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回雲翎居了,那裡是他們的家。
錢凌羽覺得有一絲慶幸,他今天一回到臨城就請人把雲翎居打掃了一番。
現在看來既是巧合又好像是預謀。
車在行駛的途中路過一家便利店,錢凌羽緩緩停下車,他也不確定趙逸書是睡了還是沒睡。
他下車前還是說了一句,“我去買東西,你在車裡坐著別亂動。”
趙逸書半睜開眼,看了看外面,旁邊是一家7-11,也不知道這會兒是醉了還是醒了,她說,“多買兩盒,你會不夠用的。”
錢凌羽扯頭看向她,小臉緋紅,胡言亂語,但可愛至極。
不夠用?
就她這個敏感的小身板,折騰個兩三次就求饒說受不了了。
錢凌羽彎著手指颳了刮她滾燙的臉,“知道我去買什麼嗎?”
趙逸書像模像樣地點點頭,“套套。”
他撲哧一笑,逗逗她,“誰說的,我去買薄荷糖。”
趙逸書的頭暈乎乎的,她撐著額頭,語氣軟軟糯糯的,像是在求歡,“那就順便買一下嘛,好不好?”
錢凌羽還挺難為情似的,“行,那我去買,你到時候可別吃不消。”
說話間,趙逸書閉上了眼,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清楚她知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雖然就離開那麼幾分鐘,但是錢凌羽還是不放心,他開了一點點窗,熄了火,鎖上車才往便利店走。
聽到車門關上的聲音,趙逸書緩緩睜開眼,她直愣愣地看向車窗外。
那個挺拔寬厚的背影勾住了她。
性感,又讓她覺得很踏實。
也不知道錢凌羽去了多久,他回到車上的時候,趙逸書徹底睡著了。
他看了看袋子裡的幾盒東西,他倆對這玩意兒向來不挑口味和紋路,夠薄就好。
趙逸書曾說他倆這是因為年紀大了不愛玩花樣,錢凌羽不這麼認為,他覺得他倆是屬於純粹派。
有愛和技術就可以看到電光火石。
他摸了摸趙逸書的頭髮才啟動車裡往雲翎居走。
踏入雲翎居的入戶大門,就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撲向趙逸書。
她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甩掉高跟鞋和包,直接衝到沙發上癱著。
趙逸書眯著眼在沙發上躺了多久,錢凌羽就心癢難耐地在沙發旁邊的地毯上坐著看了她多久。
他的喉結滾了又滾,他在她臉頰和唇瓣上親了好幾下,她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等著等著,趙逸書的呼吸越來越平穩,越來越均勻。
她又睡著了。
錢凌羽嘆了口氣,把她從沙發抱起來送到浴室洗澡。
如從前一樣,他搓著綿密的泡沫打在她身上,沖洗乾淨,又把她的長髮一層層吹乾。
趙逸書是躺在床上的時候才醒來的,她側了側身,把暴露在被子外的手指塞回被窩。
她冰涼的手指有意無意地觸碰摸到被窩裡一團異常的溫熱。
趙逸書“嗖”得一下,整個人滑進被窩。
她淺淺地親吻了幾下錢凌羽的腹肌。
這麼幾年了,她始終想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工作這麼忙,還能把身材維持得這麼好的。
她想不通,那幾下親吻就變成了啃咬。
唇齒往下挪了挪,趙逸書就有點猶豫了,她想起他曾經所說,不穿衣服睡覺好辦事。
現在看來還真是。
錢凌羽手伸進被窩揉著她的頭髮,氣息早就不穩了,“想要,嗯?”
趙逸書沒說話,紅唇往下移了幾寸,用行動回答了他。
幸福來得太突然,錢凌羽忍了那麼久的身體很快就微微顫抖了幾下。
趙逸書清醒的時候就挺會取悅他的,喝醉了就更厲害了,又媚又妖,讓他興奮不已。
他抓住趙逸書的雙臂把人從被子里拉了上來,整理了她一頭凌亂的髮絲,“知道我是誰嗎,嗯?”
她趴在他身上,擦了擦嘴巴,撲閃了幾下睫毛,“凌羽,你是錢凌羽那個大混蛋。”
即便被罵了,錢凌羽還是很滿意地勾唇一笑,“行,還挺清醒的。”
他抬了抬下巴,又說,“借你用,你來拿吧。”
趙逸書搖了搖頭,手指不停地撓著他的胸肌,“喝多了,沒力氣,動不了,你——”
不等她把話說完,錢凌羽就迫不及待地抱著她翻了身。
不多時,她所剩不多的理智漸漸被其他的東西吞噬掉了,又被填滿了。
他們倆這次也不知道誰讓誰得逞了。
趙逸書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聲音微微顫抖著喃喃,“凌羽,我愛你,凌羽,我恨——”
“恨”字還沒完全出來就被錢凌羽的吻給堵了回去,“別說那些我不愛聽的。”
搖曳中,趙逸書又有了片刻清醒。
人的情感太複雜了。
她明明很想要,但是又恨死了自己享受錢凌羽給她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
會產生依賴,有了依賴就會想念。
她把這些情緒壓抑、隱藏得那麼好,還是沒能抵過錢凌羽一次次地激盪她。
趙逸書把對這種矛盾情緒的不解發洩在他身上。
她的手指死死地扣著他的背,恨不得把肉全劃爛。
錢凌羽在她耳邊聲音沙啞又輕柔地說,“會疼,輕點兒。”
趙逸書的腳掌在他背上肆意滑動。
錢凌羽一個翻身把她提了起來。
她坐在他腿間緊摟著他的脖子,就像個吸血鬼似的在錢凌羽的脖子處狠狠地咬了許久。
那個狠勁兒如果落在她脖子上,她想她肯定就要哭了,可是這會兒落在錢凌羽脖子上,她也哭了。
幾滴滾燙的淚珠順著她臉頰滑落在錢凌羽的肩頸處。
他停下來拍了拍趙逸書,緊張地問,“我弄疼你了嗎?”
她搖了搖頭,湊到他耳邊顫著聲說了讓錢凌羽倍感驕傲的三個字。
趙逸書又問,“你不疼嗎?”
剛才太得意了,都忘了疼,這麼一問,他這才嘶了一聲,卻說,“不疼。”
只要趙逸書願意再接受他,怎麼樣都行,這點疼可比心口疼強多了。
兩個人好幾個月都沒做過了,一晚上折騰了好幾回,到凌晨三四點才休戰。
最後一次結束時,趙逸書身體不自覺地顫抖,她緊緊地抱住他,“再待會兒,先別出去。”
錢凌羽怔住了,她喝多了還真膽子大。
他很聽話,等趙逸書睡著了他才撤出去。
他起身站在床邊捏了捏她的臉,拿起手機去客廳打電話。
對方講了講林佩瑜那邊的情況。
昨天自己扇完巴掌就鬧著要走,給她喝了點東西才安靜下來。
好歹也是個大小姐,暫且留著還有點用處,沒真給她弄幾個人,伺候她的人還是她以前在會所愛找的那個公關。
那是個見錢眼開的男人,錢到位了,什麼事都願意做。
這麼一弄林佩瑜,人是老實了不少,就不知道是真老實還是假老實。
趙逸書第二天醒來就已經快到中午了,她頭痛欲裂的。
她的眼眸在房間裡打量了好幾圈,確認是雲翎居的主臥就放心了。
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身體和僅存不多的記憶,她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斷片了,她記得的內容不多,最後是她靠在路邊吐了。
她摸了摸旁邊的床鋪,還有點餘溫,錢凌羽應該剛起來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