我方才看見科場貼出的榜單了。”杏坐在祁安的旁邊，雙手託著下巴，盯著祁安。祁安喝完湯，說：“你替我看了？”

“嗯……祁安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看看呀？由我告知……心覺不妥。”杏說著，祁安就認真地說：“我想聽你說。”

“祁安是探花哦。”杏不再繞彎子，祁安就愣住了，杏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問：“探花不好嗎？”

“不是。”祁安握住杏的手，說：“好，很好。”

“可我看你並非你說的那般好。”杏擔憂地看著祁安，祁安就抿了一下唇，說：“我只是……只是……”

只覺得……見不到你了。

祁安想著以後杏或許不會再來送書了，隱覺得不捨。

祁安笑著說：“太開心了。”

“真的？”杏想伸手去確認祁安額頭的溫度，卻被他抓回了手裡，緊緊握著。

是否此番見面……往後無法再次相見了呢？

祁安無言地看著自己握住杏的手。

可，又有何種方法讓她留在我身邊呢？

祁安抬頭看著杏。

……這是最後了。

“杏姑娘……我可否請求你完成我一個心願？”祁安認真地態度讓杏不禁坐直了身子，祁安看杏點頭，就繼續說：“杏姑娘照顧祁安如此之久，祁安感激不盡。可祁安現已取得功名……不忍與杏姑娘分離。祁安心知與杏姑娘相處不久，可祁安心悅姑娘。不知姑娘可否……可否給祁安一個許諾一生之約的機會。讓祁安能與姑娘共度餘生呢？”

祁安看著杏從驚訝的表情慢慢到彆扭地低下頭，祁安就心裡發慌。

太心急了嗎……還是我不夠誠懇呢？

“祁安說這話……”杏出聲打斷了祁安的擔憂：“是想和杏成親嗎？”

“是。”祁安說：“祁安無法忍受杏姑娘離去。”

“可若我是妖怪呢？”杏抬頭看著祁安，祁安就說：“妖怪也無妨。”

“可如果以後我會吃了祁安呢？”

“那便吃，我不怕。”

“……祁安是笨蛋。”

“你說我便是。”

杏看了祁安一眼，說：“我真的是妖怪哦。”

“無妨，我心悅你的一切。”祁安認真地說：“無論杏是何種模樣，祁安都傾心於杏。”

“我真是妖怪啊！”杏突然撲到祁安的身上，祁安一睜眼，懷中出現了一隻毛茸茸、勝似狐狸又不是狐狸的生物。祁安溫和一笑，摸著杏的頭，說：“私以為杏說的是那般危險猛禽，而現今如此只會讓祁安更加心生憐愛了。”

“別笑了！”杏用爪子撓了撓祁安的手，祁安就笑著抱起杏，湊到自己的額間，說：“祁安並非嘲笑……杏，不知祁安可否讓你滿意呢？”

“以前……就說過了。我喜歡祁安呀。”杏變了回來，撲到了祁安的懷裡。祁安擁著杏，笑著說：“祁安也喜歡杏。”

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