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安排好後，時間過得開始快。李淑芬翻看臺歷，才發現，出院回家已經是一週前的事。

看身上的傷口，癒合不錯，想要洗澡的心，冒出小火苗，燃燒，用曾經聽說的理論，央求的二狗子準備熱水。

沒結過婚，家裡的親戚，生孩子，自己僅是聽說，看一看孩子，從沒有關注過這一方面。自己的身體，自己負責，小雞仔應該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從剛開始的拒絕，開始軟化。

“家裡是浴桶，沒有淋浴，室內的溫度低。你把衣服換了，擦一擦身，塗抹香皂就出來。時間不能太長。”

說完去廚房燒水，自己和孩子們都洗過。燒水更加熟練。

“知道了。”

到達這裡後，二狗子又聽話，還貼心，要說本事。想到去縣城修車，帶回不少東西，還有十元錢，有一點被嬌養的感覺。

坐在炕上，翻衣服，尋找現在能穿的，生完孩子，餵奶，身材未恢復，有些衣服穿不了。沒有記憶，不清楚哪件衣服能穿，.只好把摺疊好的衣服，開啟，每一件都看一遍。

櫃子裡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找好了要穿的衣服。

“水燒好了，你是現在洗，還是等會兒。餓不餓，要不先吃點小米粥。就著我拿回來的肉鬆。”

心中暖暖，習慣，成自然。

“現在就洗。擠好的奶，在奶瓶裡。這裡東西有點亂，全都麻煩你了。”

說完，拿著東西去洗澡。

王昭陽看著小雞仔留下的狼藉。放衣服的櫃子空了，東西全部散亂，堆在炕上，佔據三分之一。四個孩子在睡覺，偷偷的笑出聲，不知道嬰兒世界會有什麼高興的事。看記錄，距上次餵奶已經過去2個小時，馬上又要到時間。頭疼，心中沒有生氣感。有些理解，父母說自己的房間雜亂，還要花時間整理的心情。怕小雞仔不開心，得抑鬱症，就認命，去做。

拿起衣服開始疊，掉出一張照片，是一個男的，一個女的雙人照，面孔青澀，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女人不認識，男人長得和修車的時候見到的那個，有七八分像。下面的日期，是即將下鄉時候照的，應該是從老家帶過來的，是朋友，還是親人，和小雞仔的年齡相仿。那個人在修車時候，那種超越常理的熱情，貌似有了答案。年齡上，那個人能當照片上人的父親，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能有什麼關係？

能有什麼關係。照片上的男人想到妻子的話，心中得到的回應，可是他不敢當面對妻子說。追根溯源，就是攀附對方的，需要藉助岳父的勢力的婚姻，暫時還要維繫，不想結束。

起因妻子去父母住的地方，請求幫忙照顧女兒，遇到母親和嬸嬸聊天。說李淑芬剛生下四胞胎，原來已經有八個孩子，一共十二個孩子，怎麼養活，在農村，單靠種地，太苦，太難。

妻子聽到後，和母親爭吵，說嫌棄自己生的兩個女兒，沒生下兒子，他們家的香火斷了。才二十幾歲，也不是以後不想再要孩子。母親在嬸嬸面前失禮，聽到這樣說不悅，訓斥兒媳。兩人開始爭吵，把平時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拿出來，越吵越生氣，各不相讓，最後，爺爺出面，妻子礙於在職，有權，雙方的大人在工作上夥伴的關係，以此威嚴，作為小輩不得不低頭。

回到家後，剛才所受 的委屈，都發洩到他的身上。

“藍野，你不是男人。就是個廢物。”

不是男人，怎麼有的兩個女兒。是廢物，在一個家裡沒有關係的領域，力爭闖出成績，給長輩看一看。結果，在時代背景下，單位裡錯雜的關係和利益中不得不低頭。工作上被岳父卡脖子，不得不忍受妻子的一切。點名罵也要聽，接受，認。聽從，順從。不做回應的等待，她把事情說完，心中的火氣發洩出去，就會結束。今天和往常一樣，看時間到，去接孩子，自己則要在家做飯。

七年了，已經過去七年。曾經以為是自己魅力大，獲得自身，家庭都優越的美女青睞，結果是為了壓李淑芬一頭的賭氣和不想下鄉的雙重因素的結果。期待和歡喜早就被這個女人的任性磨掉的差不多，如果不是因為現在的形勢不允許，工作上，還有兩個孩子，這個婚姻早就結束。生兒子，科學證明，兒子的智商隨母親，就楊蓓，只有那張臉看著不錯，那個腦子，就是一個智商不高，情商不夠，被寵壞的孩子。不想兒子是笨蛋，沒有挺好的。幸好兩個女兒，現在看隨我，不知道長大後，會怎樣。

當初靠近李淑芬不過是幫著探小姑姑的口風。戶籍上不是一家人，血緣上，她是爺爺弟弟的女兒，我們怎麼可能結婚。誤會和吃醋，也要有界限。剛結婚的時候，父親沒有說詳細，就是說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是不可能成為夫妻，讓她不要誤會。可婚姻七年，因為小姑姑，不知道有多少次爭吵。不就是從小到大，姑姑成績優秀是別人家孩子，她被父母教導，被比較，不服氣，想要找機會強壓一頭。

可是這些事，沒有記憶的人是不知道的，洗澡出來，聽到二狗子說修車的時候遇到那個長得像，年紀上，能當爹的男人。一臉懵懂。

“你問一個沒有記憶的人，是認真的嗎？不是說，這具身體是孤兒，登記時候，戶籍上不也是這樣寫的。”

看到對方理解自己的意思，只好耐心繼續解釋。

“我不是問這是誰，是否相關。不過是把我發現的告訴你，咱們不是商量好，避免非必要麻煩，編理由解釋。不能和別人說，你沒有過去記憶的事。”

“哦。這樣啊，你做的對。”

看著整理好的房間，孩子們都喂完，還換了尿布。很滿意。

“二狗子，做的不錯，有進步。現在還有一項重要的任務。”

一聽就知道她的盤算，想要他幹活，每次都這樣說。現在她是老大，除了聽從，沒有其他。

“有什麼重要，保證完成任務。”

“包豆包。”

“你在餵奶，不是不能吃紅豆。”

“你和孩子們可以吃，這是一個冬天。早上我看一遍面，現在面應該發好。赤小豆昨天就煮好，白糖也準備好，加進去，攪拌均勻就能用。就差包和煮。”

不包豆包，大黃米怎麼吃，做一次飯，真難吃，看著孩子們不挑，自己只能硬著頭皮吃。做成豆包，勉強能吃，想到這裡王昭陽在心裡也認同小雞仔的安排。